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教授教过我们,民事案件赔偿需要按照对方的经济能力执行,所以要找能够利益最大化的目标。就这个案子来看,控告德国当地警方和那位高级警官是最直接、最有效的索赔方式。还有,被告的父母也会在民事案件的被告者之列。”顾念之冷静地拿出另一张案情分析,“我要不能告得这一对利用职权掩盖自己儿子虐杀无辜受害者的父母倾家荡产,我顾念之就退出法律界。”
“念之,你的决心我很欣赏,但是你有必要发这种誓吗?”何之初笑了,还是太年轻啊,不知天高地厚……
但是他就喜欢她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
她要日天日地,他会力撑到底。
“你也说了是表决心……”顾念之笑着偏了偏头,“我是要他们知道,我狠起来连自己都怕!”
“行了你,严肃点儿。”何之初横了她一眼,潋滟的桃花眼横波轻闪,看得顾念之晃了晃神。
何之初心里更高兴了,表面上却没有丝毫表示,他揉了揉眉心,“这个案子不算复杂,但是因为被告父母曾经是调查案子的高级警务人员,很多直接证据应该都找不到了。”
“我就恨这一点。到时候在刑事法庭上,按照‘疑罪从无’的原则,在直接证据缺失的情况下,被告很可能会逃脱惩罚。”顾念之握着小拳头捶了捶桌子,“所以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哪怕逃脱了刑事处罚,民事处罚也要让他们从天堂落入地狱!”
“你想达到什么结果?”何之初交握着双手,往后靠坐在高背软椅上,眯着眼睛专注地看着顾念之。
“我要凶手的父母失去工作,被警局开除,要他们承担巨额民事赔偿。如果倾家荡产也拿不出来,那就只有坐牢咯。”顾念之摊了摊手,脸上的神情既坚定,又狡黠。
“不错,够狠。”何之初赞许地点点头,“那你就从这个角度去准备。对了,你的护照呢?拿来我让人给你办去德国的签证。”
顾念之已经换了新护照,以前的身份不能用了,现在才是她的真实身份,只是顾念之还是有些不适应。
她起身拿起背包,“我回去取护照,下午给您送过来?”
“我反正没事,送你过去,顺便就把护照取了。”何之初跟着站起来。
顾念之本来想说不用了,但是何之初似笑非笑地一看过来,她就哑巴了。
抱着背包跟在何之初身后走了出去,直到回宿舍,拿了护照给他,何之初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顾念之才松了一口气。
终于要去德国了。
她会有机会见到霍少吗?
……
顾念之忙着办出国手续的时候,霍绍恒在美国纽约也到了紧张时刻。
他要争取詹姆斯成为他在cia的高级内线,就必须做点什么取信于他。
霍绍恒已经有了目标,就是cia的后起之秀西恩。
这个人太恐怖了,居然不声不响收集了他那么多的资料和信息。
霍绍恒不喜欢这种被人研究透彻的感觉,虽然他不能把他以前的影像都抹去,但至少能抹去那些别有用心企图窥视他的人。
于是接下来的十来天,霍绍恒没有做别的事,就是每天装成不同的样子,在cia纽约分部驻地附近踩点。
逐渐摸清了西恩的行动规律。
他每天早上八点开车来这里上班,中午出去吃午饭,下午五点准时下班。
因为西恩级别高,身边有美国国防部秘密事务处的人明里暗里保护他。
暗处至少有四个狙击手为他扫清道路。
这个人,比詹姆斯怕死,也比他权限大。
以霍绍恒对美国cia的了解,西恩身边的安保措施,已经直追美国总统和cia总局局长这样的大头目了。
也就是说,这个人的背景非常强大,不可能是一般空降那么简单。
他背后的人,应该是要扶植他做总统,或者至少也是cia总局局长这个位置。
那这个人就更不能留了。
霍绍恒观察完毕,一个人在公寓里制定了作战计划。
公寓餐厅的孤灯下,大大的原木餐桌上摆着几大张白纸,上面用炭笔画了很多曲曲折折的线条。
仔细看,那些几乎是纽约市的全景地图了。
他没有用电脑,也没用网络搜索,只是买了几张纽约地图,照着画了一遍。
因为他本来就是做这种工作的,知道网络上没有秘密,而且他现在在人家的地盘,就更不可能用网络,或者用电脑制定自己的作战计划。
还是传统的方法更容易保密。
反复研究了好几遍整个过程,他才把那几张铺满桌子的白纸全扔到浴室里烧成灰烬,顺便用马桶将灰烬冲走。
回到自己的卧室,霍绍恒坐在大办公桌前,开始整理自己需要的武器。
这一次,为了做掉西恩,他没办法用狙击枪了。
因为只有他一个人,无法在四个狙击小组和数十个秘密警察面前全身而退。
所以只有另想办法。
西恩这个人,霍绍恒仔细分析过,虽然很有本事,也很有背景,但是从他的行事方式来看,这人非常自信,自信到几乎自负的地步。
而且他比较年轻,年轻人总是会气盛,遇到的挫折应该很少,所以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比霍绍恒大一岁,但忍耐力和控制力实在相差太远。
这些都是需要阅历和经历来补齐的。
对于这种人,只有一个办法,激将法。
……
时间进入八月,正是夏天最热的时候。
西恩走进办公室,一阵空调的凉风顿时让他心旷神怡。
迈着大长腿走到自己办公室的桌前坐下,他正要打开电脑,突然发现自己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白信封。
上面用花体英文字龙飞凤舞地写着一行字:“dear-seonfro-an-old-friend”。
没有邮戳,没有邮票,甚至没有回邮地址,也没有他的收信地址,只有一个简单的称呼,还有一个更简单的签名:“an-old-friend”。
这绝壁是挑衅了!
西恩气得捶了捶桌子,在理智飞走之前,还记得戴上一双塑胶手套,然后打开信封。
里面只有孤零零一张信纸。
抽出来一看,他顿时气炸了。
里面只有打印出来的短短的两句话:“do-your-parents-know-that-you-took-other-people&039;s-credits-to-ake-yourself-look-good?ward,you-would-lose-everythg-when-they-fd-out-you-are-jt-an-petent-bastard”(西恩,你爸妈知道你踩着别人的功劳上位吗?贱人,当他们发现你就是个无能的胆小鬼,你会失去你所有的一切)。
“贱人!贱人!贱人!你才是贱人!”西恩一脚踹翻办公桌,办公桌上的电脑轰然倒地,那张信纸跟着飘飘曳曳飞了起来。
大门一下子被人推开了,从外面涌进来他的属下,站在最前面的就是副司长詹姆斯。
那张信纸正好飞到詹姆斯面前。
詹姆斯下意识接住,目光从那信纸上掠过,愣了一愣。
他身后的同事也看见了这张信纸,一个个脸上露出极力忍耐的笑容,憋得很辛苦。
西恩抬头看见这些属下来不及掩饰的幸灾乐祸的样子,更是气得跳脚。
“滚!滚!你们都给我滚!”西恩气喘吁吁地扶住椅背,“谁让你们进来的?!”
詹姆斯摸了摸鼻子,将那张信纸递回给西恩,说:“我们正想告诉您,我们刚刚发现那位‘绑匪’在纽约上东区出没。”
“绑匪?!”西恩猛地抬起头,眼眸眯了起来,“把他的地址告诉我!我马上带人去搜索!”
“呵呵,还真是喜欢踩别人的功劳上位……”同事中有人低声嘀咕,“明明是詹姆斯找到的,却又成了他的功劳……”
“那是自然,人家是什么人?上头还有人呢……”
虽然是小声说话,但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大家都听见了,但都装听不见。
西恩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要真正成为这些人的头儿,还是要拿出点儿本事。
不然光靠一个从上到下的任命,这些属下心里不服气,故意消极怠工,阳奉阴违的话,他这个司长也做不长久。
最关键的是,作为上司和领导,这表示他的领导能力不足以服众。
如果连一个小小的亚洲情报司都搞不定,那他以后还有什么机会和可能去追求更高的职位?!
西恩眯了眯眼,“都给我出去!没听见吗?!”
詹姆斯第一个转身出去,跟着他的同事也呼啦啦散了。
一看就知道詹姆斯才是这个部门真正的头儿,因为大家服他。
西恩握着手,面无表情地在一片凌乱的办公室里站了一会儿,然后抬脚走了出去。
这一次,他决定要自己出马,搞定那个华夏帝国的神秘少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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