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渔民,被国家表彰奖励不在话下,还专门召开了一场表彰大会。
罗一默看着新闻,小小的人眼里闪着高深的光芒,他怎么觉得自己被爹地利用了呢,难道最应该被表彰奖励的人不应该是他吗
就算他是个孩子不方便出面,就算爹地要抢他的功劳,那这样的荣誉也不会落在几个渔民的头上,爹地作为一个集团的总裁,多一个国家荣誉,又不是坏事,他又为什么要将自己掩藏起来呢。
与此同时,他更疑惑了,爹地这么爱国的一个人,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心理路程才走上走私的道路的。
黑白和行云的人,也有很多是多重身份的,罗一默的思绪飘的更远了。
身在曼德海峡的沈夏和十七,终于杀掉了达璐德,新一轮的国家内斗随着总统的死亡再次陷入了水深火热里,不过这不是她们关心的事情。
常云腾的人下手有些重,唐雨嘉被打的多处骨裂,足足在床上躺了五天才能下床来。
从那时起,她就开始计划着要打罗依依一顿,她跟沈敬岩提了两次,都被他用话挡了回去。
沈敬岩出差了,唐雨嘉觉得机会来了。
她现在行走自如了,只是不能太用力,也不能太劳累。
罗依依的工作室正式成立了,许之楠,陈晨,常云腾,都来找她订单,算是支持她的事业。
罗依依决定出国去挑选一批质优价廉的宝石以降低成本。
车子驶出别墅区,行驶在通往机场的路上,她将车子停靠在路边,接一个电话。
挂断电话,车子缓缓起步。
“砰”
随着一声巨响,车身狠狠一震,被追尾了。
罗依依稳了稳心神,从车上下来,后面的车子下来了两个男人,罗依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两个男人猝不及防将她按在地上开始拳打脚踢。
就在罗依依以为自己要重复唐雨嘉的悲剧时,突然身上不疼了,打斗声更浓了,她捂着头看去,原来不知哪里跑出来几个男人,在打那两个男人。
而此时,车里的手机响了,是常云腾打来的,一接通,他就紧张地说“依依,你没事吧。”
罗依依有点懵,“怎么回事”
“从我让人打了唐雨嘉那天,我就防止她和沈敬岩的报复了,一直派人偷偷的保护你。”
罗依依后怕地坐进车子里,拍着胸口,“吓死我了,以为我会被打死。”
她瞅了瞅窗外,几个人还在打着,她又说“算了,别出人命,我要出国一趟。”
罗依依刚离开,后面的打斗就停止了,常云腾的人还撂下一句话,“告诉唐雨嘉,常总见她一次打她一次。”
这句话传回唐雨嘉的耳朵里,愤恨的目光燃烧成熊熊怒火。
她又将目标对准了罗一默。
罗依依出差,冯思萍住了进来,陪伴罗一默。
小朋友在奶奶面前很乖,每天按时上幼儿园
,放学奶奶亲自去接,祖孙俩日子过的优哉游哉。
这日,冯思萍在下午四点接了罗一默放学后,就带着司机出去买菜了,她习惯了孙子的独立和不哭不闹,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只是嘱咐他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沈敬岩给罗一默最大的任务就是查清冥夜党核心成员的所有经历,他抽丝剥茧般的忙碌着,虽然不知道爹地的用意,但是想来爹地一定有他的目的,他作为儿子,还是想要在事业上助爹地一臂之力。
除了在冯思萍面前扮演乖巧的小朋友,剩余的时间他都是窝在房间里对着电脑的。
冯思萍走后不久,响起了门铃声,他以为是爹地或者妈咪的朋友来了,跑到阳台一看,外面的女人竟然是唐雨嘉。
他给沈敬岩发了一条消息,就出去了。
罗一默是站在门里跟她说话的,“我妈咪不在家,你来干什么”
唐雨嘉脸色不善,“我找你。”
“找我干什么”
“你打开门,我跟你说。”
“我妈咪和奶奶说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罗一默不慌不忙的跟她闲扯了二十分钟后,才打开门,但是人还是站在门里的,扬着一张倔强的小脸说“我不会跟你出去的。”
唐雨嘉眼角的冷意像一道寒光,走进去,拉着罗一默的胳膊就往里走。
罗一默在后面拍打她的手却无济于事。
唐雨家将他拽到客厅,猛的推倒他,上来就对着他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说“你替你妈受过吧,我打不了她还打不到你吗”
罗一默被一顿胖揍,他失策了,没想到这个女人会傻到亲自动手,会真的跑到他的家里来对他动手,她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
再聪明伶俐他也终究是个孩子,那点力气无论如何也抵不过唐雨嘉挥过来的拳头,且上来就这样劈头盖脸的直接动手,他连求救的时间都没有。
罗一默被打的鼻青脸肿,唐雨嘉打急了,抱着他的头重重地往地板砖上嗑去,嘴里叫嚣着,“我要打死你。”
“住手”一道凛冽的男音袭来。
熟悉的声音让罗一默心里一松,整个人软绵绵的倒在了地板砖上,在身体受到侵害时,他选择相信他的爹地不会置他于死地,也不会置他于不顾。
果然,沈敬岩二话不说,跑过来,将他抱起,“儿子,你怎么样”他亲着儿子红肿的小脸,声音嘶哑,一滴泪毫无征兆地落下来,“你说话啊。”
罗一默悠悠地抬起眼帘,只道了一声“疼。”就像一滩烂泥般倒在爹地的怀里。
沈敬岩抱着他就往外跑,早就忘记了唐雨嘉的存在,开车的手在颤抖,全身的血液几乎僵住了。
直到将儿子送到医院,直到医生说身体没有大碍。
沈敬岩才算稍稍松了一口气,他在病床上好好地搂着儿子,亲吻着儿子青肿的额头,“儿
子,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铁铮铮的汉子流下了心疼的眼泪,红红的眼眶满是对儿子的爱意,声音颤抖的破碎不堪,心一寸寸被凌迟着,“依依为什么要带着你回来,你们完全可以在澳洲无忧无虑的生活,不必被我连累,不必卷入我的旋涡里来,我宁愿永远都不知道你的存在,只要你好好的,只要你们都好好的。”
罗一默稍稍一动,觉得整个身体都在撕扯般地痛着,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爹地的话似有似无的华过耳畔,他没有听清楚。
沈敬岩住进了罗依依的家里,睡在罗一默的房间,每天只到公司忙一会工作,就赶紧回家照顾儿子,秘书和助理一次次出入这里。
唐雨嘉心有不甘,这不是她要的结果,也不是以往沈敬岩对她的态度,她试图给沈敬岩打电话,试图到别墅来找沈敬岩,试图闯入他的办公室,甚至试图道歉。
可是沈敬岩对她不理不睬,冷漠的像一块寒冰,直冷到人的骨子里去,倒是冯思萍每次见到她出现在别墅外,都忍不住上来骂几句,还想要冲出来打她。
门外又响起了门铃声,罗一默恢复的很快,能下床能走动,脸上身上的伤也结痂了,他看着外面,幽幽地说“大朋友,你的女人又来了。”
沈敬岩恍若未闻,罗一默又问“这一次,你会跟她分手吗”
沈敬岩知道这是个有主见有思想的儿子,他也不想骗他,“不会。”
罗一默平静地看着他,“她身上有什么是你想要的”
沈敬岩知道,这一次如果处理不好,真的会将儿子推的远远的,再也回不来,他要这个儿子,得到了,便不想再失去。
这是父子间的一次大考验。
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看着儿子脸上的痂,疼痛从他的心底蔓延,按照规矩,他不应该告诉儿子,可是儿子又不是普通人,关键时刻可以成为他的助力。
但是他的内心也有他的坚持和信仰,沈敬岩目光坚定地看着儿子,说“在我的心里,有比家庭妻儿更重要的东西,我的身上背负着更沉重的责任,我要捍卫的不是个人的荣辱和幸福,也许有一天唐雨嘉会成为我的太太,但是她永远不会生下你的弟弟妹妹,她对我很有用,我只能说这么多。”
罗一默懂了,联想起前前后后的诸多事情,他心头的疑问似乎一瞬间就找到了答案,又似乎他心头的答案突然被证实了,他从未背叛家国,从未背叛信仰,他将自己置于黑暗的旋涡有更深层的目的。
沈敬岩将他抱坐在腿上,“我爱你,不想你受到丝毫的伤害,所以,如果唐雨嘉继续纠缠不清,你们回澳洲吧,就算见不到你,我知道你们母子平安就好。”
罗一默突然决定了一件事,他亲了亲爹地的脸颊,说“我决定要查你退伍之前的那件事,因为你在那件事之后就彻底变了,也许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也许会出其不意查出你想要的东西。”
沈敬岩欣慰道,“好,你尽管查,不过,不要问我,我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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