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开车的人技术有限,还是故意而为,车身以s形在红毯上穿行,成功的将红毯两侧的花篮卷于轮下,毫不留情的碾过。
曾经的娇艳瞬间碾压成泥,污浊的色泽看着让人嫌弃,再美丽的东西也是经不住糟践的,此刻,陷入眸中的只有不堪。
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车子稳稳的停在舞台前,以不容忽视的距离出现在众人视线中,以强硬的姿态提醒着众人的关注。
那招摇的黄色在轰鸣了几声后,停止了躁动。
这么高调的出场,又怎能不引起关注,于是众人纷纷收回望向台上的视线,转而停在这辆骚包的黄色跑车上,并在心底里寻思,来的是何方神圣?何以这么招摇?
同时将目光投过来的还有舞台上那一对正准备交换戒指的新人,待看到停在那里的跑车,新娘秦牧依依顿觉头皮发麻。
刻意这么隆重的展现自己,除了那厮还会是谁,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几日一直卑躬屈膝的伺候这位爷,为的就是今天的顺利,这下好了,婚礼是否能正常举行还要打个问号。
“这是谁这么不懂礼数?当这里是赛车场吗?”看着瘫痪一地的花卉,男方的亲属忍不住皱眉,结婚可是头等的大事,有太多的忌讳,如此不是诚心恶心人吗。
“要不要这么招摇?不过,我喜欢,简直是帅毙了。”待看到这骚包的跑车后,女方唯一的亲属果小西精神为之一振,他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就是觉得有热闹好看了而已。
果小西可以万分肯定,这位爷绝对不是来送祝福的,至于他要干吗,嗯,看官还是自己看吧,场面肯定劲爆,估计劲爆到在场的人都会有找不着北的感觉。
虽然希望秦牧依依成功的嫁人,但毕竟不是自己爱的,作为朋友,果小西为她惋惜,如今在看到来人之后,他讲不清是该喜还是该忧。
秦牧依依试着将身体掩于新郎的身后,正面交锋的事她还是不要了吧,来人是她惹不起的,只是,想藏却发现身上这件夸张的婚纱根本就不给她遁形的机会,努力的结果,却只能是硬着头皮立于原地。
无处可逃,秦牧依依不过是个凡人,既不能展翅高飞,亦不能遁于土里,于是她只能用眼角的余光关注那边的动静,心,咚咚咚,咚咚咚
众人的眸子齐刷刷的盯着那车身,本来热闹的场面就似约定好了是的,顿时无声,只是专注的盯着那擅闯的车子,迫切的想知晓里面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又来此干吗?总觉来者不善。
突然的状况,使得正在举行的婚礼,嘎然停住,手握话筒的司仪也不受控的望向那冲来的黄色。
车子里的人好像故意摆谱,迟迟不肯现身,众人都有点急不可耐了。
众人开始交头接耳,这时车顶缓缓的敞开,一个一身白衣面戴墨镜的年轻男子直起身子,傲然的环视了一下四周,没人能窥见他的眸底,但每个人还是接受到了那流泻的逼人的寒意。
男子最终将目光定在舞台上,虽然隔着些距离,秦牧依依还是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他的寒意一直迫人。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男子轻弹了一下左侧的眉,随后轻轻的一跃,便直接踩着车子引擎盖跃上舞台,随后将脸上的墨镜取下潇洒的向身后一抛。
“哇,好帅啊。”年轻的女宾客们忍不住捂嘴惊叹,这是谁家的帅哥没看好,出来祸害人啊。
“要不要这么臭屁?当自己是明星啊?”见女宾客们一副花痴状,男宾客暗嗤,这小子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男子的颜值虽然没有到爆表的地步,但气场却是迫人的,没人能忽视他的存在。
墨镜以抛物线的形式砸于车中,在落下的同时,很臭屁的敲响了喇叭,刺耳,尖锐,使得秦牧依依的身体又不受控的抖了一下,她知道,这是山雨欲来的前兆,今天这劫是躲不过了。
搞不懂,一直小心计划,到底哪个环节错了?只是一天的时间而已,为什么老天不肯成全她?为了缓解心底的紧张,秦牧依依双手不停的撕扯着婚纱的两侧,但心跳的速度并没有变得平缓。
婚礼的现场突然冲出来一个人,而这个人还看似不善,手握戒指的新郎不由得皱眉,他并没有要求婚庆公司安排什么特别的节目,这样突然蹦出的段子,着实让人不喜,但愿结局是美的。
新郎对来者投去不悦的眼神,这个男人看上去比自己更英挺逼人,且短短的时间完全盖住他的气势,要知道他才是舞台的主角。
但不明情况,也不好胡乱发飙,且看看再论。
新郎一脸的问号加不满,新娘秦牧依依却是满心的紧张加恐慌,好希望此刻的自己是隐形人,不见,不恼,也就不会有问题发生。
男人一脸自得的迈动脚步,目标直奔舞台的新人,确切的说该是直奔新娘。
看着慢慢向自己迫近的男人,秦牧依依觉得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虽然不知道他要干吗,但相信他若发飙定是自己掌控不了的,她该上前去阻止,或是哀求,以免最后难堪到收不了场。
秦牧依依抬腿,却发现自己的腿根本就不听使唤,如同坠了千斤顶般动弹不得,只得秀眉深拧,双拳紧握,任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祈祷着不要有难堪的事发生。
秦牧依依努力的强迫自己镇定,心却还是狂跳不止,不安,深深的不安,他到底要干嘛?来送祝福?做梦,来毁了她到极有可能。
他曾经说过:如果你的幸福不是我给的,那么我宁愿毁了你,也不要别人替代我的位置,我认定的,无论是绚烂还是破败,别人也休想染指。
秦牧依依知道,他能这么说,就会这么做。
那么今天秦牧依依不敢想,结果是她不敢探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