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并没有立即给出回答,而是一阵沉默。
在冗长的沉默中,可以听到明显的呼吸声,粗重而绵长,仿佛是在压抑着什么。
而在电话沉默的同时,许荣升的思绪却在快速运转着,心情紧张到了极点。尽管这么多年过去了,一提到‘陆明宇’这三个字,他还是会心有余悸,仍旧会想到当年的事情。
就在许荣升陷入沉思之时,沉寂的话筒里猛然响起了饱含愤怒的声音:“告诉你许荣升,我是陆明宇的儿子,我叫陆——景——城!”
话说到最后,电话那头的人几乎是咬着牙,把‘陆景城’三个字,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
听到这句话,许荣升身体一颤,手里的话筒差点掉在地上。他宛若雷击一半,后退两步,然后像是被人抽光力气一样瘫坐在了床上,不可置信地说道:“你是陆景城,是陆明宇的儿子?”
“很意外吗?”电话那头的陆景城仍旧咬牙启齿,阴测测地声音宛若毒蛇一般从听筒里钻了出来,“你是不是压根就没有想到过,陆明宇的儿子还能活着回来?可如果我告诉你,我之所以出现在你的视线之中,先后上你的两个女儿,把你们许家弄的鸡犬不宁,就是为了向你讨回当年你欠我陆家的债,你还会觉得意外吗?”
“你——”许荣升只觉一阵胸闷,眼前一阵金星乱冒,十多年前的那些事也像是潮水般涌来,无数回忆的片段都在脑海里回荡着。。
“别激动许市长,你现在的状况还不算太糟。最起码,比起你当年用阴谋诡计陷害我父亲要轻的多。你知道当年我父亲在里面自杀之后,我和我母亲是怎么在人们的活下来的吗?你知道那些年,我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吗?”陆景城语调阴冷地说着,“你根本不知道。因为你那个时候正得意的坐在原本属于我父亲的位子上作威作福呢!你肯定想不到,在那样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我跟我妈还能从变成外企投资人回来吧?呵呵,许市长,身居高位享受了这么多年,你也该为当年的事情付出点代价了,是不是?你猜猜看,我到底会怎么报复你们许家?”
“……”许荣升握着电话,却什么字也说不出来,脑子里涌现出的都是当年陆明宇当年自杀时的惨状。尸检的时候,医生说他的肠胃里没有任何食物,至少被饿了有5天以上。
“天理循环,因果报应,你当年害的我们家破人亡,害得我跟我妈流离失所……现在,该轮到你好好品尝你当年种下的恶果了!”陆景城愤怒的说到最后,已经怒极反笑,得意的大笑几声过后,电话嘟的一声就被挂断了。
电话听筒里,只剩下一阵忙音。
许荣升坐在床边剧烈的喘息了一阵之后渐渐地平复下来,望着手里的电话筒,就像是看到了一颗定时炸弹,惊恐不已的把话筒扔向地板。
许久后,他才勉强恢复镇静,刚找到衣服穿好,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门铃声。
打开门后,他诧异的发现敲门的竟是一队全副武(河蟹)装的警察。
为首的一个警察亮出了证(河蟹)件,严肃的说道:“许市长,我们接到报案,你涉嫌强女干你的养女许菲,现在请跟我回警局协助警方调查。”
警员的话像一记闷棍敲在了许荣升的心头,“胡闹!太不像话了!你们警方就是这样处理报假案的吗?!让你们局长来见我!”
“不好意思许荣升同志,我们有证据表明你昨晚用暴力手段强行和你的养女许菲女士发生了性关系,如果你不配合警方调查,我们有权采取强制措施。”
警员不卑不亢的态度让许荣升更加的不安起来,难道昨晚不是幻觉,那个酷似高美华的女人竟然是许菲?自己的亲生女儿许菲?
想到这里,许荣升心口一阵绞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当沈风向邵俊汇报许荣升因涉嫌强女干养女许菲,被警方采取强制措施的时候,邵俊的表情变得精彩起来。
先是不可思议,接着是疑惑,最后露出了几丝嘲讽的笑意。
“邵总,这是我这几年来看到你脸上表情最丰富的时刻了。”沈风开起了邵俊的玩笑。
“的确,这个消息真的雷到我了,消息来源准确吗?”
“准确,虽然现在警方和政(河蟹)府还没有公开发布消息,但是我基本可以确定,许荣升在面对警方的时候突发心绞痛,被送往医院治疗,而且拘束警方手里有他强女干许菲过程的全部视频证据。”
邵俊剑眉轻挑,玩味的说道:“这是唱的哪一出呢?就算许荣升是色中饿鬼,也不至于对自己的女儿下手啊,难道说——”
“故伎重施。”沈风接话道:“会不会是许菲对许荣升断绝父女关系这事记恨在心,然后自己主动投怀送抱然后再反咬一口呢?”
邵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事情你多关注一下,我这两天要陪念一,没时间理会这些龌龊的事。公司的事你先盯着,我回去了。”
“邵总,您刚来就要走啊?”沈风有些无奈。
“是啊,本来我就不想来的。”
沈风看着邵俊离开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
邵俊带着精神刚刚好转的许念一来到了蒋湘如的墓前,凯撒穿着一袭黑衣跟着一起来祭拜。
许念一跪在墓碑前抚摸着蒋湘如的照片,再次大哭了一场。
离开的时候,凯撒有些感慨的说道:“邵,我很羡慕念一和母亲的感情这么好,在我的记忆中,母亲的脸甚至都开始模糊了。”
“怎么,你母亲和你的感情不好吗?”
凯撒无奈地笑了笑:“不是不好,只是我的家族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把我送到国外读书,稍大一点又被送往军校,军校毕业之后,我的母亲就已经因病去世了。”
邵俊愣了一下,“对不起,我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没什么,我只是看念一和母亲的感情这么好,有些伤感而已,不过人固有一死,早晚而已。念一你也不用太悲伤了,你的母亲会在天上一直看着你的。”
许念一有些茫然的点点头,但似乎一点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凯撒对邵俊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已经尽力了。
“念一,不如我们出去旅行一次怎么样?”邵俊提议道。
许念一摇了摇头,“俊,算了吧,现在公司的危机还没过去,你不要再为我的事分心了,我挺一挺就会过去了。但是公司如果没有你,会挺不过去的。”
“没关系,我们身边现在住着个财神爷,有他在,公司就一定没事。”
“邵,我可不敢给你保证,你不能让我的投资记录上有失败的印记。”凯撒认真地说道。
“你果然不愧是日耳曼民族的优秀子孙,真的很古板啊!”
回到住处之后,许念一回到房间休息,邵俊拉着凯撒躺在了泳池边的遮阳伞下,悠闲地喝起了啤酒。
“邵,你究竟在搞什么名堂?你现在根本一点反击的动作都没有,难道要束手待毙吗?”
邵俊喝了一大口啤酒,长出一口气说道:“这叫以不变应万变,华夏的兵法书上说的。”
“得了吧邵,在军校的时候,华夏的兵法我看过不止一遍,我认为你现在就是在坐以待毙,然后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一跑了之对吧?”
邵俊爽朗的笑出声来,“华夏还有句古话,叫做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这些年的心血都在这,你让我跑哪去?再说了,我也不可能带着我的女人出去逃亡吧?”
“邵,你真的把我搞糊涂了。”
邵俊坐了起来,从身上拿出一张卡片,交到了凯撒手里。
“这上面的几家公司你应该知道吧?”
凯撒盯着卡片看了一会儿,“是的,这些公司都在世界前200强的名单之内,基本上都跟我的家族有合作关系。可是这些公司跟盛帝有什么关系?”
“的确没什么关系,但是他们却和这个集团有关系。”邵俊再次递过一张卡片。
凯撒疑惑的看着这张卡片,上面的几个公司名称让他有些震撼了。
“邵,这些公司可是非同小可,你想做什么?”凯撒脸色变得异常郑重。
邵俊唇角抹起一弯邪魅地弧度,“你给盛帝注入一笔资金,我要将这些公司的海外客户全部和这个集团解约。”
凯撒噌的一下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惊呼道:“邵,你疯了吗?你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吗?宝利集团的背景你不会不知道吧?连我这个老外都不敢轻易招惹他们,你想搅黄他们的生意?只有疯子才会这么做!”
“你们民族那位挑起世界大战的人不是说过吗?天才和疯子只有一步之遥,我要做天才,但是我用疯子做跳板。凯撒,想不想跟尝试一下做疯子的感觉?”邵俊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火焰,用极富煽动性的口气说道。
凯撒死死地盯着邵俊的眼睛,半晌之后狠狠的将手里的啤酒瓶甩了出去,咬牙切齿的说道:“好吧,我承认我被你这个疯子蛊惑了,你最好弄个方案给我,如果我们失败,我的继承权一定会被剥夺知道吗你这个疯子!”
“哈哈——”邵俊却一脸轻松的仰起头,豪爽的大笑起来……【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