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鱼抛出的斧头劈在了他的胸膛，还有她飞奔来一脚踹向他。
踉跄，不断踉跄
踉跄到阶梯，然后他瞳孔缩放，身体直接栽进身后硫酸池
“捂住耳朵闭眼”秦鱼大喝
奚景跟赵铁男都这么做了。
过了好一会
池子那边平静了。
三人目光对视奚景松了一口气，说“这如果是恐怖片，我想我对这个结局会挺满意”
这样一个恶魔就算是这么死了，也不值得为他可怜。
奚景看向秦鱼，说“你做得很好。”
她怕秦鱼对此有心理负担。
然而秦鱼没有，奚景两人不会知道，刚刚也就她没有闭眼。
她亲眼看着黎琛惨死在硫酸池中，这酷刑仿佛地府十八层炼狱
她却觉得自己很平静。
“阿狗”秦鱼三人冲到秦苟身边，秦苟已经没有气息了。
他死了。
真的死了。
如果是电视剧或者电影，一定会给他对自己姐姐说些什么的机会。
告诉她，告诉她们，为什么他会忽然醒悟，为什么他会忽然宁死保护秦鱼。
也许也会告诉他，他是如何一步步堕落的。
都没有了。
他从很多年开始就没有了诉说的机会。
一直都没有。
也因为没有，秦鱼才知道她不一定会保持这个谎言到底她已经不是他的姐姐了，一开始就不是。
完成任务，她会离开，永远离开
可他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就这么死了。
于是她如此愧疚，如此难过。
秦鱼垂下头，其余两人都不知如何安慰她，但她们都听见了诡异的声响。
像是水流
轰隆门开始自动关闭了
秦鱼猛然抬头，“不好，这王八蛋可能设定了最终程序，一旦他死了，或者他身上的遥控控制，这里就会被毁掉”
怎么毁两扇出入的门在瞬间关闭，而地面跟天花板都打开了十几个排水口，水流以可怕的速度灌入
而遥控已经在硫酸池里损坏了
秦鱼悔得肠子要青了。
她们要被活活淹死在这里吗
这已经是密室了黎琛这王八羔子不会给她们留破解的机关的。
但也许呢她们三个人呢哪一个不是该有价值继续活下去的
她还有家人爸爸妈妈还在原来世界等着她
秦鱼不甘，奚景也不敢，她还有病重的母亲要照顾
而赵铁男她舍生忘死处理过多少大案，知道这世上还有许多恶人需要被她修理。
水流越来越多，漫到了小腿，但三人都在分别找出去之法。
一边找，为了打破这种沉闷的气氛，奚景问秦鱼“你刚刚说黎琛是温凉就是从前我们接触的温凉”
“嗯，替换应该是从温凉高考之后去旅行开始的，这个人就是天生的变态，我一开始也只是以他变态的行径去揣度他会以什么方式隐藏在秦家之中，最变态也收益最大的就是顶替温凉，虽然听起来”
赵铁男冷笑“丧心病狂枉为人。”
谁说不是呢
“不过这件事你没跟温绮心说过吧。”赵铁男问，秦鱼苦笑“跟一个母亲说这种事情，那不是找死吗不管她多冷静多强大，在短时间内都不可能接受，而当时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那倒也是。
“所以你就自己送上门”奚景冷笑。
秦鱼“好吧，现在是要批判我吗说的你们两个不是自己送上门一样，扯平扯平换个换题哈哈”
转移话题的技术无比拙劣
呸两人反应很一致。
不过水已经到腰部了。
濒死状态，外加秦苟凄惨死去，三人本该是痛苦绝望的，可没有一个人露出这样的状态。
状态是会渲染感染的，她们都不愿彼此在最后时间都陷入痛苦之中。
人该为了希望而活。
所以秦鱼背对两人红着眼继续说“铁男，你不觉得奇怪吗”
嗯啥意思
赵铁男一愣，但偶然的是有一具女子尸体因为水流的冲刷挪移了位置，差点跟她来了个正面亲吻，她也不觉得恶心，因为接触的尸体太多太多了，别说这种被处理过保存好的尸体，就是巨人观的腐尸，她也见得多了，所以很自然得把对方扶住
也是这么一扶，她愣了下，仔细低头看，嘴里却说“剥脸他为什么还保留这么多尸体，按理说这类型的变态杀人犯只会对脸皮有收藏欲望，其余尸体应该处理掉或者抛尸在外，一如从前那些案子，但他明显还藏了许多好像珍藏的是这些尸体一样，而不是脸皮。”
“对啊，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那硫酸池不就是他用来处理尸体的吗”
如果是其他人，三人只当这是意外，毕竟人世间的偶然意外太多了，当他喜欢不行吗
可黎琛不是，这个人行事太有章法了，是极端的变态，不该这样不讲究啊。
除非是
“除非他一开始要的就不是脸皮”秦鱼忽然说
赵铁男错愕，“什么意思不可能吧，他不就是剥脸狂人”
警方喜欢给罪犯定性，黎琛是她追了好几年的罪犯，如今要推翻对他的定论，还是蛮困难的。
“除了这些尸体，其实你们可能都没想到另外一个古怪的地方我妈，就是林素。”
我们知道你妈就是林素啊，所以呢
“他对我妈的渴求太病态了，但其实没必要，假如他要的是脸皮，我妈当年在车祸时，面部已经损坏，他应该知道的，那还有什么必要呢可他口口声声又老挂着说我妈是最完美的材料虽然有些不敬，但我妈肯定是有特殊之处才让他这么不择手段。”
秦鱼翻找机关，却看到架子后面的墙壁书柜上有一些书籍。
书很多，但都是英文或者其他语种，她连英语都半吊子，一直小心翼翼不露馅，现在也不会给自己找暴露。
但有几个字眼她还是认得的。
医学跟生物。
倒符合温凉跟黎琛这两个身份的
“黎琛是医学上的高手，但温凉却是生物上的，一个人总有所目的才会去特地改变自己的擅长生物跟医学有挂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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