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孩年约七八岁的样子,白娉婷看了很是同情,然后走到那个男孩面前,伸手摸出了五个铜板往男孩的破碗里扔去了,叮当一声响动,引起男孩的注意,他感激道,“多谢公子。愿公子你平安喜顺,升官发财。”末了,他还朝着白娉婷磕了几个响头。
白娉婷闻言唇角勾了勾,轻轻地颔首淡笑着,瞄了一眼这个清秀的男孩,随后说不必如此,让他别磕头了,然后她越过他身边往他身后的风满楼走去。
风满楼里做的栗子酥是灵鹤镇上吃食之中一绝。这一家做的栗子酥皮外层嫩黄,鲜香酥脆,更有栗子为主料,当出炉之后,栗子飘香里还夹杂着一丝冷梅香,更是让人垂涎三尺,食之念念不忘。
就这一道栗子酥据说要卖十个铜板一斤,白娉婷花了二十个铜板买了两斤,让掌柜的用油纸给包好了带走。
白娉婷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捧着买的栗子酥,迈着小碎步行色匆匆的走出风满楼。
不远处传来一大一小的吵闹声。
“你这个臭乞丐,把我的鞋子都给弄脏了,给我滚开!”此刻有一个粗犷的汉子朝着那个小乞丐的肚子上踹了一脚。
“把我碗里的乞讨来的铜板还给我!”小乞丐似拼命一样疯狂的抱住那个凶巴巴的汉子,小脸上满是倔强的神色。
“到了我手里,自然啊这铜板就是我的!臭乞丐!你给老子滚开!”
“你必须把铜板还给我,这是我娘的治病钱!”
“不还!臭乞丐!”
“必须还!”
两人争执不下,但是那汉子毕竟体力强盛,把瘦弱的小乞丐给一脚踹开,拔腿就想跑。
但是臭乞丐为了他娘的救命钱,努力爬起身追了上去,死命的拽住他的衣角,还狠狠的用自己的牙齿把他的手腕给咬的出血了。
汉子顿时气得胸口几欲炸裂,飞身而起,双手往他肩头抓去。
然后小乞丐躲着喊救命。
白娉婷在上马车前,瞧着那小乞丐那疯狂的一咬,很是担心他被那个汉子欺负,如今又听那小乞丐的喊救命声,他于是没有马上上车,而是立即的飞身过去,掠至二人身边站下。
“你一个大人欺负一个瘦弱孩童像话吗?”白娉婷冲着那汉子柳眉倒竖,怒道。
“老子想怎么样和你无关!”汉子愤怒道。
“公子,是他抢了我乞讨来给我娘亲诊病的银钱!”那小乞丐见有人管,当即哭鼻子了,刚才这一路争吵都没有人管,此刻他好希望这位人品俊秀的公子能帮忙。
“你别瞎说!这些银钱本来就是我的!”汉子愤怒道。
“你胡说,是我的,是我的!你不要脸,抢我小孩子的银钱!”小乞丐气红了脸,哆哆嗦嗦的吼道。
白娉婷一看汉子眸光一闪,心知小孩子这话八成是对的,于是她决定帮助小乞丐。
林伯在马车车架上,远远的望着。他担心的眼神看着白娉婷,心道娉婷丫头就是心肠好,瞧瞧,这大雪天,路过的人可都没有谁去管这等闲事啊!
“你才血口喷人呢!是老子的银钱,你惦记个啥,滚!”
“快把银钱还给他!”白娉婷板着俏脸说道。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那汉子不屑道。
白娉婷闻言震怒,飞速的把手中的油纸伞一扔,再把手里拿着的栗子酥抛给了林伯,紧接着她右臂格出,碰向那汉子的手腕。这汉子是灵鹤镇上有名的地痞王九,最是喜欢抢乞丐银钱,且还会一点儿拳脚功夫的,此刻他出势极为猛烈。
雪花飞舞中,二人手臂一交,各自倒退了两步。白娉婷呸了一声,道:“抢人治病钱,你猪狗不如,卑鄙无耻。”
王九一抓不中,二抓又出。这次白娉婷已不敢小觑于他,侧身避过,裙里腿无影无踪的忽地飞出。
王九倏然听到风声,自然想要躲避,忽然莲仙受令变成蜜蜂,王九被蜜蜂所蛰之处突然奇痒难耐,不禁啊的一声大叫,抱头蹲低,就在他大叫声中,白娉婷已一脚利落的踢在他胁下,然后他悲催的在地上打滚。
“大冷天怎么会有蜜蜂的?”王九如何都不相信,如今下雪天,竟然会有蜜蜂!他恐惧的眼神看着白娉婷,他从骨子里感到了害怕。
白娉婷见王九呆愣,于是她迅速的从王九手中抢回来小乞丐给他娘的治病钱。
王九回神后,特担心自己再被白娉婷放蜜蜂咬人,赶紧灰溜溜的跑了。
“公子好生厉害。”那小乞丐见王九逃了,他也就不再哭了,反而高兴的拍手叫好。
“你没事吧!”白娉婷关心的问那小乞丐。
“我没事,多谢公子相助。”说完小乞丐冲着白娉婷下跪磕头了。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但问令堂所生何疾?”白娉婷心想自己会点医术,不如帮帮这个小乞丐的忙吧,所谓帮人帮到底吧。
这会子,雪花纷飞,小乞丐冻得瑟瑟发抖,白娉婷看不过眼,把身上披着的金貂鼠的皮毛斗篷解了下来,忙系在了小乞丐的身上。
“公子,我身上脏。”小乞丐自卑的说道。
“无妨,你给我说说你娘的病情,还有,现如今你家住何处?”白娉婷打了个手势给林伯,让他把马车驾过来。
小乞丐眼神感激的看向白娉婷,跟着她坐上了宽敞温暖的马车。
“家住西郊破庙。我……我和我娘如今没有屋子住,所以只能住在破庙里……”小乞丐将自己和娘亲的事情娓娓道来。
白娉婷听到他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后,把栗子酥给他吃,许是担心他吃快了噎着,她又给他倒了一杯茶,这马车里茶水还是具备的。
“多谢公子,公子,你真是好人!”小乞丐激动的热泪盈眶。
他说自己今年九岁,白娉婷还不信,之前还当他七岁的样子呢!可一想他家这般贫困潦倒又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他吃的,这九岁孩子的身子瘦弱也很正常吧。
从他刚才的叙述之中,白娉婷得知,原来这个小乞丐叫狄二狗,本来还有个哥哥,但是哥哥呢数日前被冻死了,母亲朱氏倒霉嫁了一个镖师,名叫狄生,这狄生啊生性暴力倾向,且还十分好赌,两个月前,他欠下赌坊一大笔银钱,卖房卖地还不够,然后再问亲朋好友借钱,大家都晓得他还不出来的,于是就都乘此机会和他断绝来往,赌坊的人晓得他还不出来赌债后,就被赌坊的人剁了四根手指,再后来他想翻本,就去偷银钱,不料被大户人家的家丁给逮住了,乱棍打死了。
本来朱氏他们想去官府讨个公道,但是衙门里是一切向钱看的,没有银钱,这告状等于没告。为此,他们歇了那告状的心思。
一路上狄二狗都说了,自己想告,却不能告,白娉婷很是同情,只好出声安慰道。
“起码你和你娘不用担心你爹会打你娘和你了!”因为狄二狗的爹赌博输钱的话会回来发脾气,对他们母子俩拳打脚踢呢。
“是啊,我和我娘也只能这么自我安慰了。”狄二狗把杏仁酥吃了几个,就说饱了。
“无妨的,你全吃了吧,回头我可以再帮我妹妹去风满楼买栗子酥的!”白娉婷笑道。
白娉婷跟着狄二狗去了他说的西郊破庙里头。
狄二狗的娘朱氏患的是痢疾,这痢疾闹的可不是一般的严重,腹泻了四十多天了,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这么个腹泻法简直是不让人活了。
朱氏不仅仅口干,身上还发热,吃不进去东西,肚子里胀,完谷不化(中医术语,意思是泻出来没有完全消化的食物)。
朱氏母子家境贫寒,且这痢疾又不能和外人说,朱氏原本想在破庙里自生自灭的,可一想自己若死了,谁照顾狄二狗呢?
后来狄二狗发愁没有银子,那会子他心中着急的很,还总想把母亲的痢疾给治好,有一日一个客人从风满楼出来,他和他一撞,顺手牵羊了那人腰间悬着的一只荷包,里面竟然有二两多银子。
狄二狗知道朱氏肯定不愿意自己这么做的,于是他就瞒着朱氏去和一个药铺的郎中说了自己娘大概什么症状,然后让他给开张药方出来,回头他决定哄朱氏说是那个郎中看他可怜才免费给他的药物。
对方一听他对母亲朱氏那疾病的描述,对方猜测他母亲朱氏貌似痢疾的症状。
痢疾吗?谓之热毒,于是那郎中就给开了一些清热解毒的药物了,比如黄连等等,一下连着服用了二十来天的清热解毒的药物。
结果呢,朱氏反而更严重了。
某一日,她听到儿子说梦话偷钱两字,当即把他给叫醒,狠狠的训斥了一顿,然后嘱咐他不许偷盗,且要本本分分做人,然后说,她宁愿自己的孩子当乞丐,她自己病死,也不许她的孩子去当小偷。
其实朱氏是担心自己唯一的儿子万一下次偷钱被人给逮住了被打死!万一落得和她那倒霉相公狄生一样的命运可怎么办?
所以狄二狗在朱氏的训斥下,本本分分的捧着破碗去风满楼门口乞讨了。
现在朱氏已经连续五日什么都吃不进去了,处于很危险的阶段。
白娉婷一听狄二狗的叙述,她觉得朱氏是一个好母亲,朱氏说自己宁愿病死,也不要让孩子为了自己再去当小偷。
“这孩子其实秉性不错,只是为了我,走了一点儿弯路。”朱氏说道。
白娉婷闻言轻轻地颔首。
“娘,白公子说他懂医术,他还说免费为你诊治的。”狄二狗在一旁说道。
“朱婶,我先给你把脉吧。”白娉婷微笑道。
“有劳白公子了。”朱氏有气无力的说道。
白娉婷把三根手指往朱氏的手腕上一搭,就感觉这人脉很大,而且还跳的特别快,这种脉象似乎是一个实热症,白娉婷皱了皱眉,她并没有马上抽回手,而是她接着在她三根手指上一用力,又使劲按了一下,这样就空了。
什么意思?
这脉轻轻一搭的时候感觉似乎挺有力的,但稍微一按就空了,跟什么都没有了似的,这就说明里面是虚的,虽然有热,但那是在外面的假象,因为这个脉象是轻取得时候查的是外表的情况,重按查的才是里面的情况。
白娉婷立马明白了。
于是她就问朱氏,说:“你肚子疼的时候,喜欢用手按着吗?”
朱氏很震惊的回答道:“对啊,我肚子一疼,就喜欢用手按那里,感觉会舒服一些。”
这也是中医诊断的一个方法,如果肚子痛就喜欢按,这就说明是虚痛,如果怕人按,一按就跳起来,那就是实证。
“那你的小便是清的还是黄的?”
朱氏想了想回答道,“是清的,这些日子的尿都是清的。”
这下白娉婷全清楚了,原来这是一个命门火衰,火不生土的病症啊。
这叫什么?
这叫内真寒而外假热!
实际这个人的寒症,肾阳非常虚弱。
中医认为火生土,肾阳如果不足,那么它所生的脾土就会出现问题,最多的问题就是泄泻。
于是白娉婷开了附子理中汤,里面有这几味药:(附子,人参,干姜,白术,茯苓,甘草)这个药主要就是温补脾肾的,对于脾经虚寒的吐啊,泻啊,疼痛等症,此药的治疗效果非常好。
白娉婷转身走出破庙,立即去马车上写了一张药方,然后给林伯银钱和药方,让他去附近的药铺买齐药方上所开的药。
按这个方子煎好药之后,狄二狗立即端来一碗让他娘朱氏给服下,这时候白娉婷阻止了,说道,“等这药冷了再喝吧!”
这又是为什么?
原来朱氏是外有热症,此时再喝热气腾腾的药物,恐怕会引起反应,所以就要等药冷了之后再服用,这叫“暗度陈仓”的服用法。
果然,按照这么做,朱氏把冷却了的药汤给喝下去后,她肚子的疼痛便止住了。
朱氏冲着白娉婷感激的下跪了。
白娉婷让她起来,然后留下一锭银子,柔声交代必须喝满六副药,适才举步准备离开破庙。
朱氏心中感激,于是马上追问白娉婷的名字,白娉婷没有说,只说自己姓白。
朱氏见白娉婷都没有问狄二狗拿下身上系的金貂鼠的皮毛斗篷,在看见白娉婷要走,于是忙让狄二狗把他身上的金貂鼠的皮毛斗篷还给白娉婷。
“天降大雪,你们需要御寒,不必还我。”白娉婷笑道。
“白小恩公,一定要还的。”朱氏看白娉婷年纪小,于是匆切道。
白娉婷见他们坚持,便只好收回了自己的金貂鼠斗篷,她觉得朱氏母子很有骨气。
“对了。恩公,今儿你帮犬子教训了那王九,往后怕是会拖累你啊。他是个报复心很强的人。”狄二狗忧心忡忡的说道。
白娉婷见母子二人关心自己,于是提醒道,“我会点武功,所以我不怕的,倒是你们,很是让我担心呢,这样吧,你们最好离开这儿去别的地方过日子,否则那王九怕也不会放过二狗的。”
“是有这么个打算,只是天大地大,我们母子也不知晓能去何处?哎。”朱氏闻之叹气。
白娉婷一想刚才狄二狗和王九拼命的势头,倒是有股子力气,只是这小身板养的不好,或许没好好吃吧。
等等,几日前,楚秀弦和张润扬他们来信说他们已经安全逃出咸阳,如今还去了鲁地,那么倘若他们要把楚燕帝给拉下龙椅来,肯定需要不少将才吧。
不如自己也当一回伯乐好了,没准儿能让楚国未来出一名不世名将呢。
这么一想后,白娉婷和朱氏母子俩说自己的一个故交叫张润扬的张公子,让他们母子俩一道去济南城的悦来客栈把她写的一封推荐信给那边的掌柜的,然后掌柜的会安排她们母子的住处的。
朱氏母子俩当即又跪又谢。
“好了,且起来吧,我还有事儿,先回去了。”白娉婷跑回马车上写了一封推荐信出来后,用蜡封了,才递给狄二狗。
“仔细收好了,可不能弄丢!”白娉婷临走之前仔细叮咛道。
“多谢恩公,二狗一定仔细收好。”狄二狗说道。
果然,朱氏后来按照白娉婷的嘱咐喝那药汤后,一个月后,身体彻底痊愈了。
这是白娉婷上了杏林分院后第一次没有用空间灵泉去医治病患。
但是呢白娉婷把空间灵泉暗中滴了一滴在之前给狄二狗喝的茶水里了,所以未来狄二狗的身子会壮壮的。
且说白娉婷从西郊破庙那边出来后,坐上林伯所驾的马车再次去了风满楼,但是天色已晚,风满楼已经打烊了。
白娉婷回家后和白婉婷解释了自己没有买到栗子酥的原因。
“姐姐,你是助人为乐去了,我怎能责怪你呢!你快点儿洗手,我把咱们俩的晚饭给做好了。”白婉婷这几日天冷,夏老夫子让她提前一个时辰回来,所以林伯去接白娉婷之前已经去把白婉婷给接回了家。
白婉婷先到家,自然就先煮饭了。
“你烧了什么菜啊?味道好香。”白娉婷笑道。
“红烧肉,炒青菜,炒土豆丝,咸菜鸡蛋汤。”白婉婷笑道。“对了,姐姐,你先喝杯姜汤水暖暖身子吧!这天气越发的冷了。”
白娉婷接过热腾腾的姜汤水,视线看向刚出锅的红烧肉,心道,有的人喜欢吃瘦肉因为瘦肉有嚼劲,有的人喜欢吃肥肉因为肥肉香,有的人觉得瘦肉偏硬,难以嚼烂,有的人觉得肥肉腻,难以下咽,可惟独红烧肉这道菜,肉是五花三层,经过制作之后,美味不可用言语来形容,肥而不腻,色泽红亮诱人,入口酥软即化。
“看到浓油赤酱就非常有食欲。”白娉婷笑道。
“姐姐快尝尝,我烧的红烧肉好吃不?”白婉婷期待的眼神看着她说道。
“好吃的。”反正加了空间灵泉的食物就是好吃。白娉婷笑道。
白婉婷转身去盛了两碗米饭给老黑狗和小花猫吃。
现在小花猫已经被白婉婷养的连红烧肉都吃了。
白娉婷听到老黑狗汪汪汪的在说什么,然后小花猫喵呜喵呜两声。
仔细一听,原来老黑狗和小花猫在说今天的晚饭真好吃。
“婉婷,等我们书院放了寒假,我想回去沈家村那边的宅子去过年,你意下如何?”白娉婷笑着问道。
“好的,当初那宅子也是咱们姐妹俩辛辛苦苦攒钱才盖的房子,许久不回去,倒是有点想念了,只是咱们这青梅街的房子咋办?”白婉婷说道。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这边就让林伯帮忙看着就成,他和他娘正好可以住那边空着的屋子,我们到时候把贵重的东西带走就可以了。”白娉婷点点头说道,然后指着空屋子的方向说道。
“我知道姐姐是想帮帮林伯,他家家境不好,娘子又是生病死的,且没有给他留下孩子,如今只和他娘相依为命。”白婉婷也清楚林伯家的近况。
“是存着这想法的,你啊,是个玲珑剔透的!”白娉婷赞道。
“姐姐,你说咱俩不在沈家村的宅子里,那沈家人会不会发现?”白婉婷问道,“爹也许会担心我们。”
“爹那头,我已经让咱们三哥私下里和爹说了。”白娉婷笑着解释道。
“这样也好,否则爹不见了咱们肯定得着急。”白婉婷说道。
姐妹俩说说笑笑的好不开心,把饭菜吃光后,两人一个起来刷碗筷,一个去拿抹布擦餐桌。
做完这一切,又一道仔细打扫干净了屋子,随后两人分别烧了木炭在手炉里,抱着暖暖的手炉进自己的房间。
白婉婷现在有自己的房间。她的房间里大多都是她刺绣的绣品和大部分小人书。
白娉婷的房间里置放着一个大书柜,里头买了一堆医书。
虽然随身空间里也有医书看,但是白娉婷想着自己既然以后要行医,这当郎中的家里怎好没有医书呢?
晚上白娉婷进了随身空间。
莲仙带着白娉婷去看了蚕宝宝结的茧。
“这么多蚕茧啊!”白娉婷激动道,心中想着缫丝后弄出蚕丝,可织制罗、绫、纨、纱、绉、绮、锦、绣等丝织品了。
缫丝时,把几个蚕茧的茧丝抽出,借丝胶粘合成丝条,统称蚕丝。除去丝胶的蚕丝,称精练丝。蚕丝中用量最大的是桑蚕丝,其次是柞蚕丝,其他蚕丝因数量有限未形成资源。蚕丝质轻而细长,织物光泽好,穿着舒适,手感滑爽丰满,导热差,吸湿透气……
看来自己还是要回去一趟沈家村,既然有“小萌鸭”牌子的尿不湿,为什么不能有“小萌鸭”卫生巾面世呢?
这种蚕丝的吸水性能好,倘若里头加上棉花,或者草木灰,都可以解决成年女孩来月事的困境吧。
“主人说的是,如今丝绸都是贵族所用,这次蚕茧肯定能帮主人赚不少银钱。”莲仙说道。
白娉婷闻言笑的合不拢嘴。
在随身空间里巡点了一遍后,又泡了一会儿温泉,适才出了随身空间。
沈家村沈家。
天气冷,周氏穿上了袄子,腹部也变大了许多。
“娘子,你肚子越发大了。”沈安郎瞧着周氏的肚子,笑道。
“兴许是最近吃的好,你难道没有发现我的人也胖了,对了,咋不见娉婷婉婷来瞧我?”周氏问沈安郎。
“娉婷妹妹家大门紧闭,也不晓得去哪儿了。”沈安郎见他娘子周氏提起白娉婷姐妹俩,顿时忧色道。
“左右娉婷妹妹是个聪明的,拐子可骗不走她。”周氏出言安慰道。
“你们小两口在说什么?”蓝氏突然端着一碗山芋粥站在门口,问道。
“娘,我和娘子在说娉婷她们呢。”沈安郎解释道。
“别跟着我提她们两只小白眼儿狼,这家门紧闭的,也不晓得人去了哪儿,家里那猪啊,鸡鸭什么的,据说全卖掉了。还听说让沈里正帮忙看房子。”
“这沈里正好得是外人啊!她们怎么也得叫咱们看房子吧!这两只小白眼儿狼真真是气死我了!”蓝氏一边说一边语气里对着白娉婷姐妹俩有很多的不满。
“娘,你别气,要是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我还指着你帮忙带孩子呢!”周氏接过蓝氏手里端来的山芋粥,粥是温热的,这些日子,因为周氏怀孕的缘故,蓝氏对她的态度还可以。
“嗯,好啊,希望你能生个男孩。这男孩啊,长大了力气大,还能帮家里干农活儿!”蓝氏说道。
“娘说的有道理。”周氏心道,万一是女孩,你难道就不喜欢了?
罢了,反正等自己生下孩子再考虑分家的事儿。
“对了,娘,大嫂回来了吗?”周氏问道。
“别给我提那个不要脸的!”蓝氏听到周氏提起顾氏的名字,顿时一脸怒火道。
“娘子,莫要提让娘不开心的事儿。”沈安郎柔声劝说道。
“好的,知道了。”周氏点点头。
“再一个多月过去,平郎就要放寒假回来了,这平郎的屋子有几处漏的,还得花银钱修补呢,哎呀,现在真是到处都要使银钱。”蓝氏见周氏还算识趣,于是似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为沈平郎修房子?
婆婆在她面前说,难道是想让安郎给出银钱?
现在沈安郎还在卖烤香肠,生意还算不错,所以手头宽裕了不少。
周氏递了个眼色给沈安郎让他给拒绝。
凭什么要答应啊!
周氏是知道的,蓝氏这次把一头大肥猪给卖了不少银钱呢,这修房子的银钱怎么也该差不多使了吧!
谁料沈安郎一听他娘是打算给沈平郎修房子便答应了。
“娘,要多少银子,我出就是了。”沈安郎答应的极为爽快。
“怎么也得五六两银子吧,你如果没有,那出个三两银子也是够的。再有缺的,我会和你们爹一道想法子的!”蓝氏笑着说道。
“不就三两银子吗,我还是出的起的。”沈安郎已经去柜子里拿出了三两银子给了蓝氏。
蓝氏笑着说道,“还是我家安郎孝顺懂事,回头平郎做了官肯定不会忘记你们俩的。”
蓝氏借着这话的意思是告诉周氏,我儿子沈平郎那是当官的料,你现在不努力巴结,难道等着以后巴结吗?
周氏闻言心中抑郁,这入口的山芋粥更像是一口老痰梗喉咙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的。
“娘,大哥出几两银子啊?”周氏纠结着眉头问道。
“虎郎那是要准备休妻另娶的,自然要存着银钱娶娘子了,反正你们俩先垫着,回头等平郎有了银钱,再让他还你们便是了。”蓝氏笑着接过了三两银子,对周氏他们说道。
什么,都是他们出的银钱去帮沈平郎修房子?
“我今儿没有什么胃口,娘,你把半碗山芋粥拿出去吧。”一想到到这儿,周氏都没有胃口吃了,心中膈应的难受。
婆婆也太偏心眼了吧!
等蓝氏拿着碗出了屋子,周氏就冲着沈安郎发作了。
“你瞧瞧你娘,这么欺负我们二房!”
“我们家就我和你的境况现在好些,再说了,平郎是我的亲兄弟,等他考中了状元当了官,他肯定会还银钱的,没准儿还的比从我们这儿拿的多呢!你就消消气吧,当初你不也想资助他去上白鹿书院吗?你这会子如何跟着我置气了?”沈安郎不解道。
“瞧你说的,如果真是小叔子自个儿开口问我们借,我自然是肯的,可是你瞧娘那个态度,再说不就修几处漏吗?怎么一下子要去三两银子呢!”周氏越想越气。
“娘就是爱占便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做小辈的能顺的时候顺一顺,我瞧着她最近对你的态度很好啊,端茶倒水,还专门挑你喜欢吃的菜做,光瞧着咸菜炒猪肉丝,咱们家可是一连吃了四五天了!这咸菜炒肉丝可是你最爱吃的。”沈安郎对周氏说道。
“相公啊,你听我说,我心中就气她这种借着幌子找我们要钱这态度。”周氏别过脸去,气愤道。
“娘的压力大啊,你瞧瞧她想重新帮大哥另外说一门亲,又要准备三弟下一学期的学费,她——”沈安郎还在为他娘蓝氏说话。
“沈安郎,你也不想想,你起早贪黑的挣银钱,难道就是为了帮衬你兄弟的吗?你也不为咱们这未出世的孩子去考虑一下。”周氏自从当了准娘亲,自然是希望什么好东西都是自己孩子的,如今见蓝氏还想从他们手里抠银钱,她心中自然是愤怒的。
“好了,娘子,不要生气了,只要咱们努力挣钱,一定也能像娉婷妹妹那样住上好房子的,你现在就不要生气了,凡事看在我的面上,和娘她好好相处吧。”沈安郎觉得这婆媳关系烦死了,他如果不拿一点银钱出来,他娘蓝氏肯定得说他黑良心,连自己的亲兄弟也不帮衬。
“你就知道护着你娘,你也不想想你娘当初怎么瞧不起我的!当初我老怀不上,她还冷嘲热讽的斥我是不会下蛋什么的,她怎么可以那么可恶!”周氏一想,眼泪都流了出来。
“娘子,别伤心了,下次我会注意的。”沈安郎挨着周氏坐下,好一番安抚,才使得周氏不再流泪了。
蓝氏掂了掂手中的银两,心道,这安郎之前是个懒的,可没有想到自从被四丫头点拨之后,倒是个能赚银钱的。
“娘子,你手里的银钱哪里得来的?”沈土根撑着油纸伞,手里拎着一篮子土豆,此刻天空之中飘着细如筛盐的雪花,他脚步沉稳的往蓝氏这边走来,瞧着她那欣喜的样儿,他好奇的问道。
“是准备给平郎那屋修漏用的。”蓝氏解释道。“刚安郎给我的。”
“你是不是又去问安郎拿银钱了?他做小本生意甚是艰难,这起早贪黑的,你怎么好去问他拿银钱?你之前不是卖了一头大肥猪吗?那卖猪的银钱我可没有问你拿,你咋不从卖猪钱之中抽一部分出来给咱们平郎修房子呢?”沈土根有点不赞成。
“这事儿你甭管了。”蓝氏闻言心中有点愤怒,说道。
“你——算了,你就是个爱占便宜的。”沈土根瞪了她一眼,然后转身把一篮子土豆拿去了厨房里。
蓝氏白了沈土根一眼,心道,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十二月初三。
白娉婷一早去了杏林分院的医堂,昨儿就听说今天药膳课要测试的。
“白兄弟,你来的这般早啊?”叶溯笑着说道。
“是啊,今儿个不是说有测试吗?我这才来早的。”白娉婷笑着解释道。
叶溯因为家里离白鹿书院比较远,所以是住宿的。
这会子他是继白娉婷之后第二个到医堂的。
白娉婷刚想拿着药膳书看呢,却看见叶溯把一包小吃食袋子递给了她,袋子上还绣着叶媚的名字。
“给我这个做什么?倒是像女孩子喜欢吃的零嘴儿!”白娉婷的视线从药膳书上移开,看向那包小吃食问道。
“是我妹妹拜托我给你的。”叶溯有点担心她会拒绝。
“我上回不是说了吗,我愿意和你妹妹做朋友,但是让她别再送我礼物了。”万一那姑娘对自己情根深中,自己岂不是害了人家姑娘?
“不是礼物,是吃食,你就收下吧,好得是她的一片心意,还是她亲手做的呢,也怪你说你喜欢吃你妹妹做的点心,她才亲手弄的,这会子手指还被刀子给割伤了呢。”叶溯絮絮叨叨的说道。
白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看来自己要早点解决这事儿。
“那也不能要,万一你妹妹瞧中我了怎么办?”白娉婷笑着戏谑道。
“你这臭小子,我妹瞧的上你,那是你的福气!”叶溯闻言气的伸出拳头捶了她肩膀一下,气道。
“那可不行,我已经有了婚约,怎么好背信弃义呢?”白娉婷心道先弄个已有婚约的借口解决了这事儿再说吧。
“那算了,你该死的,也不早点说,罢了,现在离药膳课测试的时间还早,我去一趟女子学堂,把这小吃食给她送回去,也好教她对你死了那条心!要怪就怪你长着一张妖孽的脸儿!”叶溯恨恨的说道,目光倏然冰冷的瞪着白娉婷说道。
白娉婷自知理亏,可一想自己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儿,他叶溯做什么对自己那般凶?
等叶溯走了之后,陆续来了好多学子,显然都是因为药膳课要进行测试,才特地赶早来的。
陆夫子抱着一大叠白纸走了进来。
然后一人一张白纸发好了,他说一个病人经常失眠,一个月后人形消瘦,该用什么药膳调理?
接着他又说了四道题目,都是说了病症,然后让学子们自由发挥,把药膳的内容写在白纸上,一炷香的时间后,再交答案给他。
白娉婷想了想,马上拿起蘸着墨汁的毛笔在白纸上刷刷刷的把答案给写了出来。
旁边一位学子叫徐子晖的平日里虽然成绩不错,最近几日和一个学子闹了点矛盾,心情不好,所以这次真考试了,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了,而且这次药膳课的测试题有点难度,他心中一紧张,竟然怎么也答不出来。
他眼角的余光在瞄着白娉婷那答题的速度,又一想平素白娉婷成绩不如自己啊,真是奇怪,于是他就脖子稍微伸长了些,朝着白娉婷的方向看去,然后他瞄了一眼,心中震惊,居然都是对的!他立马记了下来,紧接着他答题的速度也变快了,别忘记古人可是用习惯了毛笔哦。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陆夫子责令大家交答卷。
等陆夫子浏览了大家的答卷后,当他一瞧着白娉婷和徐子晖的答案后,顿时脸色铁青,愤怒的让两人都站出来,然后他寒声质问道。
“你们俩到底谁抄袭谁的!连错处都一模一样!”
对于陆夫子的咆哮,白娉婷秀眉蹙起,心中愤怒,这该死的徐子晖竟然抄袭自己写的,她可是为了低调,自己故意错了一个错处啊!
“是白屏庭抄袭我的答案!请陆夫子明辨!”徐子晖面上保持镇定,他伸出手指指着白屏庭(白娉婷),然后他一本正经的对陆夫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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