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情画意气死了,这几人怎的这般无礼?正想开口骂,却瞧见白娉婷打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你真的能救治咱们公子的恶疾?”蓝衣男子见白娉婷口气不小,心道这个小姑娘真的很有本事吗?
“甘蓝,不可无礼。”另外一名青衣男子赶紧说道,然后他还给白娉婷赔不是。
“在下给白神医赔个不是,还请白神医立即给公子治病。”青衣男子见蓝衣男子一脸凶煞,只能自己给白娉婷道歉。
白娉婷见总算还有个明白人,当即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且看看你们家公子的病情再说吧。
“对了,你们公子病了多久?”白娉婷问道。
边说边走到床边,拉起床上病人的胳膊诊起脉来,小厮来福伸手推了一把青衣男子,催促道:“我们家大小姐问你话呢。”
青衣男子见这被称为白神医的小姑娘容颜绝色,气质清韵,那乌黑如瀑布的长发走动间似能嗅到桂花的香味,举手投足,优雅大方,淡笑之间,好似昙花盛开,美不胜收,他不由的惊艳了,愣了一下,如今被来福一推,方才回神。
闻言,那青衣男子这才如梦初醒,红着一张脸对着白娉婷深深施了一礼:“白神医,请原谅青雾,刚才失礼之处,还请白神医多多包涵,我们公子已经病了快四个月了,换了好多的郎中,都说……哎……反正查不出来是何病症,而公子的病却一日重似一日,我们都快愁死了。还请白神医救治咱们公子。”
白娉婷蹙眉,随后她搭脉,在脉搏处诊了好一会儿,又带上薄纱手套翻开病人的眼皮看了看,接着又解开那病人的衣领看了看,沉吟了一会才说:“你们公子这应该是病了好长时间了,只是以前未曾发作表现出来而已,这位公子前段时间应该受了劳累,许是还受了刺激,这才引发了病症,他是不是最近经常吐血,双腿发软不想下地走,人越来越没有精神,也越来越消瘦,而且还经常噩梦连连,最近几天昏睡加重,夜半时分还感到心脏部位疼痛难忍?”
白娉婷这话一说话,那个被叫甘蓝的蓝衣男子也不由地对白娉婷并没有详细询问便已通过望闻问切晓得了他家公子的恶疾,顿时愣了一下。
随后,那个叫甘蓝的蓝衣男子立马和青雾一起激动地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的哀求道:“白神医,您既然知道了我们公子的病情,肯定能救治我家公子性命,求白神医大发慈悲,救救我家公子吧。”
“对不起,白神医,刚才是甘蓝有错,还请白神医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甘蓝又给白娉婷磕了三个响头。
“我又不是宰相喽,你们放心吧,只要你们家公子有求生的意志,我便会挽救他的性命,断然不会见死不救的,现下你们可以放心了吧?”白娉婷见甘蓝还算识相,倒也不想为难他了,人家好不容易大老远的从西域赶来,还特地找她为他们家的公子瞧病,罢了,自己就当治好了这位西域来的公子也好当一回活广告吧。
白娉婷急忙抬手让来福扶他们起来,又皱眉了一下说道:“你家公子的病我能治好,但是需要说明一点的是,你家公子这得的不是什么恶疾,而是西域的奇毒,这种毒药的名字叫软泥蟾毒。”
但见甘蓝和青雾都咬牙切齿的样子,白娉婷猜测莫非是仇家所为?再又看了看那病公子的脸庞,嗯,是长的漂亮的类型,只是这脸上一个个的小疙瘩到底妨碍了他的俊美容颜。
那些病公子的随从模样的人更是担心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纷纷求白娉婷,“求白神医大发慈悲,救救我们公子。”
白娉婷看了早已惊呆了的众人一眼,她继续说道:“这种毒是西域那边有名的毒药,既然名叫‘软泥蟾毒’,顾名思义,就是在毒入脏腑时中毒之人会觉得心口如被蟾啃咬一般剧痛,痛如刀绞,直到活活瘫软的痛死为止,痛死的时候,皮肤会变得和蟾的皮肤差不多,不明就里的人会以为病人是得了死于心疾,你家公子这毒是被人一点一点下在吃食当中的,日积月累到一定程度,才会毒发,我可以帮你们公子解毒,但是我治好了之后,但是至于你们来自何方,我一点也不想知晓,我也不想问,更不想被拖累,我是个害怕麻烦的人,你们可听明白了?”
青雾心道跟着公子来楚国治病的人可都是公子的心腹,更何况还是公子说了的,说这世上只有白姑娘能救治他的性命,否则他也不会让大家大老远的跟着来这儿了。
一共五人,他们郑重的跪下来道:“多谢白神医援手相救,还请白神医放心,咱们公子身体内的毒,我们大概猜到了是谁所下,白神医请放心,这只是家事,一定不会牵累白神医你的。”
白娉婷听了满意的颔首淡笑,侧目吩咐道:“诗情,你去叫人准备一大桶热水提过来,画意,你去按照我开的方子去药房抓药。”
白娉婷提起狼毫刷刷刷的写了一个药方,字体娟秀清晰,是漂亮的卫夫人簪花小楷。
诗情画意得了嘱咐,马上去办事了。
不一会儿,几个仆人提着热水进来,白娉婷吩咐将水倒在屏风后的漆木浴桶里,画意抓好了药过来了,白娉婷接过药把包药材的纸张打开,将药全部倒在了漆木浴桶里,转身吩咐两位甘蓝和青雾:“把你们公子的上衣全部脱掉露出后背,然后轻轻地把他放进漆木浴桶里,做完了再过来叫我。”
甘蓝和青雾心中气急,倒不是因为白娉婷指使了他们,而是因为晓得公子是中毒的缘故,之前他们一直以为自家公子是什么恶疾,如今不是,倒是庆幸的成分居多。
“喂,你们俩快点儿,时日一长,回头你们公子的病即使好了,会影响子嗣的。”白娉婷见他们俩磨磨蹭蹭的,少不得还要催促他们。
“子嗣?哦,哦。”两人立即明白了,他们可不能让公子没有子嗣。
传承香火可是非常严重的问题,他们立即按照白娉婷说的照做了。
白娉婷走了过去,吩咐其他人都出去,留下甘蓝和青衣给他们公子运功护着,她决定要使出金针渡穴之法。
“对了,男女有别,现在必须蒙上我的眼睛,快点儿帮我绑上丝巾!”白娉婷催促诗情临走之前帮白娉婷绑好丝巾。
所谓封建礼教,这个她是必须守的,谁让她现代是古代人呢。这不是现代,她可不能污了自己的名声,万一连累婉婷嫁不出去可就不好了。
甘蓝和青雾点点头,答应在旁侍立,答应等候差遣。
白娉婷靠着听甘蓝的脚步声跟着进去了屏风后边。
到那公子身后,在他后背各处穴位上迅速的扎上金针,然后伸出双掌紧贴住针柄,不断往针上输送空间灵泉的雾气。
不一会,只见顺着针孔不断有黑色的水汽冒了出来,那桶里的水变得越来越浑浊,直至全部变成了深棕色,那公子苍白的脸色也逐渐透出了一点红润的颜色。
“水变成什么颜色了,我的金针可有变色?”白娉婷看不见只能问甘蓝二人。
“启禀白神医,浴桶里的水是深棕色,你的银针上有黑色的水汽。”甘蓝说道。
白娉婷点点头,然后逐一拔出银针,命青雾去和外头等待的诗情说一声,让人再送来干净的热水,然后她再跟着甘蓝的脚步声走了出去。
“可以了,你再和青雾一道进屋去侍候你们家公子,把他沐浴干净。”
在等到病公子收拾清爽躺在床上后,让诗情拿了一粒玫瑰灵泉蜜丸去给那位病公子,嘱咐他身边的人务必给他服下。
黎明时分,白娉婷披衣起床又去了客房一趟,帮那病公子诊了一次脉,这才松了口气说道:“好了,体内余毒已经清除,今晚让病人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醒过来,接下来再用珍贵药物仔细调理,待他将养几日,你们公子一定会恢复健康的,如此你们也歇息吧,我现在让来福去安排你们的住处,不必谢我,到时候,你们多给点诊金就是了。”
“好的,只要公子恢复健康,诊金不是问题,多谢白神医倾力相救。”甘蓝这回绝对是诚心诚意的在说。
“我很困乏,先回去歇着了。大家晚安。”白娉婷毫不在意的打了个呵欠,说道。
“晚安是什么意思?”那些人第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词儿。
“就是要歇息去了的意思。”白娉婷蹙眉,罢了,现代话和他们解释了,他们也不懂,随便胡扯两句,闪人是也。
“春寒料峭,你们得让一人在他身边守着,给他盖被子什么的,也许他夜晚醒来还会口渴想要喝茶水,记得不要给他喝凉的,要温热的,你们反正都会武功吧,给他喝的时候,用内力加热一下就好了。”白娉婷仔细叮咛道。
甘蓝等人闻言唇角抽了抽,白神医太侮辱他们的武功了吧,内力居然是用来加热的。
白娉婷也不管他们面瘫脸,反正碎碎念之后就走了,剩余的事情全交代来福去办了。
春日里,前几日还天气晴朗来着,今个一早便下起了蒙蒙细雨,此时艳艳桃花,有和风细雨,娇羞默默,杨柳依依烟雨中,惹人怜惹人惜。欲化蝶去,红蕊枝头,说尽心中语,燕呢莺啼好一派春意盎然。
湿润的带着泥土青草的芳香的空气顺着半开的窗户不断渗了进来,白娉婷闭着眼睛静静聆听着外面春雨的滴答声,以及脑海里默默记着这几日瞧见的脉案,然后研磨,拿着毛笔蘸了墨汁开始记录在案。
一个又一个的脉案,她写了不少,数日来遇到的疑难杂症貌似还挺多的。
“大小姐,秦二郎家的过来要见你,在门外候着呢。”诗情见白娉婷已经起来了,忙把吃食摆了上来,吃食无一例外的精致,有如做成玫瑰花造型的馒头,玉米粥,皮蛋粥,碧丝春卷,红稻米粥,鸡头米甜糯小圆子。
白娉婷见一下上了这么多早饭,只挑选了两样就让人撤下去了。
“玫瑰花造型的馒头倒是挺有新意的,姜娘子越发的会琢磨吃食了。”白娉婷优雅的咬了一小口玫瑰花造型的馒头后对诗情说道。
“那是因为二小姐也喜欢钻研吃食,这个玫瑰花馒头是咱们二小姐想出来的。”诗情听了白娉婷的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倒是越发涨进了,这几日她不是要去白鹿书院吗?怎的还有空研究这吃食?”白娉婷笑道。
“二小姐的功课好,夫子都允她请假的。”阿若解释道。
“启禀大小姐,秦二郎家的来了。”画意把顾荷花从门外引了进来。她打起竹帘子,让顾荷花进屋去。
顾荷花脸色圆润,皮肤比先前来锦园的时候好太多了,可见在锦园她吃的很好,过的也舒心,她身穿青色绣芙蓉的褙子,下穿藕荷色百褶裙,手腕上带着一只金镯子,发鬓上带着一朵粉色绢花,倒显得年轻俏丽了几分,眉眼之间和顾秋心有几分相似,当然都是顾家人嘛。
顾荷花要给白娉婷福身施礼,却被白娉婷抬手拦住了。
“不必跟我行礼,听说你又怀上了,这是好事啊。”白娉婷笑着说道。
“正是因为这事情,所以想和白姑娘辞了这差事专心养胎。”顾荷花也不是喜欢揽权之人,是以,她主动提出了辞职申请。
“也好,孩子要紧,你年龄大了,是要好好养胎,若有什么缺的药材。你只管跟阿若说就是了。”白娉婷瞧着她是顾秋心的大姐的份上,她也得照拂一二的。
“多谢白姑娘,我相公已经在古苏镇上的我娘家附近买了一套二手的三进的院落,等下个月的手续都办妥当了,我便搬过去住了。”顾荷花真心实意的笑道,她尽管知晓自家二妹和白娉婷的嫌隙,但是逝者已矣,她也只能让往事如烟,然后和白娉婷的相处不亲不近,但是她是个老实本分,勤劳肯干的,自然白娉婷也是看重她的。
“也好,那你好好养胎,回头生了儿子再回来锦园,我还是欢迎的。”白娉婷这么说,是给顾荷花在丫鬟们面前多了一份体面。
顾荷花笑着颔首,她想二妹顾芙蓉犯浑,她可不犯浑,是以,她才能过上好日子。
顾荷花告退后,白娉婷则要想想什么人可以代替顾荷花的空缺?
“奴婢觉得浆洗房的赵娘子为人勤快,也不嘴碎,让她替补正好。”画意见白娉婷愁眉苦脸,于是给她提了一个人选。
“如此就这么定了吧。”白娉婷笑着点头,心道,画意要么不说话,一般都是说在点子上的。
“把空碗撤了吧,我换身衣服去回春堂那边瞧瞧。”白娉婷瞧着窗外还在淅淅沥沥下着的雨说道。
赶紧侍候大小姐穿衣打扮,穿好衣服,麻利的给白娉婷梳了个麻花辫盘在额头上,其他秀发垂在肩后,斜插两支白色羽毛簪,耳朵上是和簪子同质地的羽毛状耳坠,手上戴着一对碧玉手镯,白娉婷今天穿了一身葱绿色轻纱衣裙,长裙垂地,腰系一条白纱腰带,腰带下悬垂两只雪白的镂空玉佩,柳腰纤细,裙上未绣花朵,只是在裙角和袖口简单的绣了几枝嫩黄的迎春花,脸上未施脂粉却唇红齿白,肤若凝脂,配上头上手上的首饰,显得清雅大方,出尘脱俗,诗情等人不由地看的痴迷了。
诗情画意等人觉得自家的两位小姐都是肤如凝脂,唇红齿白的清新俏佳人,也不知道这对姐妹花能花落谁家?
“大小姐和二小姐的皮肤真是白皙的像冬天的雪,真好看。”诗情笑着说道。
“那是平日里吃的菜色有关,还一起锻炼,或者说吃点美容的药膳什么的。”白娉婷又不能说自己姐妹俩吃的是空间灵泉做的饭菜,或者说偶尔还会拿鲜果出来吃吃。
“大小姐,雨停了,可是不需要带伞?”诗情又问道。
“这么一点儿路,甭带伞了,且去回春堂药铺瞧瞧去。”白娉婷点点头。
虽然今个下雨了,但是来求诊的人还是络绎不绝的。
许郎中身为坐堂郎中忙的不可开交,他曾和白娉婷提议让再招几个郎中过来回春堂坐诊。
白娉婷想了想觉得这提议好,于是她想到了招聘。
如此一来,她让人写了一张招聘广告贴在回春堂的墙壁上。红纸黑字的写着,待遇从优,还有福利。
来回春堂应聘坐堂郎中的人很多,其中一人还是她的同窗叶溯。
“叶溯,你家不是开药铺的吗?咋的还来我这儿?”白娉婷就不明白了,他叶家不是在滨州城有药铺的吗?
“我爹娘太唠叨,烦死了,总是要我娶亲娶亲的,我出来避避风头,我听说你们回春堂当坐堂郎中待遇从优,我这不就心动了吗?”叶溯笑眯眯的说道。
白娉婷一看叶溯那张俊的人神共愤的脸儿,忍不住调侃道,“叶溯,你要是来我们回春堂当药铺,来的肯定是没病装病的姑娘多,我看你还是另谋高就吧。”
白娉婷不是不清楚叶溯这厮的魅力,之前没觉得他长的有多帅,可是今天才发现这厮或许长开了,也或许他今天为了应聘坐堂郎中打扮过了的缘故,她瞧着他还挺顺眼的。
“那怎么行,我来都来了,你看在同窗的份上,也得让我留下,这样吧,我吃亏一点,我不要工钱,你就当我是来帮你忙的。”叶公子也不是缺银钱的人,所以他开出了优厚的条件来吸引白娉婷答应。
“你说的是真的?”白娉婷心想俊男神医是不是更能让好多人来回春堂药铺求诊?
“你看我像是撒谎的人吗?”叶溯皱了皱鼻子,笑道。
“不像。”白娉婷摇摇头。
“那不就得了。就这么说定了,你只要提供吃住就可以了,我给你白做工。”叶溯笑着说道。
“我怎么觉得有一种误上贼船的感觉?”白娉婷闻言,眸光闪了闪。
“没呢,我哪能骗你。”叶溯啪嗒一声打开了随身携带的折扇,潇洒风流的扇了起来。
“春天你就用扇子啦?”白娉婷问道。
“嘿嘿,装饰用的。”叶溯笑道。
白娉婷心想叶溯的医术也还行,就答应他留下来了,然后再在来应聘的郎中里选择了几个住的较近的郎中,一共考核通过了两位,甄郎中和姚郎中。
白娉婷心想现在回春堂药铺一共四位坐堂郎中,比如姚郎中擅长治疗男性科疾病,甄郎中擅长治疗跌打损伤类疾病,叶溯和白娉婷都是小儿科方面比较出色的,当然现在白娉婷还加了一个妇科,许郎中则各科方面都有涉猎。
在把四人的排班表搞定后,白娉婷就一人给他们发了一张排班表。
白娉婷解释了一下,比如初一有许郎中全天候坐堂,那么甄郎中上午坐堂半天即可,下午甄郎中可休息,初二有甄郎中全天候坐堂,许郎中或者叶郎中上午或下午来,各自歇息个半日。
“这样大家可休息的时间就多了。也可以带带学徒。”白娉婷在仆从里面选了几个对药材感兴趣的小厮,让他们跟着郎中们一道学习讨教。
“也好,一切听从白姑娘吩咐。”几个郎中都是听说了白娉婷的大名,都认为这是白鹿书院的杏林分院教的好,一个个的恨不能年轻个十来岁,再去白鹿书院镀金一回才好。
也许有了叶溯等人的加盟,回春堂的生意更好了,也更忙碌了。
但是白娉婷说的俊男效应很快发生了。
自从得知白娉婷这边有俊男郎中坐诊后,很多姑娘慕名而来,今个染风寒,明个胸闷,总之花样层出不穷,更有女子每天一个病,看的叶郎中气的吐血。
“叶溯,真是没有想到,你在患者之中还挺受欢迎的?”白娉婷哈哈笑道。
“你别取笑我了,快点儿帮我想办法,我可不想被人当成猴子一样围观了。”叶溯后悔死了,当初他就不该好奇的去参加什么滨州赛诗会,然后他好死不死的夺魁了,当上了滨州第一才子。
然后才子长的玉树临风,还不得被闺秀们议论一番,然后的然后,叶公子的亲事被提上日程,因为叶公子今年十七岁了。
“这样吧,你歇个几日,然后我对外就说叶公子你毒发变成丑男可以吗?”白娉婷很认真的问道。
诗情画意闻言捂嘴不敢笑出声来。
“这是个馊主意,我不要。罢了,我还怕她们不成,她们一来还给咱们回春堂带来了利润,也不错呢。”只一瞬间,叶溯探究的目光看向白娉婷,他顿时似想通了什么。
“那好的,只要你别喊累就是。”白娉婷无奈的笑了笑,有人自愿要当明星被粉丝追踪,与她白娉婷何干?
叶溯看见白娉婷那笑容好比三月绽放在枝头的桃花,嫣然一笑,美人倾国又倾城,不由地暗叹如果自己未来的娘子也这么美该多好?
又三日后,晌午吃了饭后,白娉婷忽然想起了那位西域来的病公子,于是决定去看看,现在那位病公子被安排在西跨院住着。
进了西跨院一瞧,只见那公子已经醒了,但见墨黑的长发用一根碧玉簪束起,他的俊脸如上帝随意勾勒出的最美弧度,不会显得刚毅,只会觉得妖孽,白皙的羊脂白玉般剔透的脸庞,墨笔勾勒的眉梢,高挺而俊逸的鼻梁,他的眼线狭长,眉眼末端上翘,那双夺人心魄的眸子里泛着点点狐媚,肌肤若脂,红唇如樱,却不失阳刚。
一身红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一身绝色风华,让跟着进来的诗情画意两个丫鬟忍不住心生爱慕之意。
白娉婷垂眸心想这个西域来的俊公子,虽然长的妖孽,可气质娴雅,周身透着一种浓重的文质彬彬的书卷气,脸色已不似初见那般苍白,在晌午阳光的照射下透着微微的胭脂色。
倚靠在轩窗前的一张软榻上,甘蓝坐在床头正在侍候自家公子喝药,咋一听见白娉婷清咳了两声,才晓得白娉婷带着人进来,忙放下药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白神医,您来了,我家公子早就醒了,之前听说你在回春堂药铺救治病人忙的脚不沾地,也没好意思去打扰你,如今正好想谢谢你,从今个早上起,我家公子还多喝了半碗红稻米粥呢,这要多亏了白神医妙手回春,甘蓝再次给白神医叩头了,谢过白神医救命之恩。”
白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了,“救人是医者本分,你不必下跪谢我,当初你还凶我呢。此时你倒是成了温柔的小绵羊。”
“白神医就会调侃甘蓝。”甘蓝闻言也不下跪了,马上站了起来,从门口抱着一几包药材进屋的青雾手中接过了药材,准备给自家公子泡药浴。
“我后来让许郎中抽空给你们公子把脉来着,他说一切安好,我就放心了,今个我在仔细把脉一下,且瞧瞧还需要不需要继续药浴恢复元气了?”
白娉婷边说边走到床边,仔细看了看那公子的面色,又伸手搭上他的脉搏,片刻后起身微笑说道:“嗯,脉象很好,恢复得还算不错,看来一个月后你们就可以回去西域了。”
“还是白神医你的医术高明,那么多郎中都束手无策呢。”青雾闻言欣喜,一脸感激道。
那公子自从白娉婷进来,就整个人呆愣住了,直到现在还愣愣的看着白娉婷,眼睛里似乎有熊熊的火焰在燃烧,直烧的原本还有些许苍白的脸颊泛起可疑的红晕。
“咳……咳……”白娉婷蹙眉,然后轻咳几声让那公子吧别老盯着自己瞧。
他这种眼神好似穿透了百年,千年,好似他们从前认识,又或者这只是她的错觉?
再次咳了一声,倒是引来了甘蓝的关心,“白神医可是染了风寒?”
“我家小姐健康的很。”画意忍不住驳斥道。
白娉婷心道自己的假意咳嗽声对那公子不起作用,罢了,先开了药方再闪人吧。
“还是药浴一段日子吧,等你们公子好的差不多了,就可以不用药浴了。方子在这儿,可以减少些药材了……”白娉婷大笔一挥,药方搞定,就带着丫鬟们扬长而去。
“公子,公子,你回神喽!”青雾伸出五根手指在那公子面前晃悠了两下说道。
“公子,可是瞧中白神医了,你若是喜欢,咱们临走的时候,把她打包带去楼兰国就是了。”甘蓝出了个馊主意。
“放肆!”那公子摇摇头,怒斥。
闭上眼,他想,她如记忆之中一样的美丽绝伦,心地善良,真好,一切还才开始。
白娉婷出了西跨院,诗情比较胆子大,平时和白娉婷的话也多,此时她走近白娉婷笑嘻嘻的问道。
“大小姐,那个西域来的公子长的真真好看,你要不要招夫婿的人选考虑考虑他?”
“本身中毒,可见家族的水太深,我没那么愚蠢的要自找罪受,所以你们俩就当他是普通的病患就可以了。”白娉婷说了这话后又加了一句,“我还没有及笄呢,等及笄了再考虑婚事,还有哦,大家族的男人都不可能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我想和风家大少奶奶一样,你们懂的。”
“姐姐,你和丫鬟们在说什么?”白婉婷带着浣玉等人从白记绣品铺子那边回来了。
“没说什么,今个咋回来的这么早?”白娉婷见白婉婷脸色不太好,关心的问道。
“徐子晖来了,现在他还被阿大打残了腿,这事儿你说咋办?”白婉婷恼道。“也不晓得徐家会不会把咱们告去衙门里头,我已经让阿大去避风头了。”
“青烟呢?徐子晖可是为了青烟而来?”白娉婷担心了。
“嗯,他带人来抢青烟,青烟不肯,后来他踹了青烟的大腿,所幸被阿大救了,只是青烟现在怕的瑟瑟发抖,此时我让丁香带她去回春堂那边敷药了。姐姐,你说姓徐的怎能这么嚣张呢!青烟又没有得罪她?”白婉婷气死了,手上把帕子都捏出了很多个皱褶。
“别生气,这事儿我来想办法。”白娉婷闻言,拿着茶杯的手颤抖了下,随之气的捏碎了茶杯,瞬间那茶杯的瓷片细若流沙从她指缝里流出。
晚饭过后,白娉婷没有进随身空间,而是穿了空间赠与的隐身衣去了徐家。
一间间的勘察房间,终于瞧见了徐子晖的房间还亮着烛火。
怎么是男女在合欢?不是说被打残了腿吗?
“少爷,你真是神勇,刚不是说你的腿疼吗?怎么还能和婢子巫山云雨?”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白娉婷也在想这个问题,于是她大大方方的进屋了,反正有隐身衣,所以那对狗男女也瞧不见白娉婷的。
徐子晖,乃白斩鸡的身材,那婢子自称的女人,蛇精的身材,嗯,还不错。
能在他们喜耕田的时候听听,好像有点不太道德,不过,来都来了,焉能空手而归?
“我骗人,我这腿好着呢,所以我的精力旺盛,小妖精,你等下可别吃不消哦!”徐子晖亲了一下那个妖媚的婢子,一脸坏笑道。
原来是骗人的啊!
好吧!既然你徐子晖一直没事儿找事儿,今个她白娉婷决定做个红娘,撮合撮合徐子晖和墨太守的胖千金墨流苏,也好报仇。
白娉婷也不看火辣辣的春宫戏了,出了徐家大门。被夜风一吹,她脸上的红晕才消退,虽然现代也看了不少带色的岛国片,可是第一次看真枪实弹的春宫大戏,还是免不了会面红耳赤来着。
找了个无人处,白娉婷进入随身空间。和莲仙一说自己的邪恶点子,莲仙笑着答应了。
三日后,白娉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你说徐子晖迎娶墨太守的千金墨流苏。是真的吗?”白娉婷问叶溯。
“当然是真的,是他自己不要脸,三更半夜爬到了人家墨小姐的床榻上,好死不死的被人家伺候的丫鬟瞧见,然后惊动了墨府所有人,墨太守为了掩人耳目,只能威逼徐子晖娶那墨流苏,而且还不许他成亲后纳妾,哈哈哈,笑死了,据说墨流苏也挺讨厌他的,还想在成亲之日,送一只老母猪给徐子晖睡睡。”叶溯把这些八卦讲的绘声绘色的。
“哈哈哈……叶公子你讲的真好笑。”叶溯讲的时候,白娉婷,白婉婷,夏暖,还有诗情画意那些丫鬟们也在边上,今个叶溯早上休沐,下午才要坐诊,所以他此时才有空给他们讲八卦。
“这是夏姑娘吗?”叶溯笑着问道,他见夏暖接自己的话,于是他问道。
“是的,夏暖也在白鹿书院的女子学堂念书呢。”白娉婷笑着解释道,“她和我妹妹一起的。”
“怪不得有看见过。”叶溯点点头。
“想不到叶公子除了医术好,还能聊八卦,倒是有点儿让小女子刮目相看了。”夏暖嫣然一笑道。
“启禀大小姐,住在西跨院的那位曲公子让人来请你过去瞧瞧,好像说他心脏难受。”来福过来禀报了。
“行,我马上过去瞧瞧。”白娉婷点点头。
“要不要我随你一起走一趟?”叶溯心想病患心脏难受,莫不是心疾?
“不用了吧,我自己去就可以了。”白娉婷笑着摇摇头。
“我听婉婷说住在西跨院的那位曲公子长的漂亮的不得了,是不是真的?”夏暖感兴趣的问道。
“是真的,人确实长的好看,不过,这边这位叶公子不是长的很漂亮吗?你们看看他不就够了吗?”白娉婷闻言捂嘴笑道。
“是吗?我倒是越发想去看看了。”叶溯闻言更想一窥究竟了。
“好吧,那叶溯和我一道去吧?”白娉婷扶额,罢了。正好让叶溯帮那位曲公子把脉。
曲公子瞧见白娉婷和叶溯一起进来,脸色不由自主的阴沉。
捏在袖子里的手紧了又紧,须臾,他调整好了状态,才对白娉婷说道,“有劳白姑娘了。”
“不碍事的。”白娉婷笑着摇摇头。
然后白娉婷让叶溯帮曲公子把脉。
但是曲公子却摆摆手拒绝了。
曲公子直言不讳的对白娉婷说道,“我只相信白姑娘的医术,还请白姑娘勉为其难帮在下把脉。”
不仅仅叶溯闻言愣了一下,就连白娉婷也愣了一下。
“这……那好吧。”白娉婷见曲公子这么说,也不好意思再换叶溯了。
叶溯则皱了皱眉,他从这位妖孽长相的曲公子的眼神里瞧见了一种蚀骨绵长的深情。
不是说曲公子和白娉婷是第一回见面吗?
而且这位曲公子是从西域来的?也就是说先前曲公子肯定没有见过白娉婷的。
但是叶溯还是能感觉到那位曲公子讨厌他的眼神。
按理他叶溯和曲公子是第一回见面,他不应该对自己有如此眼神,莫非他是瞧不上他的医术?
也是啊,他的医术确实比不上白娉婷那高超的医术。
曲公子在看向白娉婷的时候,那眼神是腻死人的深情眼神,让白娉婷触及了那眼神,她马上低头,假装自己不晓得,继续认真把脉。
白娉婷把脉之后,然后为他进行针灸,待针灸完毕,收了银针,又再次戴了薄纱手套摸了摸曲公子的脉搏,微笑着说道:“曲公子,你体内的毒已经排的差不多了,只要再吃几幅药就完全好了,等一会儿让甘蓝和青雾二人小心扶着你下床多走几步,多多活动对你的身体恢复肯定是有好处的!”
白娉婷还嘱咐了甘蓝和青雾一些注意点,然后她觉得自己说的差不多了,于是准备喊叶溯和自己一道离开。
曲公子眼看白娉婷要离开了,心里一急,脱口道:“白姑娘,你等等,我有话想和你单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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