滕八方冷哼：“你以为你们有的选？”
“别说现在丁澄攥在我们手上，你们只能求着我们，我们才会给他活命的机会。”
“就说你们……”
“就算丁澄不在我手里，你们不也得在我手中求饶才能活命？”
“根据地那点小破地方，若不是我想耗着你们，早就拿下了。若不是我想拿到那个配方，我会给你们活命的机会？”
“别做梦了！”
“……也不要妄想把那个东西当成筹码。因为就算我没有那个东西，不能继续扩充疆土，起码南北这两大阀，这一国，我都是吃定了的！”
“所以……小朋友，你自己考虑一下，你们到底又没有选择的权利。”
“你们只有向我求饶，只有讨好我，才能博得一线生机，不是么？”
“认清现实吧，孩子们。”
这次，一直没说话的滕弋终于开口。他淡淡地看着滕八方，声音里没什么情绪。
“已经到现在这个地步，是非曲直可以说清楚了。”
“你不是我父亲，对么。”
此言一出，别说那些士兵，就连周围的军官也都是倒抽一口凉气。
他们那会儿还纳闷呢……不是虎毒不食子么，怎么滕上帅就这么心狠。
对于滕八方忽然带着江山来找林裘这件事，他们很是看不懂。
开始还以为这是滕八方的计谋……然而看到最后却发现滕八方对林裘是真好……也是真的想要滕弋的性命。
两个人反目成仇得十分诡异。
现在倒是略微清楚了……
他妈原来本身就不是亲生父子啊……
滕八方看着滕弋半晌，忽然笑道：“这话还有问的必要么。”
“你不是从小时候就有所怀疑了么。你不是从几年前就一直在暗中调查了么……别以为你的小动作能逃过我的眼。”
“你查到了什么，你是怎么查的，老子我都清楚着呢。”
“哦当然，你怀疑的应该不是我们的血缘关系……血缘关系你是最近才怀疑的吧……”
“因为你你旁边这个小兄弟的出现。”
“……是么。”
滕弋没说话，也算是一种默认。
滕八方继续道：“如你所料，你面前这个小兄弟跟乐家有关系。”
“当年世界没分之前，我滕家和林家关系十分不错，住的地方离得也近，是世交。”
“那时候我喜欢一个女人，名字叫做余芯，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到大的青梅竹马。”
“我唤她余妹儿，我们互相喜欢。”
“可后来，她的父母却把她嫁给了林以雄！”
“林以雄喜欢余妹儿，却不知余妹儿喜欢我……我和余妹儿又一次酒后生情……就这么有了林裘。”
“所以说，林裘是我的孩子。”
“哈哈哈哈哈可怜林以雄当年割据的时候带着我的儿子，给他打江山哈哈哈哈。”
“最后什么还不都是我的？儿子是，江山也是！”
“乐家当年被灭口，就是因为发现血型不符……孩子的血型与我相同，与他那所谓的父母都不同……哦忘了点一句，乐追欢，真是不好意思，你家其实是我灭的。”
“可怜你后头还要去报仇，还帮我把林以雄杀了……这真的是，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了……”
“至于你……滕弋。”
“你父母本就是个搞科研的，国家动荡的时候，他们不想把手中的配方交给任何一个人，自杀了……”
“可毕竟心软啊……他们舍不得你。”
“你还活着，还被我发现了。当时正巧我的另一个和你一样打的儿子死了，你就顶上呗。”
“顺着你，应该是可以摸出来配方的，我一直这样相信着……可我等了十八年也没有等到。”
“但也没关系。你很有能力，甚至你的能力在我之上。”
“你的存在可以帮我打仗，帮我拓展领地……你看，我虽然不如林以雄强，但我还是和他一样拥有了半部天下！”
“没有配方，你也算是个工具，还能帮帮我……”
“所以即便是林以雄已死，即便我完全可以整合我儿子和北方得到个江山，我还是愿意留着你，毕竟你在，我兴许还能灭了那些小门户，完全把这个地方统一了。”
“结果……乐追欢来了。”
“看样子他还在林家发现了一些不小的秘密……”
“本来他安安生生的，你也安安生生的，我勉强也可以把你的价值榨干……结果你偏不安生……”
说到这儿，滕八方眼中的精光明亮：“……那我就只有提早动手了。”
说完，季暖啪啪地拍了两下巴掌，笑眯眯开口。
“——好！！”
“滕上帅好口才！”
这才能，不去当编剧不去玩评书可惜了……其实单口相声也行，你也挺有幽默细胞的。
滕八方黑了黑脸。
但是他选择不和季暖一般见识。
只是冷笑道：“本来只是想把你灭了完事……却不料我从别人那听说了一个消息。”
“……你拿到配方了，滕弋。”
“原本我也只是试探一下，不过看你刚才的表现……你是真的有啊。”
季暖没理他这茬，只是道：“滕少帅。反正你们也是赢定了的，为什么不给我们个心安，先把丁澄放了呢。”
这时，没等滕八方说话，他旁边的林裘便开了口。
“——放他可以。”
“但是得拿人来换……就你了。”
“一直对我父亲不敬，并且话最多的那个。”
季暖抬眸瞧了瞧。
林裘也是个大高个儿，长得帅气，但是看上去没有滕弋气场那么足。
估计是小时候被宠大的。
滕弋虽然小时候没发现什么血缘不血缘，但好歹也知道自己这边的父子关系有些个问题。
过的没有林裘那么舒坦，自然是要多些沧桑的。
季暖叹了口气，道：“好啊。”
滕弋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想起来季暖以前说的话，到底是没说什么。
季暖颠颠儿地向那边走，也看着丁澄再被人拎着向自己人那边扔去。
她笑了。
赵秀也笑了。
林裘也笑了。
每个人笑的点儿都不一样。
季暖刚刚到那边，便蓦然被林裘反扣住手，用枪指着。
她听见耳旁一阵危险的呢喃。
“……先杀了你，当我为父报仇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