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郎世天笑道:“不错,那么我也就更加直白地说了。我觉得,你我之间,大有共同利益可寻。东方兄以为如何?”
东方隽臣心想,当日在擎天山下,我虽然败给了裴云青,但那件事,可是由你挑起来的。你不会以为,我连这点事情都看不明白吧?
但当下他并未反驳郎世天,而是想要听一听郎世天接下来会说些什么。如果郎世天这边,真的有什么需要他做的大阴谋呢?他这边早点了解到,也能够早点防范。
就算没有,他也能够借此机会探一探郎世天的心中所想。知己知彼,这事总是没错的。见东方隽臣不答,且又是一副在思考的样子,郎世天道:“薛虎和杜金山二人打得火热,东方兄你这般大世家的贵公子,自然同他们说不到一处去。不过是同样来自东部的
情谊,着实没什么稀罕的。这两人要么是胸无大志,要么净是一些小世家里外姓弟子的局限思想,太拖后腿了吧?”“东方兄,我自打见你第一眼,就觉得你是人中龙凤。人中龙凤却非要蝼蚁们混迹在一处,岂不是要被这些蝼蚁们给拉进泥泞里去?咱们来帝国学院,为的是什么?为的还
不是学到天下顶尖的本事、成为大陆上数一数二的人?咱们与他们这些窝囊废是不同的,我们注定要出人头地。”
东方隽臣想了想,方笑道:“按照郎兄的意思,倘若我同你们结盟,就能够出人投地了?”
这片大陆上,旦夕祸福,没有谁能够保证另外一个人的前路如何。
即便郎世天有杜金山那种全局观,也没有办法给予肯定的保证,更何况,这只是一个自视甚高的、凭借家世地位而立足的短视之辈?东方隽臣此问,要的并不是郎世天肯定的回答,而是想要看看郎世天能够给他开出怎样的条件。他开出的条件如何,一定程度上,也反映出了这人的城府如何、思量如何
。但没想到,郎世天竟然笑道:“自然。只要咱们强强联手,自然能够出人头地。东方兄你虽空有一身本事,但在都城并无人脉。你若是能靠自己的努力,在神武都中拉拢一
些人脉,还愁以后的路吗?但总是和杜金山这乡巴佬混在一处、总是和薛虎那个傻子来往,你如何能够拼出来?”
东方隽臣一方面感叹这人自负太过,一方面在盘算郎世天此行的来意。其实很有可能,郎世天就是不想让他探出深浅,这才故意做此嚣张之言的。因为郎世天此来,目的很简单,就是拉拢他。只要把这个意思向他表露清楚,接下来的事,便
只是他自己的考量了。
东方隽臣现在想的是,如果自己表面上和郎世天结盟,能不能骗过郎世天,并且能不能从郎世天那里得到可用的、足以毁灭郎世天东西。
但不管怎么说,这的确是一个机会。送上门来的路,没有不走的道理。
东方隽臣冷笑道:“口说无凭。倘若我真的为你做事,你给我什么样的好处?”
“你想要什么样的好处?”郎世天问。
“金钱我有,实力我也不差。正如你所说,我需要的是人脉。”东方隽臣道。“那好办”,郎世天道:“下个月就是我舅舅的四百岁大寿,寿宴我自然是要参加的。如果截止到此时,你表现得让我满意,且咱们也合作成功了一些事,我带你去参加此宴
会,保管你能够结交到一些达官贵人。”
“只是一张入场券而已……”东方隽臣听着有些不满足的样子。郎世天道:“你可知,只是这一张入场券,有多少人争破脑子地在抢?卢贵一直想让我带他去,我到现在还没答应呢。我需要的是强强联合,不能为我创造价值的人,只想
要依附,我也是需要考虑一下的。”
东方隽臣沉思了好一会儿,好像真的是很纠结的样子。郎世天也不着急催促,只是兀自在这房中闭目养神。他对自己次来想要达到的目的,是有信心的。东方隽臣一看就不是能够久居于人下的有志之辈。但同杜金山和薛虎一起,这两人的实力总是比他高那么一两个小段位,他
心中岂能服气?大家弟子,风流倜傥,平日里受到的都是追捧之言,岂能长久地被这两人遮挡住锋芒?
东方隽臣是一个极其有野心的人,这一点,他可以非常肯定。
过了好一会儿,东方隽臣方道:“我答应你。但我要先看到好处,而不是先为你做事。这是我加入你们的条件,如果不能够答应这个条件,我想我们也就没什么可谈了。”
郎世天笑道:“难不成你还担心我诓骗于你?我在我舅舅那里说话的分量、我在这神武都的前景,学院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东方隽臣冷笑不语,心想道,可是谁能真的保证你没吹牛?在帝国学院这样一个拜高踩低的地方,难保有人不会为了面子,而故意夸大自己的本事。
更何况,单单从交易层面而言,他没有收到定金,便去为别人办事,这也是不划算的。总要先把定金收到了,最后就算买卖不成,他这边也是不亏本的。
在帝国学院这人吃人的场所,他愈发学会了怎样恶斗小人、怎样在虎狼堆里保护自己的利益。郎世天很无奈地摇摇头,道:“东方兄啊,我不得不说你一句,你还是太小家子气了。不过没法子,咱们合作意义重大,我既然想要与你携手并进,便也只能选择满足你的
要求。如此,咱们可就说定了?”
“好。”东方隽臣起身,笑道:“就这么定了,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
在打算和东方隽臣合作的那一刻起,郎世天就没有想过东方隽臣会拒绝。因而对此时得到的这个回应,自然也就不觉惊讶。在他眼里,一个人只要能够拥有绝对的实力、金钱、和权势,他就可以轻松地获得一切臣服。从来只有他施恩挑选随从的份儿,谁被他选中,那是谁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