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前头那个装逼味很足的家伙,就是代剑州?”
车子缓缓地行驶过去,杜金山问道。
“嗯,是的。”袁明珠点点头,“其实,如果不是在这里约见的话,我这么一眼看过去,根本就不会注意他,更不会想到他就是代剑州。”
“呵呵。”
杜金山笑着点点头,看来眼下的代剑州,在袁明珠心里也就是个路人甲了。
很快,车子驶到了路虎车旁边,袁明珠往前开出几十米才停下,让自己的宝马和代剑州的路虎保持较远的距离。
车子停下后,杜金山便和戴着墨镜的袁明珠一起下车。
“金山,我要挽着你的手。”
袁明珠低声说着,左手就勾住了杜金山的右手臂,这么肩并肩的走过去,宛如一对夫妻。
直到两人距离代剑州只有十来步远了,那身姿笔挺如枪的代剑州,这才缓缓转过头来,目光看向了袁明珠。
眼前的代剑州,三十来岁,和袁明珠倒是同龄人,大约1米75的个头,和杜金山差不多高,上身是黑色衬衣,衣摆扎进下身的黑色西裤里,脚上的黑色皮鞋油光锃亮。
他这一身黑的打扮,猛一看就像是混社会的成员,或者像气场强大的保镖。
代剑州的目光盯在袁明珠脸上,虽然袁明珠戴着蛤蟆墨镜,但他却像看到了奇珍异宝天姿国色一般,毫不掩饰那份爱欲。
忽然,他的目光又移到杜金山脸上。
被他的目光一盯,杜金山心里顿时一咯噔,这人的目力好强,被他这样盯着,居然有种被枪口瞄准的危机感。
面对袁明珠,代剑州毫不掩饰自己的爱欲,而面对杜金山,他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
毕竟,眼前的袁明珠和杜金山是手挽手的,他要是对杜金山毫无敌意,反而不正常了。
“明珠,我没想到你也会来。”
代剑州向袁明珠说道。
“你要叫我袁明珠,他才可以叫我明珠!”
袁明珠说着,目光特意转向杜金山,然后向代剑州道,“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见你,而是为了陪他!”
代剑州脸上一僵,袁明珠这话就像是一记耳光,无情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我要向你解释一件事——”
“不必了,我知道你要解释什么,但你的任何解释都没有任何意义!”
“不管你怎么想,我还是要解释一下!七年前,就在我们要举行婚礼的那天,我突然接到玄黄武院南院发来的密令,让我火速回到南院,以小队队长的身份前去狙击境外的敌人!”
“玄黄武院是隶属于国家的秘密组织,我也算是国家的武力,军令如山,我要举办婚礼这种事,根本不能作为拒绝出任务的理由。”tqr1
“当时的情势太紧急了,在电话里,我根本没有时间向你解释,我也是怀着刀割般的心情回到南院的,然后我就和南院的师兄弟们一起组成队伍,前去边境狙击敌人!”
“本来我以为,这个任务最多两三天就能完成,到时候我就回到你身边,向你解释,向你赔罪,可没想到,当时我们中了敌人的埋伏,队友们死的死伤的伤,我虽然没死,却也身受重伤,一连昏迷了三个多月!”
“等三个多月后,我在玄黄武院南院的弟子房里醒来,我发现自己成了废人,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甚至连生活都不能自理!”
“我本来想把我的情况告诉你的,但是,我不想以弱者的样子出现在你面前,这样,我不但无法保护你,反而会成为你生活的拖累,你和我在一起,也不会有任何乐趣可言,只会觉得我和先前的我完全不一样了,不是你想要的那个我了。”
“所以接下来,我就在南院里养伤,我受的外伤好养,内伤却难调,这伤一养就养了四年,后面这三年,我又在南院里勤修武艺,眼下的我,武力已经足可以保护你了!”
“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我这7年的经历。7年前我在婚礼当天离去,确实是我的错,但我也是为了国家才离去的,我是为了保家为国,才牺牲了自己,辜负了你!”
代剑州信誓旦旦地说道。
他这语气里既有赔罪的意思,也有点邀功的味儿,好像他也是受害人,为了国家,他这七年可没少受罪。
“代剑州,你不是要会一会我的男朋友杜金山吗,他来了,你又想怎么样呢?”
袁明珠问道。
听到这一问,代剑州一怔,愕然道,“对我刚才的这一番解释,你居然没有任何话要说吗?你是不相信,还是怎么的?”
“我还是那句话,你不用管我信不信,只要你自己相信,你的解释没有任何意义,这就够了。”
袁明珠冷冰冰地道,“就算你当初是为了拯救地球而离开的,现在解释起来,也没有任何意义了,至少没有你想要的那种意义。”
这一番话,袁明珠说的是斩钉截铁。
袁明珠并不是薄情寡义之人,七年前婚礼当天,代剑州打了那个电话后就离去了,婚也没结成,之后的一两年,代剑州哪怕只出现那么一两次的话,袁明珠肯定也不是现在这副脸孔。
然而,整整七年,袁明珠也曾无数次猜想,他到底去哪了,为什么会在婚礼当天匆匆离去,而且一去不返,甚至连代氏家族都不知道代剑州的下落。
无数次的失望,变成了绝望。
时至今天,代剑州在她心里已经没有一丝痕迹了,就算他刚才的解释句句属实,袁明珠也不会理解他,更不可能再接受他。
如果因为这一番解释,她就真愿意和他回到七年前的话,那她反而成了不靠谱的人了。
“代剑州,这就是我男朋友杜金山,你要会也会了,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走了,请不要再打扰我们,就像不要去打扰两个和你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袁明珠冷冰冰地说道,左手一直挽在杜金山的右手腕上。
“等一等!”
代剑州突然沉声一喝,脸色竟像发号施令一般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