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主惨叫,面色肌肉几乎扭曲到了一起,这不但是身体的痛苦,还有心灵的痛苦。
他信心十足地一击,竟然就这样败了。
太打击他的心灵!
但他反应也很快,飞快后退,从剑光中逃出来,鲜血顺着他的轨迹落下,格外刺眼。
灵山上下发出一片惊呼声。
山主在他们心目中是近乎神一般的存在,但就这样毫无准备地败了,一个个都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山主低头看去,看见自己的双指不见了,平滑的断口上鲜血直流。
余默收剑,剑光消失,地上多了两根断指,正是山主的手指。
他用这两根手指夹住血刃,本以为志在必得,但余默骤然大爆发,血刃威力大增,直接就将他的两根手指齐齐斩断。
二人甫一交手,山主就伤了,二人孰高孰低,孰强孰弱,自然是不用多言,瞎子也看的出来。
山主急忙在断指处点了几下,止住鲜血,然后,他状若疯狂地盯着余默,说:“余默,你到底是什么修为?”
余默神秘一笑,说:“你猜呢?”
山主面色阴狠,心说若是我能猜出来,何至于问你。
余默乃是出窍中期修为,比山主高一个等级的境界,自然是可以胜过他。
山主并没有就此作罢,咆哮一声,依旧奋不顾身地向余默冲杀过来。
余默摇摇头,说:“你这是自寻死路,那我就满足你。”
唰!
剑光又起,乃是劫剑第二招。
千峰叠嶂血汪洋!
血刃的剑光化作一片汪洋血海,而血海之中升起一座座山峰,千峰叠嶂,血海汪洋,立刻就将山主包围。
山主的手发生变化,泛起一抹金属的光泽,那虽然是一双血肉之躯,却坚硬比钢铁。
砰砰砰!
山主的手在剑光中穿梭,摧毁血海中的一座座山峰,然而,又有新的山峰拔地而起。
最后,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在血海中,高不可攀。
山峰腾空,向那一双手落下去。
山主的手速度极快,试图躲过山峰的攻击,然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的速度也起不了作用。
咔嚓!
山主的手从中折断,耷拉下来,在血海中格外刺目。
其他人惊魂未定地看着这一幕,这太吓人了。
山主对他们而言已经是十分强大,不可超越的存在,但余默展现出来的实力,远远高过了山主。
灵山上下心中都涌起一股莫名的无力感。
“师叔,余默怎么会如厉害?”侯渊不可思议地问道。
刀神眼中的精光也越来越明亮,突然,他离地而起,淡淡地说:“他的修为高过山主,乃是出窍中期修为,山主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出窍中期!“
侯渊倒吸凉气,不敢相信这一点。
一般人不了解修行者的等级划分,但刀神一清二楚,侯渊也素有耳闻,尤其是修行者中的境界之分,这代表着实力,侯渊更是牢记。
“出窍中期,这是多么强大的境界,相当于武王境界,我才到宗师后期境界,而余默年龄比我还小,却比我还厉害,这……”
侯渊口中苦涩,像是吃了黄连一般,有苦难言。
侯渊因为是青帝的弟子,在天武界中拥有取之不尽的资源,年纪轻轻便已是宗师后期境界,这已经是天才般的人物。
但和余默比起来,他却相形见绌,另外,余默修炼的时间并不长,这就显得更恐怖了。
刀神灼灼地盯着余默,一个跨步径直跨进了血海之中,声音响起:“余默,你的剑法确实有独到之处,但想杀山主,还要先过我这一关。”
唰!
一道刀光亮起,自然就是天刀刀法。
天刀一出,仿佛刮起了一股龙卷风,顷刻间就将血海搅的粉碎,吹散的一干二净。
余默面色骤变,惊呼道:“天刀!”
他认了出来,这正是天刀中的百川汇海这一招,当初,夏百川和梁靖泽都用过这一招。
况且,他还将这一招演示给狂刀看过,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又会遇到天刀刀法,而且,这次和以前有巨大的区别,威力更巨大。
百川汇海,就像是天空中突然出现一条条河川,从各个方向汇聚而来,带着恐怖的毁灭气息。
百川一齐汇入大海之中,所有恐怖的力量汇聚在一起,仿佛是一条怒龙,将血海扫荡一空。
那层层叠叠的山峰轰然倒塌,不复存在。
百川汇海破了千峰叠嶂血汪洋。
山主脱困,来不及松口气,连忙向后倒退回去,脸色变得铁青,眉宇间带着一许惶恐。
余默停下来,根本不理会山主,而是咄咄逼人地看着刀神,问道:“又是天道刀法,难道你们天武界的人都只会施展天刀刀法吗?”
刀神丝毫不动怒,轻描淡写地说:“这正说明老夫的天刀深入人心,天武界上下都在修炼,所以,你在我的天刀之下更没有活命的机会。”
“什么?”
余默大惊失色,不可思议地看着刀神,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天刀是你创造的?”
刀神平静地点头,看不出悲喜。余默上下打量对方,似乎想看出更多的讯息,说:“厉害,天刀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刀法,只是可惜前几次都没有见识到完整的刀法,这次终于有机会见识完整的天刀刀法
。”
刀神狐疑地看着余默,问:“你不怕天刀刀法?”
“很可怕吗?以前施展天刀刀法的人都败在我的劫剑之下,似乎天刀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
刀神眉头一凛,厉声说:“大言不惭,这只能怪以前那些施展天刀刀法的人自己太弱,怪不了天刀,这次我就让你见识完整的天刀,只是你能撑到看我施展完天刀吗?”
“你若不信,大可一试。”余默信心十足。
“那你看好了。”
刀神浑身气势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那本来干瘦的身躯中立刻爆发出一股强大的能量。
大殿之中,气势骤变。所有人精神一震,心头一寒,仿佛脖子上架上了一把锋利的大刀,在鬼门关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