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当真好气度。
他就是沈苍生的义子李策”
“确实是他。”
“听说他给李家递了拜帖,要来割李家几颗脑袋难道传言非虚”
“没想到他真的敢来这也太猖狂了吧”
“就是不知,他是真有不把李家放在眼里的实力,还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肯定是后者依我看,这小子就是个莽夫,站着走进来容易,要出去怕就得躺着。”
“也是,他这般猖狂,四大家族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要他的命。”
大厅里的宾客们,压低声音,窸窣讨论。
李策目光清冷,扫视一周,很快认出了四大家主。
李宰和孙韫都见过。
还没碰过面的孟天行和韩破军,也早看过照片。
正东主位,坐着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老者。
李家老太爷李龙图,今天的寿星。
李宰“你倒是真敢来。”
李策“我这人最喜热闹。
听说你家办寿宴,又有好酒,怎能不来。”
“请坐。”
李宰摆手。
毕竟是豪门大族,便是待会儿就要刀兵相见,门面功夫也是要做足的。
“先不急。”
李策笑了笑“我这人最懂规矩,老爷子八十大寿,我既然来了,怎能不送礼。”
“你还带了礼物”
“是份儿大礼,老太爷肯定用得着,希望他能喜欢。”
李宰见李策双手空空,不由疑惑。
“在哪儿”
李策“算算时间,也该到了吧。”
外面便有喧哗。
有个家丁,神色仓皇,跑了进来“太爷,老爷,不好啦,有个煞星来砸场子”
话音落下,便是轰然巨响。
宴会大厅合着的朱红大门,就那么破碎,漫天木屑纷扬。
许多李家的护卫,惨叫着飞进宴会大厅。
翻滚哀号,惨不忍睹。
众人咋舌。
更让他们咋舌的,还在后面映入眼帘,是一口硕大棺材。
通体黄金打造。
辉映阳光,十分晃眼。
由一个瘦削精悍的寸头青年扛在肩上。
这是一个十分震撼的画面。
绚烂阳光中,身抗巨棺的青年,缓步而入。
普通柳木棺材,都有三四百斤。
至少需要四个汉子,才能抬起。
这口黄金棺材,怕是有两三千斤。
单人扛着,竟能如此写意
连腰都没弯得是怎样的神力
砰青年将黄金巨棺放在地上,砸出沉闷至极的声响。
连地砖都出现蛛网般的裂痕。
“先生,您吩咐的礼物,已经送到。”
青年自是郭破,他放下棺材后,便到李策身边站定。
众人这才发现,这口黄金巨棺上面,还刻着字。
“老而不死,送你去死。”
心中都是咯噔。
李策早就放出话来,寿宴上割李家几颗脑袋,难道他的目标之一,竟是李家老太爷
连八十岁的耄耋老者,都能狠心下手
李策笑道“这口黄金棺材,就是我送的寿礼。
老太爷,可还满意”
偌大寿宴大厅,变得极为安静。
老太爷八十寿宴,李策送寿礼。
本没什么问题。
问题是这寿礼,竟是一具黄金巨棺
“小子,你什么意思”
“你好大的胆子”
“你个龟儿子,今天别想活着走出去”
“小子,不吃的你肉,喝你的血,难消我心头之恨”
李家诸人,尤其是那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们,全都怒火翻腾,指着李策破口大骂。
“小子,我李家跟你矛盾归矛盾。
我父亲这把年纪了,你竟如此不安好心的诅咒他”
李宰以杀人般的目光,逼视李策。
其他宾客们,也对着李策指指点点。
都觉得他这事儿,做得猖狂,做得嚣张,也做得没品。
“年轻人,有没有人教过你,尊老是种美德
老头子我这把年纪了,你犯得着这么折辱我”
老寿星李龙图终于开口。
听着众宾客指责,李策眼神变得幽冷。
“有句话叫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我这人很讨厌听人聒噪,麻烦大家闭下嘴。”
他毕竟名声在外,这番话虽是平铺直述,却自有威仪在。
那些个喋喋不休、说李策短长的宾客,也就闭了嘴。
却有不信邪的。
一个油光满面、肥头大耳的中年胖子站了起来,走到李策面前,指着鼻子便骂。
“小子,你丫什么狗东西,也敢这么折辱李家老太爷
你可知道李家老太爷是什么身份”
“他老人家可是帝国七百八十一年的进士及第、曾在朝中做过翰林,你可知朝中有多少官员都是老太爷门生”
“鄙人张大彪,虽说没有荣幸拜入老太爷门下,但对老太爷可是仰慕得紧。
你这小子敢这么折辱老太爷,就是我张大彪不共戴天的仇人,识相的就跪下来给老太爷磕头认错,否则老子大耳刮子抽不死你”
这个世界永远不会缺乏趋炎附势的小人。
也永远不会缺乏脑容量不够的残疾人士。
张大彪显然就是这样的人。
他站起来骂李策,是要讨好李家。
他敢站起来骂李策,是觉得在这种场合,李策不敢拿他怎样。
又能装逼又不用被雷劈。
这买卖做得。
李策蹙起修长如柳叶的眉头。
这死胖子叽里呱啦一大通,又带着明显的北地方言,他还着实没怎么听懂。
问同样是北方人的郭破。
“这位兄台在说什么”
郭破“先生,这胖子在骂你,还要抽你耳刮子。”
李策“我都不认识他,他干嘛骂我,还想打我”
郭破“先生,我觉得他脑子有问题。”
李策“那咱做做好事,给他修修。”
郭破“好呀。”
这世上有许多种职业。
有人擅长修电脑,郭破擅长修人脑。
便化作一道掣电,到了张大彪面前。
掣电般出手。
啪啪两声脆响。
张大彪原地旋转了好几圈,本就肥胖的脸,高高肿起,直接就成猪头。
更是牙齿混着鲜血,喷涌而出,怎一个惨字了得。
郭破“胖子,清醒了吗
还不清醒,我给你放放血。”
不知何时,手上已经多了一把匕首,泛着幽澈寒光,正正比在张大彪脖颈上。
“爷,饶命我错了”张大彪身体抑制不住发抖。
哪里承受得了郭破这种杀神的滔天杀气
他现在太清醒了,知道了花儿为什么是红的,眼前这位爷是他惹不起的。
郭破放开他,回到李策身边禀告。
“先生,修好了。”
“技术不错。”
李策笑了笑。
一个小插曲。
他目光淡淡,环视一周,接着道“一个人值不值得尊重,跟他老不老,有什么关系
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上了年纪,就能让人尊敬这是什么逻辑”
“李龙图,你刚从家主位置上退下来没几年吧。
我义父在时,跟李家有许多生意来往。
据我所知,有次你李家资金链断了,是我义父无条件借了你一大笔钱,后来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你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伙同其他三大家族,害死我义父。
就你这样禽兽不如的货色,倒是很契合孔夫子说得一句话老而不死是为贼。”
“老而不死,我便送你去死。
还附赠你一口黄金棺材,吹锣打鼓的送你上路,你居然不知道感谢我
你这糟老头子坏得很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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