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京和江口一郎听着观众席上传来的阵阵议论声,面不改色,波澜不惊。
彼此都很清楚这将是一场恶仗。
二人都想取胜。
唐京攥紧了拳头,咬紧牙关,直勾勾地瞪着江口一郎。
江口一郎嘴角微微抽搐,彰显着他的内心。
显然,他内心并不像表面这么平静。
表面的都是故意为之的假象罢了。
随着一声锣响,比赛开始。
两人互相鞠躬,刚弯下腰,江口一郎就一改此前的做派,尚未直起身体,手中就多了一道寒光。
嗖!
寒光一闪,悄无声息地飞向唐京。
大部分观众都没看见这一幕,因为,江口一郎的速度太快了。
“暗器!”
余默瞳孔一缩,一眼就看见了。
岛国的忍术之中就有暗器,余默曾经领教过,知道其厉害。
“这一战从开始就有腥风血雨的味道。”
但余默并不认为江口一郎这一招偷袭会胜利,毕竟,余默身边有一个善于使用暗器的高手。
叶千千!
她得了唐门主的真传,暗器功夫也十分了得,一点也不比江口一郎差。
唐京和叶千千私下有过交锋,对暗器的反应自然不会慢。
果不其然!
唐京眼角余光一扫,手腕一抖,惊云剑就飞了起来,横空格挡。
铛!
暗器飞走,钉在擂台上,只剩下半截。
这时,观众才反应过来,登时火冒三丈,大叫道:“无耻,竟然偷袭!”
“岛国人不是很礼貌吗?道貌岸然的家伙!”
观众义愤填膺的讨伐起来。
麻生太郎闻言,扫了一眼观众席,鄙夷道:“一群弱者,只知道逞口舌之力,喷强者,你们哪里懂忍术的强大和精深。”
工作人员立刻制止观众,平息了他们的怒火。
观众也知道这样下去会打扰比赛,同仇敌忾地指责一番后,纷纷静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擂台,提防江口一郎又使什么阴险手段。
两人的竞技已经开始,不存在偷袭了。
只见江口一郎向前一拂袖,几点寒光竟然从袖子中飞了出来,劈头盖脸地就射向唐京。
唐京急忙挥剑格挡,只听见一串乒乒乓乓的声音。
江口一郎趁此间隙,已虎跃而上,手中的武士刀寒光乍泄。
劈,砍,刺,撩!
连续数招,干净利落,又快又狠地攻向唐京。
唐京挡下暗器,江口一郎的攻击已如影随形,到了他面前,他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连忙挥剑迎上去。
惊云剑在他手中如鱼得水,只看见洒下一片凌厉的剑光,已经封住了江口一郎的攻击。
铛铛铛!
火花四溅,须臾间,双方已经交手数招,以快打快,令人眼花缭乱。
普通人根本看不清楚,只能看见两人一触几分,然后,火花四溅,响声不绝于耳。
两人绕着擂台,你来我往,你避我攻,十分激烈。
毫无疑问,两人都拿出了真功夫。
这一战比先前所有比赛加起来都更精彩,叫人直呼过瘾。
“这票真的没白买,那些不相信武学的人,若是亲眼见到这一幕,那肯定会闭上嘴,不敢再聒噪。”
“同样是人,原来别人如此强大,真是羡煞旁人。”
窃窃私语者众多。
毫无疑问,这次武道大会必将掀起全民学武的风气,这将大大提升将来华夏武者中的高手数量。
毕竟,庞大的人群基数中肯定有不少天才。
只是以前无缘接触武学,如今有了这个契机,他们肯定会像火箭一样一飞冲天,直接窜起来,惊艳天下之人。
江口一郎心中有些慌乱,他急于求胜,才会迫不及待地先下手为强,试图偷袭获胜。
但现在他明白,仅凭暗器和堂堂正正的攻击,他是没办法获胜。
唯有出其不意,兵行险招。
“忍术可不是只有这一点,虽然我还没学完,但师尊交代过我,我自然有应对之法。”江口一郎静下心来。
一股黑气从他身上飘了起来。
唐京使劲地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眼花了。
但最终他确认并没有眼花,他真的看见江口一郎身上飘起了一缕黑气。
黑气迅速变多,像是一团黑雾,瞬间就笼罩住了他自己。
他仿佛消失了一样。
唐京眉头微蹙,道:“忍术还有这一招吗?”
先前所有比赛中他都没有见过对手施展这一招,可想而知,这一招的威力肯定非同凡响。
所以,江口一郎才会用这压轴的本事。
余默当初在蓬莱岛上见过岛国人高明的忍术,这是介于武功和法术之间的一种神通,取两家之长,但又没有得到两家之精髓。
所以,若论真正的威力,肯定不如法术。
但若是对手学艺不精的情况下,忍术倒是真的是所向披靡,威力绝伦。
“江口一郎要借助黑雾隐匿身影了。”
余默一眼就识破了江口一郎的企图。
唐京却不知道,他瞪大眼珠,根本不敢眨眼,戒备地盯着江口一郎。
忽然,江口一郎消失在了黑雾之中,而黑雾几乎占据了半个擂台。
观众直接糊涂了,面面相觑,这怎么打着打着飘起了黑雾,一个选手都不见了。
突然,一道寒光悄无声息,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唐京面前。
噗!
唐京凌空一个翻滚,但仍然慢了一步,肩膀上多了一道伤口,鲜血淋漓。
“啊!”
观众惊呼起来,终于看出了一点门道。
有了这黑雾,江口一郎的攻击会更凌厉,而且,无法捉摸,做不到事先防备,只能临时见招拆招,稍有不慎,就会中招。
若是运气差,被击中要害,性命不保,那就输定了。
唐京也意识到情况之危急,眉头立刻拧在了一起,沉声道:“江口一郎,原来你的杀手锏是这个,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认输吗?”
“唐京,你无法破我的忍术,你就必败无疑。”
江口一郎信誓旦旦地说。
唐京憋着一口气,说:“那你看好了,我如何破你的忍术。”唐京原地站定,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似乎在酝酿什么,他身上的气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