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家。
喻陈氏兴奋的和许婆子道,“娘,我和你说,于氏已经在秦氏家坐着了。”
许婆子抬起眼眸,道,“来得还挺快的。”
“那可不是,我就和她说了一下,于瞎子花了二两银子拜的师,于氏就立马来了。”
“娘,等会我们就去看戏吧。这于氏可不是善茬。今天指不定她会将秦氏家闹得天翻地覆。”
“能闹就好。”许婆子愤恨的道。
“哎哟,娘,事情都过了好几天了,你不要生气了。你的不畅快,会有人帮你去报的。起来,我们去看戏去。”喻陈氏拉许婆子出门。
两人母慈子孝的走在上虞村,见人就打招呼,好像和大家熟络得不得的样子。
“哎哟,得顺家的,许婶子,你们这在秦氏屋子门前散步散了这么久,这是找秦氏有什么事吗?”秋婶子一边乘凉一边剥瓜字,不嫌事大笑着问道。
自从上次喻陈氏和她吵架之后,彼此看对方都极为不爽。
“关你什么事。大路朝天,各走各边!要你说。”喻陈氏不客气的回秋婶子。
“那我说我的,你应什么话?”秋婶子反怼喻陈氏。
“你这个女人,真是吃饱饭没事干!真要没事干,就给你瘸腿的亲戚找媳妇去,天天呆盯我们做什么?”
“我就盯着你。看你那闺女以后嫁谁!看眼睛长脑袋上的人家的孩子,以后会过得怎么样?”
“我家闺女以后肯定嫁好人家!”
“看得看别人能不能看得上你!”
“你这刻薄的女人!我懒得和你说!”喻陈氏白了她一眼,继续和许婆子散步。
……
“娘,诗彤和诗春,年纪也不小,是要张罗一下他们婚事了。人家里长家的金枝前段时间都被好几个人提亲了。”被秋婶子刺激一下之后,喻陈氏和许婆子道。
“是要张罗了。那还不是咱们家现在都没人上门来提亲,总不能我们自己找过去?”许婆子回答道。
近来也真是奇怪了,前段时间还有人上门提亲,这段时间硬是一个人都没有。
“娘,是不是他们都觉得配不上我们家,所以没人敢来?”喻陈氏皱眉问道。
“咱们诗彤诗春长那么水灵,我也没想着她就嫁村子里。过些天,她大姑和二叔都要回来,我问问她大姑,县里面有没有合适的人家。咱让咱们姑娘嫁县里去做夫人。”
“娘,这个好。”自己闺女也能嫁县城做有钱人家的夫人,那可是长脸。
也不枉她这样天天哄着许婆子开心。
“哎,娘,那于氏好像走了!”喻陈氏抬头一看,于氏手里提着个东西,已经走远了。
说好的,要将秦氏家闹得天翻地覆呢?
怎么走得这么静悄悄?
本来想看戏,结果什么都没看到,只能悻悻然的走了。
……
“秋嫂子,你这是在看什么?”福嫂子忙完家里的事,见秋嫂子坐一边悠闲的看东看西,走过来和她闲话家常。
“喻陈氏说,她闺女以后要嫁人家。我就看看,她闺女以后嫁给谁。就她那肥墩墩的样子,竟然把我家亲戚骂得什么都不是。”
“行了,你也不要太较真了。就这点事。”福嫂子笑着道。
“哎,福嫂子,你还别说,现在我们村子里这些小姑娘小后生都长差不多了,也是都到了要嫁人娶媳妇的年纪了。”
“对啊。都差不多了。”
“那你家板儿呢,定下没?”
“还没啊。”说起这事,福嫂子有些发愁,板儿心智发展比较慢,娶好姑娘,人家家里看不上,娶差点,她又看不上。
“你们家板儿现在不是天天都追着蓁蓁跑吗?我觉得蓁蓁挺好的。那娃子,吃苦耐劳,比那喻诗彤要好多了。”秋婶子眨了眨,笑着撮合道。
福嫂子思量了一下,蓁蓁这丫头,现在不傻,还勤劳,如果板儿能娶到,那也是一件大喜事。
只是现在秦氏才兴家,蓁蓁之前也被退婚,立马去提这个,不太好。最稳妥的就是,先私底下去问问秦氏和蓁蓁的意思。如果蓁蓁也愿意,到时候提亲就十拿九稳了。
“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孩子们还太小,以后在谈吧。”福婶子将自己想法藏下,和秋婶子继续聊其他的了。
……
晚上。
于氏走了之后,秦氏心情一直不好。
倒不是因为于氏最后都的时候,顺走了那只晾着的山鸡。
而是想起于铁木,总觉得心里不好过。
好好的孩子,碰上这样一个娘,也真是运气不好。
“晞……娘,开……心!我们……对……铁木……好!”喻得顺安慰秦氏。
“对。铁木那孩子,以后我们一定对他好点。”秦氏叹了一口气道。
夜色中,站在门口的于铁木听到秦氏和喻得顺的谈话,眼眶随即湿润,心里暖得不像话。
在自己母亲那里没受到的温情,在只相处了几天的陌生人这里悉数都得到了。
父母当时秦氏和喻得顺这样。
父母爱孩子,对孩子好,又有几个孩子是不爱父母,不心疼孩子的
“娘,好像是于大哥来了。”房间里陪喻多多和喻招弟绣花的喻蓁蓁,突然道了一句。
“天色这么晚。你于大哥,不会来了吧?”
“肯定是的。”喻蓁蓁感觉他来了。
走到堂屋门前,刚打开门,抬眸一看,就立马看到于铁木走进院子。
“于大哥,真的是你!你今天一天都在山里吗?”
“嗯。今天在山里打了点东西,就没出来。马行的马我得送回去。”于铁木将自己刚才的感动隐去,低头道。
“天色这么晚了,你还要去镇里?”“我骑马,很快。今晚在镇上住,这段时间我要去做其他事,暂时不来学活。这几天。谢谢师傅师娘。”于铁木骑上马,然后将一个袋子递给喻蓁蓁,道,“蓁蓁,这些,留
着给师娘补身子。不要让别人知道了。”
“……”他好像知道今天发生的事。看着于铁木骑马的矫健身影消失在月色中,喻蓁蓁心里骤感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