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凭这一个事情能说明什么?那个时候我还觉得他这事办的不对,可现在我觉得他做很正确,因为你从来就不信任他,他为自己图谋有什么错?”
纪珍昂起头迎上严肃清的深邃的目光,丝毫不觉的自己儿子有做错什么。
严肃清又道:“不止这一件事情,当年念一失踪,阿俊的车子出了车祸你不要忘了他当时开的就是阿宽的车。”
“那又怎么样?车子是阿宽的就证明这件事跟阿宽有关系吗,有关系为什么当年不拿出证据?邵俊开车出事说明他运气不好,老天爷都看不得他跟许念一结婚才让那天发生那么多事情!这跟我儿子有什么狗屁关系!”纪珍怒气冲冲地说着,她原本还能保持平静,就算严肃清再怎么对她无情她都不会在意了,可她没办法忍耐严肃清对自己儿子的偏见!“阿宽是什么孩子我比你清楚,他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而你呢,你总在家里,你跟阿宽亲近过几次,你抱过他陪他玩过几次,你有什么资格信誓旦旦的说你了解他,你不仅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你还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纪珍已然怒不可遏,指着严肃清恨恨地说道,“严肃清,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你根本就是不想让阿宽做董事,你瞧不上阿宽你从来就没有把阿宽看作你的儿子!”
“如果他不是我儿子,就凭他私下里做的那两三件事情我就可以让他付出代价而不是帮他遮掩!”严肃清的脸上已经有了隐隐怒气,“你知道他最近干了什么事情,不知道肚子里在转什么花花肠子竟然联合京城那边的人去给别人下套,这种事情也是他好参与的吗?风水轮流转,万一以后余家的旁支起来了到时候清算旧账,我再一死没有赫赫军功震着你们还想在这里立住脚?”
老爷子严青山已经死了,邵俊跟严宽的确都是聪明的孩子,可在聪明也架不住背后有一群人算计你。等他闭了眼,严家没有了真正能站住脚手握军权的人,就算是邵俊或者严宽坐上了宝利董事长的位置也能让人一撸到底,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
“我这两个月一直病着不知道阿宽到底在背后做些什么,可你这个当妈的也跟着稀里糊涂吗?”没有了刚才哄劝的柔软口吻,严肃清的口吻已经变得严厉,“阿宽现在这样的状态让我怎么敢放心让他去做宝利的董事长?论做事的能力来讲,阿俊本来就比阿宽强上许多。”
“你!”
纪珍气结,伸出来的手抖了抖,然后恨恨地收回胳膊,两只手紧紧的攥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当初让阿宽进宝利的人是你,现在想让他从宝利滚出来的人还是你,需要阿宽的时候你把他当儿子看,不需要了你就想一脚踹到一边,你个老畜生,你心里只有邵美霞只有邵俊,我就不应该给你什么最后的机会,你就应该跟邵美霞一起去死!”
“胡闹!”严肃清当即发出一声暴喝,躺在床头的脊背猛地挺直,人也一下子坐正起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口不择言形同疯妇!”
严肃清怒不可遏地吼完这句,只觉得脑门一晕,胸膛里的心脏突突地狂跳不停,心口像是被针扎到一样泛着微微刺痛,呼吸也开始急促,像是喘不上气。
前几天他昏厥那次也是如此,私人医生过来的时候再三叮嘱过他千万不能剧烈的情绪波动,不可以受刺激,要平心静气,不然心梗还会发作,他久病缠身,身心俱疲,如果心梗再度发作得不到及时控制很有可能危及生命。
严肃清吼完这句户以后,尽管怒火未消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想尽快平复自己的呼吸。
而床边的纪珍面对严肃清这洪亮的怒喝非但没有惧色,反而愈发镇静了。
“我是疯了,但我是被你逼疯的!”纪珍脸上的愤怒已经逐渐消退,保养极好的面容又恢复了平日里的雍容典雅,只是脸色冷若冰霜,说话的声音也重归冷漠,“你大概忘了,我也温柔过,也贤惠过。但可惜的是你都没有珍惜。”
“你,你马上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严肃清别过头,将视线从纪珍身上移开看向了窗外。
此刻的纪珍是他所不愿见到的。简直跟当初在学校里一起读书的的样子判若两人,如果不是在一起做夫妻做了这么久,就凭她刚才那番恶毒的言论换做以往的他直接会一巴掌打过去。
可现在他没有打人的力气,更不想跟纪珍在多说一句废话,该说的,该解释他都已经解释过了。既然纪珍听不明白,不肯理解那就没必要在废话了。
“我不走。”纪珍嘴角抽动了一下,像是笑了出来但脸上却并没有展露任何笑容:“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还是军区总司令,严家里不可一世的大老爷吗?”
严肃清没有看向纪珍,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给我滚,不然我叫管家进来。”
“徐管家他来不了。”纪珍轻声说着,“进屋之前我忘了告诉你老爷子之前住的紫竹院仓库电线短路导致仓库起火,因为装着消防设备火势不大不用叫消防车来,可电路一烧总闸跳了,电话线也烧断了,电话现在是接不通了。对了,仓库里面的字画藏书还烧了几件,管家正忙着带佣人在紫竹院查看火情盘点受损情况,一时半刻来不了。”
听到纪珍这样说严肃清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转头看向床头柜上的座机电话——座机电话上原本应该显示时间日期的小屏幕此刻漆黑一片。
查看到电话的异常,严肃清微微一愣随即转过头目光凌厉地扫向床边的纪珍:“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纪珍重复着严肃清的问题,脸上的表情是有些茫然的,“我原本是不知道的,也犹豫要不要这么做,毕竟是我的老公,是我的丈夫,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男人。可是,”纪珍说到这里,眼神陡然清明许多,凉凉地道,“你对我薄情寡义,你要挡我儿子的路,你不死我跟阿宽都没好日子过。”
“纪珍你真的疯了!”严肃清听到这里忍不住发出一声咆哮,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