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若去找他要什么，他都会给的。
那些无血缘关系的消息也是方叔说给方若若的。
包括那天周六她出门的时间地点，也是方叔透露。
所以张初才能那么快找到她。
方叔是有良心的，他知道方若若做的事情之后主动去找江诚辞职了。
发生那样多的事情，江诚对她也是只字未提，只是给她摆好各种好吃的好玩的。
系统也是造作。
方叔是方若若的亲戚这种事都藏着。
季暖叹了一口气。
身心俱疲。
她倒是关注了方若若的动向，可是这时候系统却只给看方若若的脸。
地点和位置被藏住不给她看。
这时，突然系统“叮”了一声。
“主角光环已剩10”
这次的原因也是厉害。
因为那次在广场上江诚的大实话，江烨被刺激到怀疑人生。
这时沈晴一直在他身边照料。
两个人情到深处，那肯定会做一些原始的举动。
这时候江烨才明白自己的心意，知道自己爱上了沈晴。
这下子江烨和方若若的相爱几率为零，主角光环就又降了百分之五。
这次光环降低和上次光环降低得都难以捉摸。
季暖不知道要从哪下手才能撼动那最后的10
于是也开始走一步看一步，懒得主动出击。
她觉得江诚这一晚上的几次直接伤了她的元气，所以她就一直请假窝在家休息。
两天之后，突然郑昊来了电话，约她出门。
季暖也没多犹豫，就赴约了。
在大马路上，郑昊见到她，劈头盖脸就甩一句：“你和江诚在一起了？”
季暖从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如果这样说的话，也算是对的。
其实原本在她看来，也不算在一起，于她来说更像是一个完成任务之前的玩伴而已。
但是她说不出口。
只要想到江诚于她的意义并没有那么重，她的心就有点窝的慌。
不好受。
所以季暖点了点头，承认了。
郑昊也是沉默。
蓦然，郑昊突然神色一变，把她拉离了原处，两个人的位置调换了一下。
听见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季暖抬眼，正瞧见一辆车往自己刚才在的方向撞来！
季暖神思一动，以极快的反应把郑昊往自己的方向拉。
人离开了，没有被车碾到，可动作间却跌了一下，郑昊的头撞到了车，坐在了地上。
季暖抬眼就瞅见了车里的人。
——方若若！
没有撞到季暖，她十分不甘心，面色狰狞。
“去死吧，江念！”
“我过不好，你们谁也别想好好过！”
季暖动作迅速，一个闪身到了车窗边。
拳头砸碎玻璃，她一个手刀将方若若砸晕。
这次的风波才算停息。
季暖打了急救电话和报警电话，回道郑昊身边静等救援。
此时的郑昊已经被撞了七荤八素，眼睛迷离，头上的血糊半个额头。
他看着季暖，说话也有些迷离，可里面的不甘还是分外明显。
“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不爱我？”
“我爱你啊……”
“为什么你又选择了他？”
“我不信，我不信你一次都不会选我……”
“下一次，下一次我要离你近一些。”
“我要离你比他离你更近。”
“你下次爱我好吗？”
季暖：“……”你都伤成傻比了还这么能说。
问题你是说的我一句都听不懂啊老铁……
警笛声和救护车的声音响起。
系统显示，方若若被捕，主角光环降到0，主角再无翻身机会。
任务完成。
季暖忽然心里就空落落的。
她有把握的，这点伤郑昊死不了，也残不了，没什么可担心的。
她在想郑昊的话。
她在想郑昊这话是几个意思。
什么叫又？
什么叫下次？
郑昊知道她在做任务？
为什么上次郑昊见到江诚的时候还有点怕怕的，这次提到了却没有，而且说的跟老相识一样？
看了看手机屏幕的来电显示上面“江诚”两个字，脑海里又浮现出“爱”之一字。
季暖心里蓦然一慌。
瞅见系统上任务完成底下的四个字，“是否离开”。
她用力闭上眼睛，点了“是”。
……
季暖一闭眼，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还没搞清楚状况，她只是觉得头超级疼。
懒得管这些，她醒过来的第一反应是去看一看上个世界的结局。
方若若还没有出监狱，就被狱里面的其他人欺负疯了，一直到死都没有清醒。
郑昊那次被送去医院之后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醒来之后失去了一些记忆。
恰好那些记忆都是跟季暖有关的。
郑昊后来和一个阳光小太妹在一起，生活的圆满。
至于江诚……
那次车祸一死一伤。
伤的是郑昊，死的那个自然是季暖，也就是那里的江念。
季暖能穿过去，证明原身江念已经死了，灵魂早飞了。
季暖也走了，江念的壳子自然是个空壳子。
虽然医院鉴定江念并不是车祸至死，可是除了这个也查不出其他死因。
江诚当时给季暖打电话，是想说她那几天很乖，表现不错，奖励她一桶冰淇淋，问问她想吃什么味道的。
打了半天电话没有人接，江诚那次还大发善心地直接把每个味道的都买了一桶。
接到警方打来的电话时，江诚正在抱着几桶冰淇淋往车子那里走，打算回家给季暖一个惊喜。
一个噩耗，满怀的冰淇淋和手机一起掉在了地上，都摔得稀碎稀碎的。
江诚把尸体抱回了家，放在了床上，抚摸她的五官眉眼，声音嘶哑。
“暖暖……”
“他们查不出来你的死因，但我知道。”
“……你走了是不是？”
“小混蛋，你把我自己扔在这里，跑路了是不是？”
“我说过的，你哪也别想跑。”
说完，就把水果刀扎进了心口。
血染红了洁白的床单。
“没有你的世界我不稀罕。”
“暖暖，等我。”
江诚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并没有看身旁的尸体，而是看向其他的方向。
而季暖透过系统看这一幕时，总感觉江诚是在盯着她的。
那一眼带着委屈与柔情，看得季暖心如刀绞。
……那些血，着实让她难受到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