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京意味深长地看着封无疆,故意说:“封无疆,你不是剑宗之主,一代剑法大师吗?难道不认识我的灵隐剑法?”
这是伤口上撒盐。
封无疆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看向唐京的目光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唐京浑然不惧,挺直了腰杆,直面封无疆。
人群中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
“封无疆也不像传说中那么厉害,这天下还有他不知道的剑法。”
“这灵隐剑法是余默所授,看来是余默也并非一无是处。”
众人看向余默的目光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封无疆岂能任由这种局势蔓延下去,他不屑地冷笑道:“故弄玄虚,这灵隐剑法怎会是余默所授,唐京,你将这个名头安在他身上,不正是你们的一贯伎俩吧,将余默高高
抬起。”
唐京撇了撇嘴,说:“爱信不信。”
然后,他环顾一周,冲众人嚷嚷道:“你们别光听他说,多自己动脑袋想一想,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人群安静下来,似乎有人真的思考起来。
封无疆大怒,断喝一声,打断了众人的思绪,咄咄逼人地说:“余默,别在这里胡搅蛮缠,这胖子赢了就能说明你的实力吗?荒谬!”
余默淡淡地说:“那你也别藏着掖着,难道要亲自下场和我过招?”
人群听了这话,立刻激动起来,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十分期待。
封无疆将众人的心思尽收眼底,岂能如他们所愿,他自持身份,也绝对不会下场动手。
毕竟,他是一派之主。
但不能任由余默继续嚣张下去,否则,局势肯定会发生变化。
“这次由我的二弟子挑战你。”封无疆说完,一人越众而出,此人如竹竿一样,瘦骨嶙峋,似乎风吹一下就要倒。
“哇,铁骨剑要出手了。”
人群中响起了惊呼声。
此人的姓名几乎不为外人所知,他因手中的铁骨剑而出名,所以,人送外号铁骨剑,世人都以铁骨剑称呼他。
一个人可以闯出这样的名头,那定然就有一定的过人之处。
余默了然于胸,直勾勾地盯着对方,说:“铁骨剑,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剑法。”
铮!
一道长剑出鞘的声音猝然响起,一把怪异的长剑从他背上抽了出来。
这长剑模仿骨头的形状,剑柄上还镶嵌着一块打磨圆润的白骨,而剑身如人骨一样,虽是金属打造,不是真正的人骨,但依旧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
“有点意思。”余默上下打量对方。
铁骨剑盯着余默,高瘦的身体就像是一个移动的骨头,一点点地靠近余默,杀气腾腾地说:“你废我大师兄和师妹,我要替他们报仇雪恨。”
余默呵呵一笑:“你若真要报仇,那你应该另寻他人。”
铁骨剑没给余默再开口的机会,长剑在地上划出一道火花,发出刺耳的声响,下一秒,长剑就朝余默刺来,带着夺命的气息。
剑光一闪,血刃出现,没人看见血刃是怎样出现的,仿佛凭空出现的一般。
仅仅是这一手就令人大开眼界,一群人眼睛发亮,心中惊疑不定。
唰!
血刃上扬,空中多了许多剑光,乒乒乓乓,和铁骨剑在半空中碰撞出无数的火花。
“你们看余默是用的什么剑法?”
有人看出了端倪,大呼不可思议。
“那不是天行剑法吗?”
余默没急着用自己的劫剑,对付一个铁骨剑就用上劫剑,那是杀鸡用牛刀。
他现学现卖,直接用起了天行剑法。
言求德看到这一幕,脸色铁青,咬紧牙关,拳头都捏碎了。
“他的天行剑法好厉害,似乎比言掌门也不遑多让。”
“你什么眼神啊?你看仔细一点,他的天行剑法分明比言掌门的更厉害。”
“啊,这怎么可能?天行剑法不是天行剑派的绝学吗?余默怎么会的?”
议论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惊了。
一个外人竟然比掌门的天行剑法还好,这是明目张胆的打脸啊。
言求德浑身颤抖,真想提剑冲上去。
昨天,他和封无疆分析,认为他败在余默剑下只是偶然的情况,对方是以有心算无心,导致言求德心态失衡,这才会战败。
只要言求德严阵以待,全力以赴,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此刻,言求德看了余默的剑法,既愤怒,又心如死灰,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余默剑法中的破绽。
他对天行剑法十分了解,也甚至剑法中的破绽。
可他看了余默的剑法后,竟然发现这些破绽都不见了。
余默竟然将破绽补全了。
噗!
言求德真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是他梦寐以求也办不到的事,但一个外人竟然办到了。
他抓破脑袋也想不通是怎么回事。
余默注意到了言求德的样子,故意刺激道:“言缺德,我和你的天行剑法谁更厉害啊?”
言求德冷哼一声,一言不发。
“呵呵,不好意思说啊,其实天行剑法威力不弱,只是落在了你手中,才让明珠蒙尘,今日就让你瞧一瞧天行剑法真正的威力。”
哗!
剑光漫天,这正殿中完全内剑光填满,许多人下意识地后退,避之唯恐不及,不敢站在的剑光范围之为。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这才是天行剑法的真正精髓。”余默声若洪钟,振聋发聩。“言求德,你修炼了一辈子天行剑法,却并没参透其精髓,所以,你的剑法中才有破绽,你是无德之人,所以不是君子,没有赤子之心,你怎么能发挥天行剑法的真正威力
。”“言求德,你这名字其实已经说明一切,求德,一旦你真正的求到了德行,那你的剑法自然就可以大成。只可惜你与封无疆沆瀣一气,德行全无,所依,天行剑法落在你手
中,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余默的话掷地有声,像是一道道惊雷炸的言求德心潮澎湃,他一辈子都在修炼天行剑法,却根本没有参悟到这一点。
另外,他的名字竟然有这样深刻的意义,他不禁记起了父亲曾经对他的谆谆教诲,意思竟然和余默所言相差无几。
他却根本没有听进去,以致于一直以来都走了一条错误。突然,他抬起头,惊骇地看着余默,声音颤抖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