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听到嫡次子张奎清呜哇大哭的声音后,只得把所有的注意力转去看张奎清。
“他饿了,我喂他,你去书房把你明个要写的奏折好好琢磨一番,回头我好帮你润色。”楚娉婷笑盈盈的说道,她一个转身已经去抱孩子了。
张润扬含笑着点点头,心中郁闷之极,好好的偷香窃玉的机会全被小包子张奎清给搅黄了,真是要气死他了。
“嗯,我马上去。”张润扬低头在张奎清白皙粉嫩的额头上吧唧亲了一下,满足了一下他身为奶爸的骄傲。
谁料张润扬这么一亲张奎清,张奎清哭的更厉害了。
“瞧你,连孩子都不会哄!”楚娉婷见了噗嗤一声笑了,说道。
“我又没有奶水,如果我有奶水,我哄他笑不要太顺利哦。”张润扬倒也不生气,狡辩道。
“行,你的理由好牛掰!”楚娉婷打趣他道。“相公,你先出去一会儿,我要给孩子喂奶。”
“你给孩子喂奶,我怎么就不好瞧见了?”张润扬觉得自己的地位瞬间下降之中,心里颇为不乐意。
“刚我不是和你说了吗?奏折!还不快去?是不是想让去厨房拿个平底锅敲你头啊?”楚娉婷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好吧,娘子你最大,娘子说啥,我听啥!你是我的好娘子!”张润扬走之前还不忘记给自己亲亲好娘子拍拍马屁。
“哈哈哈……”楚娉婷闻言捧腹大笑,好在还要抱着张奎清喂奶,否则她肯定还要持续笑下去呢。
楚娉婷觉得张润扬自从和自己成亲之后,那张嘴越发的能说会道了。之前张润扬一张冰山脸,如今他在面对她的时候,那脸上总是暖暖的笑容,总之她爱极了他。
第二天,张润扬下朝回府,楚娉婷瞧着他的神色,猜不透他的心情,便好奇的问他皇上看了他上的奏这是怎么说的?
“皇上说今个先过了年再说,过年之后,再看是否有合适的人选派去戍守苍城,倘若没有合适的人选,他才可能派我去苍城吧。”张润扬伸手拉着她的手,笑着说道。
“看来皇上对派谁去戍守边疆那边的事儿已经定下来了,目前你还不用着急。”楚娉婷回握他的大手,忽而灿烂一笑,似胸有成竹的说道。
“何以见得?”张润扬有点不明白了。
“皇上的心思,咱们做臣子的还是别猜了,现在咱们就一个等。先过了年再说。”楚娉婷笑道。
这一年过年,家里多了一个嫡次子张奎清,除了除夕的那天要进宫外,其他的日子,都是各家商议定了,不是今日楚包家摆酒席,就是明日琉璃郡主家请客看戏,热热闹闹,一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
正月十五下了一场小雪,皇上也决定了此去戍守苍城的将领是定澜侯。
不料正月十八晚上,定澜侯的小妾如夫人伺候定澜侯的时候,定澜侯不行了,急得定澜侯大骂如夫人贱人,实则是他这些年早已被掏空了身子,房事方面已经不行了,再加上过几日还要被派去戍守苍城,难免心中郁结,早上起来又不小心摔了一跤,竟然起不来了,还是让丫头小厮们搀扶着上了床榻,又急切让人寻郎中医治,郎中们把脉之后都说治不好,气的定澜侯夫人破口大骂那些郎中是庸医饭桶!更是要请太医!可定澜侯说他只信任朝安公主楚娉婷的医术!
于是,定澜侯派嫡长子燕珉去荆国公府请朝安公主楚娉婷给他医治。
楚娉婷一听是即将戍守苍城的定澜侯出事,她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等她让凝香和沉香一起,再带上了药箱,一同坐上定澜侯府派来的马车前去。
本来楚娉婷还以为定澜侯是不想去戍守苍城才弄的苦肉计,原来不是,而是定澜侯真的摔的腰腿疼,就是后世咱们说的坐骨神经痛。
楚娉婷诊脉过后,给他留下了药方,让他派人去她的第一医馆抓药。
如此,皇上只能改派其他人去戍守苍城了。
次日一早,一直在外游山玩水的一字并肩王楚维带着妻子林悠然回来咸阳了。
楚娉婷再次见到二老,心情很是激动。
“爹娘如何回来了?可是听到苍狼族在边界滋扰咱们大楚百姓?”楚娉婷猜测道。
“嗯,你爹从苍狼族的暗部得来的消息知晓了苍狼族一直不安分,他猜测润养胎极有可能被皇上派去戍守苍城,所以他马上带着我回来咸阳了。”林悠然笑着接过嫡次孙张奎清,笑盈盈的说道。
“你娘担心你们俩,我们就快点回来了,当然也想帮你们带孩子。”楚维一脸宠溺的笑容看着张奎清,他很是喜欢这个可爱的孙子。
“回来就好,之前皇上想派定澜侯去戍守苍城,只是没有料到定澜侯会摔坏了身子。他如今连骑马都骑不得了,还怎么去苍城戍守,更别说上战场打仗了。”楚娉婷说道。
“润扬呢?可是上朝去了?”楚维忙问道。
“爹,你不会是想自动请缨去戍守苍城吧?你都一大把年纪了?”楚娉婷神色担忧。
“难不成让我儿子去?润扬可是有家小的人,我怎么舍得他去苍城?那苍狼族的人可狠毒了。润扬可是我的独子!”楚维默认了,然后他态度强硬道。
“可是爹,你有娘啊,娘和你分开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相守在一起,可如今——哎呀,算了啦,反正我和相公已经决定了,如果相公被皇上派去戍守苍城,那我也跟着去。大不了我把孩子们也带去!”楚娉婷神情严肃,眼神坚定的说道。
“你们俩真是胡闹!奎玉和奎清还那么小,怎么好带去苍城?”林悠然闻言也怒了。
林悠然心想幸好自己跟楚维一起回来了咸阳,否则真要让张润扬小两口给惹出祸事来了。
“娘……我和相公会好好照顾孩子们的!”楚娉婷忙安抚婆婆的情绪,柔声说道。
“我不答应,如果皇上派润扬去戍守苍城,那我的两个孙子必须在咸阳!”林悠然反对道。
“好了,悠然,不要生气,也不着急,还是等润扬回来了再讨论此事吧。”楚维比较理智,他伸手轻轻地去拍了下林悠然的手,笑着劝说道。
林悠然点点头,然后缓和了下脸色对楚娉婷说道:“娉婷,我一向待你如亲生的闺女一样看待,我刚才是太着急了,才对你说话声音大,你可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娘是心疼两个孙子,我咋能和娘生了嫌隙呢,爹和娘刚回来了,不如先沐浴一番,再好好歇息一下,我会让人奉上一桌美味的席面让二老品尝,你们意下如何?”楚娉婷笑着摇摇头,说道。
林悠然和楚维对视了一下,然后都颔首答应了。
张润扬回来后说了自己答应去戍守苍城的事儿,林悠然得知后,把他训斥了一顿,说他不顾自己是拖家带口的人,怎么能去戍守苍城?这说是戍守,没准儿苍狼族来犯,你肯定还要上战场的,多危险啊云云,这些本是一个母亲担心孩子的话,可是在张润扬听来,心中就不舒服了。
张润扬心怀家国,可是自己娘的心里却只有自己这个小家,这不,意见不统一,还不得吵了一顿?
楚娉婷见张润扬和他娘林悠然吵了,其实她心中也不希望张润扬去戍守苍城,她便说道:“皇上曾经给了我一道空白的圣旨,我现在就进宫去面见皇上,求求皇上让他收回成命。”
“娉婷,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苍城的百姓们可怎么办?我不去戍守苍城?皇上谁可以派?楚包吗?楚包还要负责皇上皇宫里的安全呢,他肯定是走不开的?娉婷,我娘不懂我的心,你难道也不懂吗?”张润扬听到楚娉婷要动用曾经皇上楚秀弦给她的空白圣旨,他立马愠怒道。
“我……我懂了。”楚娉婷颔首,泪光闪烁,谁不知道苍城那边危险,可是她爱的男人是大楚战神,心怀天下苍生,她要和他比肩,自然要有同他一样的胸怀。
“皇上已经决定,这事儿就算了吧!”楚维理解的伸手去拍了拍张润扬的肩膀,说道。
“本来这事儿也轮不到我去的,只是……”张润扬见他娘林悠然还在伤心的落泪,只得耐心的解释道。
朝中现在是各种说法都有,有的是主张直接带兵去灭了那些苍狼族,有的却觉得直接开战损失太大,再说那苍城的世家也并没有明面上说要反了朝廷,不如再派一个有担当的人过去苍城,接替苍城大将军的位置,原来的苍城大将军已经年迈了,办事不靠谱。
“苍城大将军宇文帆是我的老部下,他曾经在泌阳关一战,身子受了重伤,如今也算是风烛残年,如今苍城大将军府的事物全让他的义子宇文沧海给管着了……”楚维将自己了解的苍城那边的事情说给了张润扬知晓。
“苍城的三大世家之中第一世家尉迟家族,你要小心,这是擅长用毒的一个家族。且一直很反对朝廷派大将军前去戍守,他们更希望是从苍城的大家族里面选一个让他们全信服的人,但是朝廷可不管他们怎么想的,十三年前派了宇文帆为苍城大将军……”
“好的,爹,我都记下了。”张润扬自从跟着楚娉婷进入随身空间之后,他的记忆力变得非常好,基本上属于过目不忘了。
目前朝堂大部分人倾向于派人接替苍城大将军的位置,毕竟苍狼族是没有真反,于是皇上想派定澜侯去戍守苍城,不料定澜侯意外受伤,只能改派人选!
于是朝臣们商议,必得身份贵重了,否则也压不住人,所以最好是派一个皇室宗亲,当然,如果皇上愿意,可以派一个皇子过去。
只是这皇子派过去,那岂不是有了兵权,到时候不安分,再过几年,皇子大了,心也大了,拥兵自重怎么办?倘若要了皇上的命怎么办?所以皇上是不乐意让自己的儿子去苍城当土皇帝的。
“所以皇上和你的意见不谋而合,你自动请缨,他心中正巧想到了你,他干脆就派了你去?”楚娉婷仔细想了想,问道。
“润扬,皇上不怕你拥兵自重?”林悠然担心道,自古伴君如伴虎,她不免担心啊,纵然再伤心,这皇上都已经决定了,她可无力更改,只得祈求菩萨保佑儿子平安归来了。
“相比较而言,他更相信我,而不是他的儿子。”他的儿子可以要他的命,而他这个救他好几次的好友,却不会要他的命,毕竟就是造反,这礼法上也说不过去,轮不到他,也就是说张润扬深得皇上的信任。
只是如果真的是想造反的,哪里还管不管礼法,不过张润扬要过去,皇上肯定是不会让他全家都过去,至少要留下张润扬的亲人在这里。
“把奎玉留下来,我已经想好了,我会拜托楚包和婉婷照顾奎玉。”张润扬和皇上商定过了,皇上信任他,不代表别人也信任他,所以为了顾全大局,更是为了给张润扬留后,皇上说让张奎玉放在楚包府上养着,待再大些,可以和他的皇子们一起去上书房学习,他会亲自教。
“这……皇上他是不是不相信你啊?”林悠然四处张望了一下,低低的问道。
“皇上是信任相公,才要这么做吧,其实这样也好,我信的过楚包和婉婷,那就这么办了,有续哥儿陪着奎玉,奎玉他也不会寂寞。我也信任皇上,他会把一切安排妥当的。”楚娉婷心想带着小儿子一起去苍城,她才不担心,因为有随身空间呢,即使有再大的困难,她也不会害怕的。
“爹,咸阳这边,我信的过楚包,所以爹也可以跟我们一起去苍城,那边你比我熟。当然娘也可以顺道帮忙带下奎清。”张润扬笑着说道。
“你小子现在还笑的出来?都快要上战场了!哼,你这么大了,还不让人省心,总是要娘为你操心!”林悠然虽然很生气,可此时也已经释怀了。
“是去戍守苍城,上战场那也是几个月之后的事情,娘你未必担心的过早了,其实我还是不太希望你们俩一起跟着咱们去苍城,还是你们玩你们的,我会把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张润扬嘿嘿笑道。
“先这样吧,我们跟着去苍城瞧瞧情况,若是苍城那边还算稳定,我和你娘就另做打算。”楚维不放心的说道。
“好。”张润扬笑着颔首。
皇命不可违,张润扬既然已经被任命为苍城大将军,三日后,苍城大将军的任命书都已经下来了,如此决定,自然谁都无法更改。
“姐姐,你放心吧,我和楚包即便拼了自己的性命也会护得奎玉的安全的。我和楚包一定会把奎玉视如己出的!”白婉婷抱着楚娉婷哭了一会儿,楚娉婷劝了好一会儿,她才停止哭泣,然后白婉婷说道。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嘛?我和相公是很信任你跟楚包的,等我们去了苍城,我会给你寄来家书的,另外老黑狗也得寄在你府上了,每天大棒骨伺候,就是别把老黑狗再给喂胖了,可记下了?”楚娉婷伸手去帮她把她额前的几缕乱发挽至她的耳后,她温柔的对她叮咛道。
“我都记下了,姐姐,我是舍不得你,往后若是楚包欺负我,我都不知道该找谁说了。”白婉婷和楚娉婷嫡亲的姐妹,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各自婚嫁后,也时常来往,感情肯定比其他人家的亲姐妹还要好。
“娘子,你别在姐姐面前瞎说,我可不敢欺负你!我疼爱你还来不及呢!我……我每天晚上可都有老老实实的给你洗脚的!”楚包不是读书人,说的情话也是让人听了觉得他朴实的可爱。
“哈哈哈……”楚包这一番似真情告白的话把一旁的丫鬟婆子们都给逗笑了,更别提楚维父子,张润扬他们了。
“楚包子!你给我闭嘴!”这么私密的事情还拿出来说,你好意思吗?楚包子!哼,你今晚只能睡地上了!
“我又没有说错!”楚包觉得自己说的很对,对于白婉婷撅嘴的娇斥,他一本正经的说道。
“行了,行了,小两口别老是吵吵闹闹的!少在我们面前晒恩爱。”桂嬷嬷已经习惯了这小两口的吵闹样子,便笑道。
“对了,桂嬷嬷,我想让你留在奎玉身边,你可愿意?”楚娉婷想了想张奎玉大小是被桂嬷嬷带着的,让桂嬷嬷带着奎玉一道去楚包府上,这样也避免了桂嬷嬷跟着他们长途跋涉的赴苍城就职。
“老奴愿意。”桂嬷嬷泪光点点,说道。“我一把年纪了,你们这是在照顾我呢,我不用长途跋涉,留在咸阳享清福有啥不好,婉婷当我是亲祖母一样的,我跟着她也是好的。”桂嬷嬷明白楚娉婷的用心,她感激道。
“你们决定什么时候启程?”楚包眼含不舍的问张润扬。
“三月中旬必须出发了,这期间我和娉婷在咸阳的产业要做一些交接,另外府里府外都要安排妥当了,还有我要带去苍城的物资也要筹备妥当了,娉婷跟我说让我带些药材过去……”张润扬说道。
“我明个还想进宫去见一下皇上。”楚娉婷沉默了半响后,忽然抬头看着张润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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