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这副模样去万春楼,两人只得找了一家裁缝铺子,给润樱买了一身男装,又找了间客栈换上。又做了两个假胡子贴上,这才往万春楼去。
夜更深,客人多了起来,那些看门的也没功夫仔细看,这一次杜金山二人很顺利地来到万春楼中。
青阳城果然繁华,万春楼内更是人满为患,杜金山他们近门后,发现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了。
几个姑娘迎上来,真不客气,直接挽住了杜金山和润樱的手臂。
虽然美人主动投怀送抱是好事,但也要分是什么样姿色的,这种浓妆艳抹的庸脂俗粉,实在不合杜金山的胃口。杜金山忙将手抽了出来,问道:“请问晚娘姑娘在哪里?我们来找她询问一些事。”
润樱那边,也推开了那个妖艳的姑娘。
俩姑娘将杜金山和润樱上下打量一番,一个冷笑道:“就凭你们俩,也敢惦记晚娘?你们知道见晚娘一面要多少钱吗?说出来吓死你!”
另一个道:“一百金!见晚娘一面要一百金!你们付得起吗?”
杜金山不愿和这二人多谈,向远处看了看,想要找管事的说话。
他们不过是问几句话而已,没想到这青楼里的排场比官家还大,竟也要层层通传。
两人先是找到了管事的龟奴,说明是来帮晚娘找琴的,龟奴道:“姑娘正忙着,等着吧。”
瞧他办事不尽心,润樱念及这个任务有很多人抢着做、他们必须抢先得到线索,边给了他一块银子,想要让他帮帮忙。
龟奴掂量了一下银子,又是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姑娘正陪客呢,一个时辰的入手就有上百金,我们做小的的,怎么能这样不开眼?这时候去找姑娘,不是扰乱姑娘的财路吗?”
杜金山见他给脸不要,忽然抓住了他的手,笑道:“劳烦老伯行个方便,我二人必感激不尽。”
说话时,手已经在鬼奴的手腕上用了力,疼得拿龟奴“啊呀呀”直叫唤。
“好说好说,我这就去帮你们通传。”龟奴挣扎着说道。
杜金山这才松开了他的手,笑道:“去吧。”龟奴这次是真的为难:“二位公子,不是小的不帮忙,实在是我们万春楼有万春楼的规矩。若有人要见姑娘,必须得先告知姑娘的丫鬟雅玉,雅玉再告诉姑娘,姑娘什么时候有时间,雅玉才能领着客人去见
。而姑娘这边的时间呢,又要看出钱的恩客。这层层走来,都是不能乱的。”
杜金山已是听着头疼,再不理这人,转身就往楼上去,想要自己找。这地方乌烟瘴气,娇笑之声、戏谑之声此起彼伏,杜金山只想着快点完成任务了事,可不想在这里“游山玩水”。
刚走了一半,就被润樱和龟奴同时拉住了。
润樱小声道:“我们还是按照规矩来吧,你这么贸然冲进去,要是被晚娘的恩客误会,咱们不是坏人财路?这些姑娘们本身就不易,我们还是体谅些吧。”
杜金山环顾了一下这万春楼,看到那些赔笑赔醉的姑娘,也着实觉得可怜,点头道:“好吧。”
他办事向来求个干净利落,今天屡屡为全这青楼的规矩而忍让,觉得自己的额头上都可以贴个“圣人”的标签了。
龟奴怕自己再被打,连忙跑着去通传。
片刻后,杜金山二人被请到了一间空屋子里,好水好茶伺候着,可见晚娘对领命去寻找红绡琴的武者们很是重视。
“我问一下”,在龟奴离开前,杜金山叫住他问道:“我们是第几个来这里找晚娘询问红绡琴一事的人?”
“是第二对”,龟奴道:“就在今天下午也有两人来问,一男一女。但那时候我们万春楼还没开门呢,他们态度很嚣张,要硬闯,姑娘没有见他们。命我们万春楼的打手们将他们赶走了。”
“可是一人穿着红衣、一人穿着白衣?”杜金山问。
龟奴连声道:“对对对,就是这两人!长得也是仪表堂堂,没想到做事这么没分寸!而且也不禁打,我们的人没一会儿就将他们打跑了。”
杜金山了然,看来是玉修和赤莎无疑。这两人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太顽强了,居然还敢继续接任务。
龟奴退下后,润樱道:“看来咱们俩来的还算早。如果今天能问到有用的消息,咱们就是这一个任务里,最先知道情况的人。这种寻找任务,谁最先掌握线索,谁就最有获胜的可能。”
杜金山道:“这个任务奖赏还很高,如果我们能顺利完成,再加上第四个任务,就可以赚个盆满钵满了。”
两人又等了约有一个时辰,等得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才听到有人敲桌子:“喂喂喂,你们俩,起来了!怎么办事的啊?这么不用心?”
杜金山二人被吵醒,听到的还是这么不客气的话,都有些不悦。
但紧接着,就有一声温柔的斥责:“雅玉,不要对客人不敬。去换些新茶来。”
“是。”那个凶巴巴的小丫头退下了。
杜金山和润樱也都恢复了清醒,面前的,是一身清雅衣裙的美人,果然姿容绝色,杜金山不由得多看了一会儿。
“嗯咳……”润樱轻咳一声,拽了杜金山一下。不知为何,心里觉得很生气。
杜金山却非常坦荡,起身向晚娘一抱拳,笑道:“姑娘美貌,果然名不虚传。进来时看了一路浓妆艳抹的姑娘,此时见到姑娘这样清丽的容色,不免多看几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还望姑娘不要怪罪。”
晚娘有些惊讶,方才的不悦也没了,笑道:“公子这样坦荡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二位不要客气,坐吧。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必定知无不言。”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杜金山道,“我们先问一下,姑娘的琴,是在哪里丢的?丢琴时是什么情况?”饿晚娘叹道:“那琴是我最心爱之物,却不想,竟然在睡梦中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