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谁?”白娉婷问雨蝶。
雨蝶摇摇头。“那人并未报上全名,只说了一个姓氏傅。”
“姓傅?莫不是琰雪哥哥?”白婉婷闻言惊叹道。
“带他来大厅那边吧。”白娉婷猜测也是傅琰雪,这么长时间,他终于回来了。
白娉婷姐妹俩猜的没错,来人确实是傅琰雪。
“琰雪哥哥,你怎的这么晚了才来?”白娉婷皱了皱眉,好在这儿也没有人说闲话。
“白天到的滨州城,一时之间没有找到锦园在何处,后来在吃了晚饭后,得掌柜的指点,所以我找到了你们这儿。真没有想到,几年不见,你们姐妹俩已经发展的如此之好了。”傅琰雪感触颇深。
“今个太晚了,明日好好叙旧,你这么晚来,就去住叶郎中隔壁的那个屋子吧,来福,你把傅公子带去竹院那边休息吧。”白娉婷眼瞧着夜色已深,马上对来福说道。
来福点点头答应了。
傅琰雪虽然心中有很多话想和白娉婷说,但是白娉婷借口天色太晚,他也不好再说了,于是他留恋的看了一眼白娉婷,适才跟着来福去了竹院那边。
“姐姐,那我先回屋去歇息了。”白婉婷优雅的打了个哈欠,带着丁香等人回去歇着了。
白娉婷闻言轻轻地颔首,嘱咐诗情画意等人也赶紧去歇息吧,她这儿不用人守着了,再锁了房门,去随身空间里练习武功。
在随身空间里呆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出来。
次日白娉婷梳洗打扮吃了早饭,雨蝶过来禀报说傅公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白娉婷让人带他去赏荷亭见面。
“昨个烛光下倒不觉得,今个一瞧才发现琰雪哥哥你瘦了。”白娉婷感叹道。
“你不是说过男孩子太胖不好看吗?比如那个令狐旦?”傅琰雪笑着说道。
“令狐旦那是太胖了,琰雪哥哥,你又不胖,对了,你去西域那么长时间,可是学到了什么东西?”白娉婷好奇道。
“我的医术兴许比不上你,毒术肯定比你强。”傅琰雪的意思是他这几年去西域是去学习制毒了。
“你难道是去跟西域的毒医学本事去了?”白娉婷猜测道。
“对,总觉得在白鹿书院学那些医术也没有什么意思,更何况我自己对制毒挺感兴趣的,所以我就去学了。”傅琰雪笑道。
“你既然回来滨州,如何不回去沈家村?”白娉婷笑着问道。
“我来看你一眼就离开,此次我是跟随师傅回来的,恰好师傅要去皇宫,我想见你,就禀了师傅回来了。”傅琰雪深情的眼神看了过来。
白娉婷低头,心想着自己就当没有看见吧。
“娉婷妹妹,这是我从西域带回来的香膏,对女孩子的皮肤有美白的效果,你收下吧。”傅琰雪把放在精致木雕盒子塞到了白娉婷的手中。
此时赏荷亭这边除了白娉婷和傅琰雪,没有其他人。
但是不代表不会有人此时会不走过来。
“傅琰雪?真是许久不见。”来人正是叶溯,他今个休沐。
“叶溯?你如何在娉婷妹妹的锦园里?”傅琰雪没有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昔日的同窗。
“我是回春堂的坐堂郎中。”叶溯笑着解释道。
“原来如此!”傅琰雪看着叶溯,他的眼底划过一抹了然,所以叶溯能在锦园这边自由出入。
“好久没有遇到了,我们要不要一起吃酒?”叶溯问白娉婷和傅琰雪。
“琰雪哥哥不一定有空的。”白娉婷笑着摇头。
“娉婷妹妹,你说对了,我还真没有空呢,此时我也该走了,娉婷妹妹,你可一定要用用我送你的西域香膏。”傅琰雪已经起身准备走了。
“你难道还要去西域吗?”白娉婷也从凳子上起身,追问道。
“是要去西域的。我还有两年才能算全学会我师傅的本事。”傅琰雪笑着说道。
“好的,你自己一路上小心,对了,你家里需要我给你捎口信吗?”白娉婷问道。
此时白娉婷和傅琰雪说话,倒是把叶溯给冷落了,叶溯心中不愿,他是来找白娉婷算账的,也不知道白娉婷上次和那刘姑娘说了什么,现在不止刘姑娘讨厌他,就连其他来瞧病的女病患也离他远远的,今个他让人一打听才晓得是白娉婷胡乱掰了他一个什么独特的癖好,好吧,他今个是来找茬的,只是没有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久别重逢的傅琰雪这个同窗。
“不必了,家里嘛我自己会有安排的。”傅琰雪淡笑着摇摇头,然后白娉婷送他到了门口。
在看着傅琰雪骑马离开后,白娉婷适才摩挲着手里捏着的木雕盒子,香膏?真的只装了香膏吗?
“别看了,人都走远了。”叶溯见白娉婷出神的望着远方,他忍不住说道。
“我知道呢,你提醒我做什么?”白娉婷睨了他一眼,便吩咐诗情把木雕放回她的房间去归置好。
“我为什么有那独特的癖好,是不是你说的?”叶溯挨近白娉婷质问道。
“还不是为了帮你赶跑缠人的刘姑娘吗?你此时来指责我做什么?早干嘛去了?我帮了你,你还指责我?太没良心了!”白娉婷瞪了他一眼,自顾自的走去了回春堂。
叶溯则一路跟着,抓耳挠腮的想要解释,可是他心中还是挺郁闷的。
一个不当心,叶溯走的太快,鼻子撞到白娉婷的后脑勺去了,可疼死他的鼻子了。
白娉婷扭头看见叶溯他捏着他自个儿的鼻子喊痛,不由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叶溯气的吐血。
“我难道还不能笑了吗?叶郎中,你好霸道。”白娉婷损了他一句就去制药室瞧瞧了。
制药室那边的人已经把白娉婷安排的做假牙的模型都已经弄了出来。
“大小姐,我觉得还是在回春堂这边专门开辟出一个牙科诊所比较好,这回春堂的名声响亮,如果加上个名字叫做回春堂牙科诊所,也方便揽客。”画意观察了许久说道。
“好的,你这想法不错。呀,叶郎中啊,你跟在后面是想听墙角吗?”白娉婷见叶溯跟着身后,问道。
“谁说我在听墙角了,我这是光明正大的在听。”叶溯忍不住反驳道。
“刚才画意丫头的话,我也挺赞成的,现在来回春堂瞧病的病患多,如果牙科诊所开在回春堂边上,那么来瞧病的病患一定会很多的。”
“行了,行了,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白娉婷笑着点点头。
她也觉得他们这么个说法也是对的,这开门做生意还不是图客似云来吗?
接下来,白娉婷每日里和诗情画意忙着找人装修隔壁店铺,请人将墙壁重新粉刷了一遍,门框窗户也重新上了一遍红色的油漆,在大堂和后面的每一间诊室病房都悬挂了许多颜色柔和的纱帘窗帘门帘之类,检查用的小塌上也铺上了温馨漂亮的绣花床单,就连每一张椅子上都铺着竹子编制的椅垫,不仅清爽而且瞧着整洁,看起来温馨漂亮,门口悬挂了一只匾额,上面白娉婷亲自手书:回春堂牙科诊所,五个黑底金字,字体娟秀,字的右下角画着代表白家产业的一朵盛开的梅花,整个铺子一进门就给人一种清新雅致的感觉,让每一个来到诊所的人都禁不住会放松心情,神清气爽。
许郎中在牙科方面是出类拔萃的,连着带出来三个徒弟也是极为妥帖的。
其中一个是男的,名叫白风,两个女徒弟,诗情和画意,男的可以帮男病患瞧牙齿,这样也不尴尬,诗情也能帮女病患瞧病,倘若还有其他的病症,可让画意带去旁边的回春堂瞧病。
白娉婷让诗情当回春堂牙科诊所的掌柜的,画意办事牢靠,也让画意去帮衬了,因为她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接替画意伺候自己的人选,是以,她还在犹豫。
布置好了一切,白娉婷选了一个吉日,林伯在门口放了一挂吉祥的鞭炮,回春堂牙科诊所正式开业了,铺子里全都安排妥当了,许郎中在坐诊,雨蝶被调来抓药,白娉婷升诗情为铺子的掌柜的,统领铺子里的一切事宜,并和画意分别轮流坐诊,帮着看女病人的牙齿,又将锦园那边的白电和白雨弄来维持回春堂牙科诊所的秩序,顺便当招待。
白娉婷想起现代有矫正牙齿的项目,于是她和许郎中一说,许郎中那厮是个聪明的,立马从锦园里挑了一个牙齿不好的丫鬟过来矫正牙齿,没曾想,还真弄的像模像样的。
白娉婷晓得古代没有钢丝这种东西,于是想到了用柔韧度极好的马尾代替,用空间灵泉刷洗了一遍后,这马尾的柔韧度更好了。
因为原来在回春堂时牙科病人就很多,现在只不过把牙科诊室挪到了原来铺子的旁边,环境也变得更加漂亮舒服,也更加使病人感到无比的方便和更加有私密性,谁愿意把来矫正牙齿的事儿公诸于众呢?
铺子开张才八日,病人的流量便是原来的两倍还多,甚至于好多大家豪门的夫人带着闺秀都来这里看病矫正牙齿,白娉婷看诗情画意两人实在忙不过来,于是又把对牙科疾病了解比较多的雨杏也调了过来,这才缓解了诗情画意两人的压力,白娉婷身边又带了个雨桃,让她也学习牙科方面的知识,等学成了之后,也好帮诗情画意的忙。白娉婷又主动留在铺子里亲自指导这几人接诊抓药,直到铺子里的一切都走上了正轨,这才回家去准备下一个美容养身会馆的整修和开业。
白娉婷这天在坐诊,主要是这几日许郎中忙疯了,他等来了休沐日,白娉婷就顶替他的位置,不过只说看女病患的牙齿,男病患的话让等许郎中明日来了再瞧。
此时吃了午饭,病患不是很多,白娉婷正想歇一会,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外甥女,我这牙齿不好,有些吃食还咀嚼不动呢,所以来请你给我瞧瞧吧。”说话的人是白娉婷的舅母丁氏。
白娉婷点点头,心中却是烦蓝氏娘家的亲戚的,可是毕竟关系摆在那里,如果直接把丁氏给赶出去,让病患们瞧见了,万一说三道四的传的自己名声不好听就不好了。
“舅母,你具体说说看你现在哪些吃食咀嚼不动?”白娉婷笑着问道。
“就是那些硬的东西,比如我吃苹果吧,咬的太用力连腮帮子都是疼的,有时候睡觉也睡不着,哎,难道是我年纪大了的缘故吗?”丁氏烦恼道。
“你也别多想,你这叫下颌关节炎,属于慢性病,只能保守治疗的。”白娉婷说道。
“那怎么个治疗法?”丁氏担心的问道。
“我给你开点儿止疼的药,然后热敷。”白娉婷笑着拿起毛笔刷刷刷的给丁氏开药方。
丁氏见白娉婷对自己态度很好,不由地松了口气,她还以为上次自己得罪了白娉婷,白娉婷会怨恨自己呢。
“舅母,你去抓药吧。好了,下一个。”白娉婷见丁氏似乎还有话和自己说,她才懒得搭理呢。直接喊下一个。
丁氏见白娉婷这边的牙科诊所确实很忙,只能起身去跟着白雨去抓药。
等丁氏走了之后,白娉婷招手让阿若跟着去丁氏家瞧瞧是不是丁家出了什么事情?还是有什么事情想求她?
隔日晌午,白娉婷从阿若的口中得知丁氏和乔氏吵架了,据说还打起来了。
“也就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阿若说道。
“罢了,就当不知道吧。你累了,先下去歇着吧。”白娉婷见阿若显得疲惫,便让她退下了。
白娉婷把近几日的脉案都整理了一下记录下来。
正忙的当口,来福来报说是一个戴着斗笠的人要把她故友的信亲自交给白娉婷。
白娉婷一脸狐疑的见了那人,谁料那人竟然是一个太监,他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给白娉婷瞧。
礼物是宫里拿出来的一支水头极好的白玉雪芙蓉簪子。
“是阮贵人给我的信和礼物?”白娉婷拆开来看了一下,心中一沉,阮贵人这是破釜沉舟吗?五娘,你牺牲的代价会不会太大?当初她也只是随口一提罢了。没有料到她竟然一直记在心上。
白娉婷曾经和她提过花药浴可以使得女子体香撩人,皮肤白皙,可是唯一的缺点人是变得美白了,但是不会有子嗣命。
“哎!当初我可是给了她不少美颜的法子的。”白娉婷长叹一声,后宫果然是一个吃人的地方。
白娉婷心想既然她已经下了决定,她还是想写封信放在药方一起,希望还能劝阻她别用。
“这样吧,我写封回信,你给她带过去。”白娉婷虽然不知道阮贵人是用了什么手段能让人出来给她捎口信给自己,作为朋友,她还是想帮她一点,毕竟她也在利用阮贵人。
“我家主子的选择果然没错,白姑娘,奴才替贵人主子感谢你。”那人朝着白娉婷下跪磕头了。
“你快些走吧,回去的晚了,莫要让她等着急。”白娉婷心想等楚秀弦和张润扬的军队打过去,这楚燕帝一死,阮贵人的命运堪忧啊。
楚国后宫。
阮贵人不曾仔细打量过御花园是何种模样,今日慢慢走,慢慢瞧,倒觉得这些花被修剪得极其漂亮。她是个俗人,没瞧出这些花被修剪得失去灵气什么的,只觉得这些花各个开得极好,连一片枯叶都没有,打理得非常漂亮。d
暗自叹息一声,自己这种俗气的人,还真能贱命一条的活在这后宫之中,若是遇到钟灵毓秀的水晶人儿,只怕会哀戚痛苦一番,然后在后宫中痛苦挣扎吗?至于是不是,谁也不知晓?
也不知道薛春能否如愿把信交给白娉婷那边,她觉得自己这么漂亮了,可还是觉得不够,到了宫里,才发觉宫中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如此她更需要美容养颜了。
意识到自己的思想跑远了,阮贵人努力拉回奔腾的思想,扶着宫婢玉竹的手还未走出多远,就见到一个明艳宫装的丽人带着几个宫女逶迤而来。
“见过敬妃姐姐,”看清这位是最近风头正盛的敬妃,她屈膝一福,细细打量敬妃,只见她穿着浅粉色绣白花罗裙,头发被梳成精致的灵蛇髻,右鬓插着一支蜻蜓金丝嵌玉步摇,随着敬妃前行,那蜻蜓金翅竟微微颤动,下方的流苏也随着微颤,说不出的美妙。
“贵人妹妹不必如此多礼,你我都是伺候皇上的姐妹,哪能这般生疏客气了?”敬妃伸手虚扶阮贵人,因着这动作,那发鬓间的蜻蜓再度摇晃起来,竟似要展翅欲飞似的。
“敬妃姐姐这发钗好漂亮,叫妹妹竟移不开眼了,”阮贵人语带艳羡的看了眼那精致的蜻蜓步摇,不得不说这支步摇委实漂亮,她心中好生羡慕。
敬妃显然对阮贵人的反应很满意,她笑意中带着几分娇羞与得意,“妹妹喜爱,本宫本该赠之,只是这蜻蜓步摇乃皇上所赐,倒不敢赠人了。”
“既是皇上喜爱姐姐赐给姐姐的礼物,妹妹怎么能夺人所好,更何况这步摇戴在姐姐发间正是相配,给了妹妹不过是暴殄天物罢了。”阮贵人仍旧表现得大度,语气中带着一份艳羡,却不会让人觉得嫉恨。
敬妃对阮贵人的反应很满意。
“对了,本宫看你这皮肤真是嫩的掐的出水来,可有什么美容养颜的私密方子?”敬妃似不经意的一问,让阮贵人闻言心中一突。
“妹妹不过是喜欢喝内务府送来的羊乳罢了,之前也问过太医,说羊乳喝多了可以美白肌肤的。”阮贵人娇嗔一笑。
“是吗?本宫倒是第一回听说。”敬妃若有所思。
敬妃带着笑意而去,阮贵人看着她的背影,面上笑意不减,她的美容法子岂会轻易泄露?
玉竹见自家主子神色淡然,眼神却有些飘忽,便知她已经想到别处,又不敢出言打扰,只好小心扶着她免得摔倒在御花园。
“主子,瞧这芍药开得真漂亮,”玉竹见到一簇艳丽的芍药,忍不住发出惊叹的声音。
阮贵人适才收回神,看见这芍药,不由地想起了写芍药的诗句来。
“今日阶前红芍药,几花欲老几花新。开时不解比色相,落后始知如幻身。”
“这种芍药尚还有一个别名,叫粉池滴翠。”好听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这个声音因为实在太过美妙,所以阮贵人记得很清楚,她屈膝行礼道:“见过叶贵嫔娘娘。”。
“不必多礼,”叶贵嫔的声音柔得足以掐出水来,她看了一眼那几朵开得正艳的粉池滴翠,笑着说道:“这种芍药算不得名品,若论艳当属东方红这品种,论清美当属冰清,这粉池滴翠却是不够艳不够清灵,在这御花园中,只是一般般而已,难为它能入了阮贵人妹妹的眼里。”
“嫔妾不过一介俗人,瞧着花好便喜欢的紧,却不知道这些芍药还有这么多品种。”阮贵人笑答,“不过各花入各眼罢了。”
叶贵嫔面带笑意道:“有阮贵人妹妹说的这话,这粉池滴翠即便不打眼,也合该开得再艳些了。”
这叶贵嫔便是先前一起和阮五娘一道选秀的祝叶儿,最近颇为受宠,所以此时有点儿趾高气扬的样儿。
待叶贵嫔走远,阮贵人方才低笑出声,这叶贵嫔哪里是跟自己谈芍药,不过是拿这粉池滴翠给她下马威罢了,变着法儿说她阮贵人的容貌不是最美的,气质不是这后宫最好的,别老想夺得皇上的宠爱。
不过是贵嫔而已,又不是贵妃,简直是欺人太甚。
“主子…”玉竹等宫人可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叶贵嫔话中的意思,不由得担心的看着阮贵人。
“告诉内务府的奴才,这几日送往芳烟殿的花要准备些粉池滴翠,我倒是对这花甚是喜欢。”阮贵人紧紧的捏着手里的绢帕,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自静嫔有了身孕之后,楚燕帝倒是翻了其他后宫佳丽的牌子,比如今晚翻了芳烟殿阮贵人的牌子。
如今芳烟殿也算得上是得宠的主儿,但是比起叶贵嫔之人,尚且差了些,所以皇上翻其牌子,当真不如静嫔请出喜脉那日打眼。
楚燕帝来到芳烟殿时,见一个景泰蓝的蓝色长茎细瓷瓶中插着几支粉池滴翠,随口问道:“爱妃竟是喜好芍药,明儿让内务府送盆黄玉衣那个名品芍药过来。”
“皇上可别浪费那等名品,嫔妾不过见这些花开得好看便叫人送了些来,若真送盆来,待过几日,皇上来瞧恐怕只能见枯枝了。”阮贵人捂嘴笑道。
楚燕帝微愣,他倒是没有想到阮贵人这般直接拒绝了,若是其他女人,不管得了何等赏赐,也只会高兴谢恩的。“爱妃不喜这些名品?”楚燕帝见阮贵人这般,倒真有了几分刨根问底的兴致。
“皇上这话可是取笑嫔妾了。”美人眉目一斜,便又是另一种风情,阮五娘做这个动作极其自然,比那些故作娇羞来得更加美妙,“花虽然是花,可也有生命,摆在那儿瞧瞧便是,摘下来反倒没了生命,何苦来哉?”
“爱妃倒是实诚,朕喜之。”楚燕帝被这眼一斜,心有些痒痒,在阮贵人的唇角偷了个香,“不过在朕瞧来,爱妃便比那芍药还要来得娇艳几分,不若让朕好生品尝一番。”
楚燕帝在朝上被那些奏折气的要死,有御史弹劾宫中用度问题,而且南方那边的战事也麻烦,眼看平阳关快守不住了,真是急死人,更有传言说楚燕帝子嗣方面不行,这后宫的娘娘们怎么就无一人生下男孩呢?静嫔虽然有孕,可是也不一定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是男孩吧?
再者楚燕帝现如今只立了个皇贵妃,却不立皇后,大臣们都在谏言希望皇上立后云云。
楚燕帝憋了一肚子的气,他心烦着呢,所以来阮贵人这儿找自在。
阮贵人心想,既然皇上说她比花还来得娇艳,这动作怎么跟饿了好几个月似的,所以这话里,品尝是真的,至于比芍药花还娇艳之类的纯属胡扯,化成一句话就是朕饿了,爱妃快点来喂。
圈圈叉叉是个体力活,尤其是对方的行为比饿狼还凶狠时。
第二天早晨醒来时,楚燕帝已经着好龙袍,正伸展着手臂由宫女跪在地上整理袍摆。见到阮贵人醒来,楚燕帝和颜悦色道:“爱妃睡得还真沉。”
“皇上……”阮贵人只是媚眼如丝的看着楚燕帝。
“爱妃这皮肤真是雪白,好似羊脂白玉,越瞧越让人爱不释手。”楚燕帝穿了朝服之后,还不忘在阮贵人的身上摸了一把。
“皇上,可不能误了上朝的时辰。”阮贵人趴在床上,笑着说道。
“今晚朕还来。”楚燕帝瞧着阮贵人那洁白无瑕的身子,怎么看怎么喜欢。
他发觉自己如果一个月不来一次芳烟殿,他的心就痒痒的,而且在圈圈叉叉方面也不是很有兴致,可一来芳烟殿,他摸着爱妃的皮肤,再圈圈叉叉啊怎么个爽字了得。
半个月后,阮贵人拿到了白娉婷的一封信。
看完之后,阮贵人就把这封信扔熏香炉子里了。
“当真不会有子嗣了吗?”阮贵人自言自语着,她如果没有子嗣,那么一个人老死宫中有什么意思。
“主子,等你位分提高了,不是可以抱养别的低位妃嫔生的孩子吗?主子如今只能放手一博了。”玉竹她在宫里的几年日子里,也见过不少手段。
以前教养她的姑姑便说过,在后宫之中,说话越是温柔的女人越可怕。她看着阮贵人面上淡淡的笑意,缓缓的垂下了头。
教养过她的姑姑还曾说过,在这后宫之中,宁可跟着一个够狠的主子,也不能跟着一个心善手软的主儿。在这种地方,主子不够狠,做奴才不过是跟着一起遭罪罢了。
后宫中,忠奴不侍二主,非忠奴者不得善终。玉竹嘴角逸出一丝笑意,皇宫是个大赌场,买定离手不可悔,她这赌注便下了,希望阮贵人能成功。
白娉婷书信上写的内容,还是刻画在阮贵人的脑子里的,她说要想博得盛宠,必须每日用这张药方弄成花药浴,但是美中不足的是,容貌皮肤可以变美,但是一辈子不能生育。
“罢了,我已经决定了,谢谢你。”阮贵人对着滨州城的方向轻轻地喊道。
隔得这么远,白娉婷并不能听见这话,但是白娉婷有把握这药方一定能为阮贵人夺宠成功。
白娉婷今个去白鹿书院探望林夫子。林夫子高兴的拿出了一封信,还真是张润扬给她的来信。
“平阳关大捷,啊,真是太好了。”白娉婷看到信上的内容,顿时松了一口气。
“是啊,我当初也担心润扬那孩子,谁料他竟然隐瞒我他受了重伤,现在他已经完全恢复了,还能带人把敌人打的落花流水。据说还把当地贪官家里的钱财都给抄了,对了,还给你弄来一本医书的孤本,都是说蛊毒的,他也让人搜了过来,他说快到你的生辰了。算是给你的生辰礼物。”林悠然笑着说道。
“嗯,谢谢林夫子,也谢谢润扬。”白娉婷闻言低头,脸上此时烧红的厉害。
“不必客气,润扬对你上心了是好事。”林悠然一边说一边给白娉婷倒茶。
“林夫子,不必这么客气。”白娉婷急忙抬头,她哪里能让林夫子给自己倒茶啊,她觉得不好意思的。
“你咋的脸红了?”林夫子满意的瞧见了白娉婷脸上的红晕。
“林夫子,我们大小姐脸上是涂抹了自己制的胭脂,这会子也带了胭脂来孝敬你呢。”阿若笑眯眯的说道。
“是真的吗?”林悠然不太相信,她还以为自己儿子张润扬有机会了呢。
“我怎么敢欺骗林夫子?是真的,不信的话,你问我们家大小姐。”阿若是在帮白娉婷解围。
一来二去,阿若也明白了白娉婷为什么每次都要带自己来。因为林夫子很喜欢打趣白娉婷,而且林夫子是那种看儿媳妇的眼神,看的白娉婷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是啊,这是我新近做的胭脂,自己用了觉得不错,所以给林夫子你也送了一点儿。”白娉婷笑着说道。
“这胭脂看着颜色很好,而且我嗅着有一阵淡淡的清香呢,可是用什么做的?”林夫子好奇的问道。
“采集了上好的玫瑰花瓣,用干净的石臼慢慢地把花瓣舂成厚浆后,用细纱过滤取汁,再把今年年新缫就的蚕丝剪成胭脂缸口大小,放到花汁中浸泡,等完全浸透取出晒干成为一种稠密润滑的脂膏,就成了上好的胭脂。”白娉婷简单说了一遍。
“那这香味是怎么来的,我瞧着是桂花的香味呢。”林悠然好奇的问道。
“这有什么,里面是放了桂花的汁,所以才有桂花的香味。林夫子,你要是喜欢,下次我还给你送来。”白娉婷笑着说道。
“好的,多谢你,难为你还老想着我。”林悠然一脸感激道。
“是润扬临走前嘱咐我,如果有空就去多陪陪你,我觉得润扬挺孝顺你的。”白娉婷说道。
“是啊,不过我现在就缺一个能孝顺我的儿媳妇。”林悠然心道我说的已经够明白了,娉婷丫头怎么不接话啊。
“总会有的,你不要急,等润扬打了胜仗,我那干哥哥还不得封他官位吗?往后有的是贵女嫁进门,林夫子,你等着瞧吧。”白娉婷微笑着打趣道,一边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君山猴魁,碧绿的茶叶在水里翩跹起舞。
林悠然心想我家才不要贵女进门呢,她才不要一个不顺眼的儿媳妇呢。
但是林悠然也是个聪明人,她只是淡淡一笑说道,“贵女什么的,我倒是不稀罕,不过,一切还是看缘分吧。”
“林夫子说的有道理,人与人相处还就是看缘分的。”白娉婷点点头赞成道。
“今个我休沐,你们俩留下吃饭吧。”林夫子笑着说道。
“不用了,我们去白记面馆吃。”白娉婷笑着拒绝了。
“对了,这几天老下雨,你自己注意身子,不可太过累乏,我过几日和阿若再来瞧你吧。”白娉婷这是要起身告辞了。
“你是打算回去写回信吗?”林悠然见她起身告辞,便问道。
“是的,我写好了回信,让我妹妹明日来白鹿书院上学的时候交给你,你看成吗?”白娉婷问道。
“也好,你可得多写点,我瞧着他挺喜欢和你写信的。”林悠然说道。
“是啊,我那干哥哥给我的信,也只是只言片语,我想多留点墨宝吧,他却寥寥数语,哎。”白娉婷叹气道。
“能写给你只言片语不错了,别多想了,这打仗本不是去玩,那是去用血肉之躯去博前程,我们还是期望他们能成事吧。”林悠然其实心中是焦急的,更多的是希望儿子别去打仗,而且这根本就是谋反。
“这是大势所趋,我相信他们会成功的。”白娉婷觉得楚秀弦当皇帝肯定比楚燕帝当皇帝强多了。
只是不知道楚燕帝什么时候才会毒发?
对了,傅琰雪曾经和自己说他的师傅毒医去了京城,莫非是为了给楚燕帝治病?
早知道自己多嘴问一句了,现在也不知道详情。
如果楚燕帝暴毙的话,楚秀弦他们的成功率就更大一点。
但是相反,阮贵人会有危险。
罢了,还是希望阮贵人能活着逃出来。
白娉婷带着阿若离开了白鹿书院,中途去仙鹤来酒楼吃了一顿午饭,好死不死的遇到了墨流苏这个胖千金。
“你这个假男人,你居然欺骗我的芳心,我要你好看!”墨流苏在最后得知白娉婷那是女扮男装去了白鹿书院求学,心中是气的要死,本来她早就想来找白娉婷的茬了,无奈被人看的紧,今个她终于能出来了,因为她还有三日就要和徐子晖成亲了,她是求了她爹好几次才放她出来品尝美食的。
“是你自己要看上我,可不是我来欺骗你的!”白娉婷扶额,心道自己出门真是没有看黄历。怎么就遇到墨流苏了呢。
“都是你,害的我只能嫁给那个蠢货!”墨流苏胡乱责怪道。
白娉婷先是愣了一下,后来才明白墨流苏要嫁的男人真是徐子晖,之前她还故意设计让徐子晖深更半夜的睡上了墨流苏的床榻上。
“哈哈哈……”白娉婷觉得自己好邪恶,居然笑出来了。
“你再笑,看我不打死你!”墨流苏心中气愤,此时也顾不上周围那么多人了。
“你是太守千金,你还要不要给你老爹面子了。你如果打死了我,那也是要偿命的,你自个儿掂量掂量。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哦!”白娉婷觉得墨流苏太笨了,与其来修理她,还不如去修理徐子晖呢。
不过,天下的事情,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呢。
徐子晖此时正和狐朋狗友一起来仙鹤来这边,遇到了白娉婷倒霉的事儿,他自然不会放过,可是他一瞧自己的未婚妻墨流苏也在这儿,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应该远离,而不是走近。
“徐兄,那个是你的未婚妻吗?长的挺圆润的吗!”狐朋狗友和他的关系不错,好容易找了一个比较好听的词儿。
“你喜欢你拿去!”徐子晖心想自己真是倒霉啊,怎么就要被逼着娶那个胖千金呢,心地善良也就罢了,还非常的歹毒,不让他逛青楼,还说让他去和老母猪拜堂。
“我还是算了吧,那可是墨太守的千金,和你很相配的!我吗,还是那个白衣的美人儿适合我。”徐子晖身边的这个狐朋狗友也是家里很几个闲钱的,名叫胡为,家里是做当铺生意的,平日里和徐子晖吃喝嫖赌全在一起的,原本徐子晖没有出作弊的事儿的那会儿,徐子晖是瞧不上他们的,可是当徐家不让他当继承人的时候,他才渐渐地变成浪荡子了,越来越不成器。
“墨小姐,你瞧瞧,你的未婚夫来了呢,你们是不是约好的啊?今个你们一起来仙鹤来吃午饭吗?”白娉婷似笑非笑的问道,他们一起来了,正好让她一起收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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