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典仪式很复杂。
余默宣布参天宗成立,乾道长又上前宣读参天宗的组织架构,门规戒律。
众人竖起耳朵,听说参天宗竟然分为三堂:修真堂,武堂和律堂,这就是说参天宗开了先河,同时容纳修行者和武者。
不少人动了心思。
众所周知,修行者的神通众多,自己是武者没办法改弦易辙,但亲人朋友总有不是武者的,这不就有成为修行者的机会吗?
余默似乎知晓大家的心思,当众宣布:“参天宗初创,乃是求贤若渴,广开山门之际,无论是三堂中的哪一堂都将开门收徒。”
人群立刻沸腾,炸开了锅,都在绞尽脑汁,如何才能入参天宗的山门。
天下修行者销声匿迹这么多年,这就导致天下有不少根骨绝佳的修行者。
如今只有参天宗一个门派广招修行者,不用他打广告,这些根基绝佳之辈就会蜂拥而至,充实参天宗的人才库。
唐门主低声喟叹:“这么下去,唐门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参天宗超越。”
唐蝶衣立刻有了危机感,问:“那唐门怎么办?”
唐门主浓眉一扬,说:“我岂能被这小子比下去,我要大刀阔斧的改革,夯实唐门的基础,壮大唐门的实力。女儿,你回来帮我吧。”
唐蝶衣一阵错愕,没想到父亲竟然会提这个要求。
“不但是你,千千也要入唐门,她的天资极高,乃是将来唐门最适合的继承人。”唐门主语重心长地说。
提起女儿叶千千,唐蝶衣的娥眉微蹙,下意识地朝余默的方向望去。
这个学期,女儿离开余默,回到她身边,渐渐也适应了没有余默的日子,破天荒地全身心投入学习,令唐蝶衣欣慰不已。
这次参天宗的开宗大典,不在蜀都,唐蝶衣故意没告诉女儿,没带她同行。
唐门主严肃地看着女儿,问道:“你意下如何?”
父女俩早已冰释前嫌,唐蝶衣犹豫了一会儿,点头同意。
唐门主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我决定让千千回唐门闭关修炼。”唐门主突发奇想,问道。
唐蝶衣不知所措:“她不是还在上学吗?”
“以千千的聪明劲儿,那些知识对她是小菜一碟。我决定让她潜心修炼一年,然后再去上大学,见见世面,而不是变成一个书呆子。”
唐蝶衣踌躇不定:“这件事还需要和她爸商量。”
唐门主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我替你们做决定,此间事了,你和千千就陪我回唐门。”
唐蝶衣无可奈何,唯有答应。
“接下来,祭天祈福!”
乾道长高声喊道。
祭天祈福乃是开宗大典最后一道程序,广场上的高台就是为祭天而准备。
大典都是遵循旧制,祭天自古有之,乃是每个门派开宗大典的必备项目,余默也不能例外。
相传远古时期大禹就是在天台山祭天,天台山是一个不错的祭天之所。
余默在众人的簇拥下,昂首挺胸地走到广场,登时,更多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广场上的人瞪大眼珠,眼睛都不愿眨一下。
余默走上高台,乾道长紧随其后,双手捧着一篇祭文,祭文乃是出自乾道长之手,据说祭文有模板,只需要小小改动一下。
余默本来就把这当做走一个过场,也没有在意。
他站在高台上,手捧高香,面前摆着山珍海味,严正以待,广场上鸦雀无声,目不转睛地盯着二人。
乾道长小心翼翼地翻开祭文,抑扬顿挫地诵读起来。
祭祀苍天需要祭文,似乎祭文是沟通上苍的媒介或者咒语,当然,余默是绝对不信的,一边听着乾道长声情并茂地念祭文,一边心思则跑到九霄云外了。
乾道长将祭文最后一个字念完,余默面色肃穆,躬身行礼,将高香插入香炉。
青烟袅袅,从高香上徐徐升起,飘向天空。
这青烟后劲十足,飘的很高,仿佛真的要飘到九天之上。
余默没看见青烟,他正躬身下拜。
突然,一个黄钟大吕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他猛地睁开眼,抬头望去,青烟消失了,九天之上,什么都没有。
但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不是在耳边,而是在他脑海中。
他吓了一跳,连忙问乾道长:“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乾道长茫然地看着他,说:“什么声音?风声吗?”
余默心中凛然,这声音只有他能听到,这意味着什么?
祭天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难道九天之上真的有人倾听?
是神吗?
神在余默心目中早已陨落,他对神根本没有敬畏,当然不相信九天之上会有神。
咚!
那声音又响了起来,竟然向他大脑深处钻去,直接来到了黑狱口,黑狱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震动了。
余默面色骤变。
黑狱一直是人体中非常神秘的存在,普通人无法探索黑狱,余默也只知黑狱和前世有关。
其他关于黑狱的信息则一无所知。
难道祭天还能引起黑狱的变化,这又会是什么变化?
是好是坏?
余默惊愕不已,却无能为力,因为,那声音飘忽不定,无迹可寻,十分伤脑筋。
咚!
声音又响,这次竟然直接钻到了黑狱之中,登时,仿佛是一扇门被敲开了,一股煌煌神威从黑狱中飞出来。
这股神威太可怕,瞬间就压的余默动弹不了,仿佛石化一般,表情凝固。
乾道长发现余默的异状,吓了一跳,连忙问:“宗主,你怎么了?”
余默充耳不闻,,没有一点反应。
乾道长惊魂未定,想跑下去找其他人。
但这是在祭天,若是出现差池,岂不是沦落江湖的笑话,参天宗才树立起来的赫赫威名就毁于一旦。
乾道长心中一寒,可不敢冒这个险。
但余默遭遇了什么变故,竟然变成这样。
余默的心神完全被那股煌煌神威吸引,心中一阵恐惧,敬畏之情油然而生,仿佛冥冥中有什么东西,让他有一种臣服的冲动。这是潜藏在身体最深处中的本能,以前一直隐藏起来,如今被触发,他根本无法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