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是李公子啊!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呢!”凝香扭头一看白衣翩跹的李冥忍不住讥讽道。
“李冥,你怎么还没有死?”楚娉婷唇角抽了抽,问道。
“我还没有——还没有看到张润扬被你甩掉,我怎么好死呢?”李冥本来想说我还没有抱得美人归呢,但是一看楚娉婷的脸色倏然变得阴沉,他聪明的赶快改口了。
“我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和张润扬分开的。”楚娉婷振振有词的说道,而且她对于李冥的到来恨的牙痒痒。
“娉婷,你说的对,咱俩永远不分开,正好气气某人!”张润扬好似得到了李冥要来的消息,恼生说道。
“张润扬,你的消息够快。”李冥啪嗒一声打开扇子,姿态优雅,只是楚娉婷压根就瞧不上他。
“娘子差点要被无耻之徒拐跑了,我能不早点出现吗?”张润扬没好气的说道。
“我怎么可能被一只猪拐跑呢!润扬,你太看的起他了!”楚娉婷觉得李冥太高估他自己了。
“哈哈哈……媳妇儿比喻的好!”张润扬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
李冥不怒反笑,还很厚脸皮的说道,“娉婷,我很乐意等你把张润扬休了嫁给我。”
“这辈子都不可能!”楚娉婷伸手抚着她微微凸起的腹部,笑着说道。
“那也未必。”李冥看到她的腹部,听说她有孕是一回事,亲眼所见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可他偏偏心中难受死了,从来没有过的心痛。
“老黑,老黑——”张润扬闻言不雅的翻了个白眼,朝着躲闲在墙根头睡觉的老黑,大声喊道。
“老黑?”李冥一想可不就是那只大蠢狗吗?只是一想到老黑狗龇牙咧嘴的样子,李冥优雅的弾了弾衣服上的灰尘,皱眉道。
“老黑,好好招呼李公子这位贵客!”张润扬觉得撵走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是其中这一种无疑是最好的。
“汪汪汪……汪汪汪……”老黑许是最近和张润扬关系不错,而且张润扬那货很会用肉骨头贿赂老黑,所以老黑现在很卖力的一跃而起,就想扑到李冥的身上去。
李冥心想自己好不容易来瞧心上人一眼,搞半天自己的俊男风采被一只老黑狗弄的形象全无,狼狈而逃。
“老黑加油,老黑加油!”好吧,楚娉婷还给老黑狗加油鼓劲呢。
“娉婷,为什么要给老黑加油?是要给老黑晚上用膳的时候加猪油吗?”张润扬听的一头雾水,问道。
“就是鼓励的意思,懂吧?”楚娉婷眼睛含笑的伸手去捏张润扬的脸颊,张润扬还真的宠她呢,这么破坏他冷酷形象的动作,他还一动不动,随便楚娉婷去掐呢。
“懂。”张润扬简略回答一个字。
“懂就好。”楚娉婷呵呵笑着,然后弯腰去给老黑狗说道。“老黑刚才干的不错,对于厚脸皮的人就该这样!来人哪,晚上给老黑狗加一块红烧肉!”
主人,你真好!
老黑狗吧嗒吧嗒差点要掉眼泪了,它也可怜啊,连着好几日啃没有肉的肉骨头了,今天就帮着赶走一个泼皮,能得到红烧肉,简直太令它兴奋了。
“瞧,老黑高兴的猛摇尾巴呢。”张润扬见老黑狗的举止,便对楚娉婷说道。
楚娉婷笑着点点头,“那是,老黑狗聪明伶俐,可不是一般的狗,赶一些厚脸皮的人,也不是什么难的。”
谁料李冥去而复返,靠着墙隐约听见楚娉婷这话,他对楚娉婷的玻璃心那是碎了。
好你个楚娉婷,我那么喜欢你,搞半天,我李冥还不如一只狗呢,气愤,真是太气愤了。
李冥气得跺跺脚呢,那边老黑狗的鼻子灵敏之极,马上汪汪汪的叫唤起来。
“汪汪汪……”
“老黑狗这么叫唤,是不是要翻地龙了?”楚娉婷神情不安的猜测道。
“等一下。”张润扬对着老黑狗挥挥手,老黑狗立即像得了命令似的爬上了墙头。
“汪汪汪……”不要脸啊,居然在听墙根。
李冥没有想到这只叫老黑的死狗真的会从墙头上掉下来,还掉在了他的身上。
让李冥吐血的是,老黑的狗嘴里还吐了一口黄水在他的俊脸上,真是忍无可忍啊!
“啊!”楚娉婷啊的一声惊叫开来。
原来楚娉婷拉着张润扬一道出去看看情况,怎么也没有想到老黑会这么恨李冥。
李冥抬手去擦脸上的黄水时,已经来不及了。都被张润扬和楚娉婷看到了。
“老黑,你喜欢他就亲他吧。”楚娉婷没心没肺的说道。
李冥气得半死啊,好你个楚娉婷!你自己不喜欢我也就算了,还怂恿一只破狗来亲我的脸,滚!
李冥用力推开老黑狗,立即撩起袍子,催动内力然后逃之夭夭。
“哈哈哈……李公子的风采真是无人能及!”凝香哈哈哈的嘲笑道。
李冥虽然走远了,可是他的耳力好,自然也听到了,郁闷的差点儿咬碎了一口银牙。
“凝香,还是你会说话。”张润扬可是很少表扬人的,他如此一表扬,凝香有点儿愣住了,凝香和沉香面面相觑,心道看来今个老爷心情极好呢。
“是老黑干的不错,老爷,奴婢觉得咱们应该给老黑吃一碗红烧肉,嗯,我的意思是老黑吃的多了,以后还是可以减肥的。”凝香笑着说道。
个小丫头,也不是个好货!我老黑这么瘦了,还想让我减肥!太过分了!
老黑朝着凝香举起了两只前蹄,愤怒的表示了。
“润扬,我觉得凝香说的对,那就这么办吧!今晚给老黑吃一碗红烧肉吧。”楚娉婷想着老黑的用处大着呢,该奖励的时候就该奖励,是的,以后还是可以让老黑减肥的,不急不急。
“好,娘子说的对。”张润扬答应的很爽快。
夜色更浓了,浒县县衙后院渐渐趋于平静,纸醉金迷的玫瑰楼依旧笙歌曼舞,鼓乐丝竹,就算是在后院偏僻的素衣小筑内,也能从阵阵凉风中感受到从前院飘来的丝竹靡靡之音。
只是隔得远了,少了几分奢靡和喧闹,合着夏日的凉风,反倒能听出一股动人的韵味来。
夙玉着一袭白衣,在廊檐下飘然凝立,微风轻拂,鼓乐悠扬,海藻丝一般的墨发合着白色的裙摆飘起,衬得她的身姿翩跹曼妙,好似要羽化登仙一般,非常的唯美。
只是她向来清冷幽然的眸中,此刻却多了一层迷茫,怔怔地望向远方,难得展露出一丝少女的娇憨神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本就生得极美,只是往往给人清冷孤傲、高不可攀的感觉,此刻多了一丁点的人间烟火之气,不仅没有让她的美打上折扣,反倒更诱人沉醉。
银儿一回来便看到了这样一副美景,饶是她天天跟在夙玉身边已经习惯,此刻也不由看呆了,痴痴地愣在那里无法反应。
“银儿,主上可回来了?”夙玉转身,冷静的问道。
“回来了,只是他衣服脏兮兮的回来了。”银儿小声禀报道。
“知道是去了哪里吗?”夙玉转眸,眼神微微有丝紧张。
“去了浒县县衙。”银儿说道。
“怎么又是她。”夙玉心中愤怒,但是脸上则显得波澜不惊。
“小姐,你若是喜欢主上,何必这般拘谨,为何不学玫瑰姐姐。”玫瑰姐姐是玫瑰楼的红牌姑娘,以色伺人。
夙玉淡淡含笑。
妩媚的眸光静静地落到银儿身上,耐心解释,“男女之间的爱情靠的是一颗真心,而非本身,就拿最简单的例子来说,为何清倌要比窑姐儿更受追捧。说的就是这样一个道理。要让一个男人诚服于你,就必须要抓住他的心。现在主上的心里没有我,我做再多也不过是自取其辱,而他心里有楚娉婷,倘若我伤害楚娉婷,他只会更心疼她,更恨我罢了。”
银儿年龄小,也不太懂,于是她听了似懂非懂的颔首了。
李冥此时已经换好衣服,站在不远处,他应该是听到了夙玉的话,俊眉一挑。
夙玉察觉到有人靠近,马上说道。
“给主上请安。”夙玉马上下跪道。
是以,李冥大步流星的走了出来。
“为何打听本主的行踪?”李冥觉得今天这一次浒县县衙之行,实在是让他太丢脸了。
“奴婢是担心张润扬对主上不利。”夙玉感觉到李冥眼中对她起了一丝怒意,她心中一沉,马上脸上摆起楚楚可怜的表情。
她是喜欢李冥没有错,可绝不会因为这份喜欢就迷失自己,做出对目前形势不利的事情来。
在她的心目中,永远是报仇最重要!
李冥审视的目光射向她的如花娇容。
他终究还是看轻了她,竟以为她是那样低贱的女子么?
用那种手段得到男人,她夙玉还不屑去做
“胥家那边你怎么处置的?”李冥别过头去,对于她眼中的含情脉脉,他选择无视。
“胥家基本控制在我手中。啊!主上!你的脸怎么了?”怎么有点蜡黄?夙玉没敢问出口。
“滚!”李冥怎么能说他今个被一只破狗给欺负了呢,破狗吐出来的黄水可不是一般的臭啊,他刚才洗脸洗了二十八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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