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看见黑暗降临,尚未反应过来,一脸茫然。
有些人却反应过来,大呼小叫起来:“天黑了!”
阁主瞳孔一缩,眼中露出一丝恐惧,根本不顾手下人的安危,如一道闪电向山下飞去。
其他人反应稍慢,正想夺路狂奔,黑暗却已经完全笼罩住了他们。
魂雾瞬间就弥漫笼罩住了常衡山,他们的动作戛然而止,惨叫此起彼伏。
砰!
半空中,阁主从天而降,重重地摔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他仓皇逃窜,却依旧晚了一步。
他狼狈不堪地站起来,抬头望去,却什么也瞧不见了,余默几人的身影彻底被魂雾笼罩,相距不远,却像是远隔万里。
魂雾攻击,无处不在的恐怖压力从四面八方袭来,他的身体像是承受泰山压顶般的重力。
咔咔!
骨骼脆响,艰难地支撑。
阁主深吸口气,连忙催动功力,试图盯住压力,却发现是徒劳而已。
这压力真的太大,他越拼命运功,这压力仿佛越大,令他几乎喘不过气。
“余默,原来你打的这个如意算盘,你好狠!”阁主歇斯底里地大叫,声音远远地传开,传递到每个人的耳中。
众人在黑暗中正六神无主,惨叫连连,听到这番话后,恍然大悟,这一切都是余默的圈套。
他们目中无人,却落入余默的圈套,这下小命难保了。
关于常衡山的神秘和凶险,就像是潮水一般席卷而来,令他们如坠冰窟。
“阁主,你兴师动众而来,想要我的性命,我这是礼尚往来,让你们尝一尝性命不保的滋味儿。这种感觉如何啊?”
余默的声音轻飘飘传来,透着说不出的快意。
阁主听到余默的声音,心中咯噔一下,他痛苦的声音都变调了,可余默的声音并没有变化,貌似十分轻松,根本没承受痛苦。
这令阁主百思不得其解。
他都无法抵抗压力,余默的修为和实力,又怎么可能抵挡的住。
“余默,你处心积虑地对付我们,可你自己也深陷迷雾之中,你也把自己给害了,你这算计的本事可真够差的。”阁主提高声调,不屑地嘲讽道。
余默轻声笑道:“阁主,让你失望了,这魂雾无法伤害我,只有你们才会死在魂雾之中。”
魂雾?
阁主心中一惊,尖叫道:“魂雾就是这迷雾吗?它到底是什么?它怎么会无法伤害你?”
“阁主,你的好奇心真重,可惜,我没有替你解惑的心思,你慢慢地享受吧。”
“余——默!”
阁主心神剧震,歇斯底里地大叫,艰难地挪动身体,向余默的声音方向挪去。
砰!
突然,阁主撞在一个庞然大物之上,人仰马翻,跌倒在地,怒骂道:“什么鬼东西?”
他艰难地瞪大眼睛,什么也瞧不见,可手心却摸到湿漉漉的东西,仿佛是……鲜血。
他灵光一闪,明白过来。
“血魔,是血魔!”
血魔就站在他面前,没有哀嚎惨叫,宛如一株大树扎根于此。
血魔已受阁主控制,先前他仓惶之下逃走,竟也没顾得上血魔,任由他自生自灭。
若非他撞到血魔,肯定以为血魔也和他一样,处于崩溃的边缘。
如今看来他大大低估了血魔。
他虽然控制血魔,却并没有心意相通,不知血魔为何能逃过一劫。
血魔只是上古魔神的鲜血所化,也并没有灵智,只有最本能的战斗与杀戮欲望。
血魔并没有真正的肉身,而是鲜血所化,鲜血是液态,可以变成任何形状,当魂雾中的压力传递而来时,血魔身体中的鲜血就发生了各种变化,将魂雾的压力卸掉了。
这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
阁主却欣喜若狂,牢牢地抓住血雾,魔怔似地自言自语:“我一定要活下去,希望就在血魔身上。”
然而,血魔自身可以抵挡魂雾的压力,却没办法替阁主挡下压力。
阁主控制血魔迅速攻击,试图将压力拒之门外,最终发现是徒劳,阁主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四周的压力越来越汹涌,他随时可能性命不保。
其他天机阁人就没阁主这般顽强了,他们不如阁主修为强大,当面对这股恐怖的压力,他们支撑了一会儿后,砰砰砰,一声声爆炸响起。
他们变成了碎末,连魂魄也例外,化作碎片,变成魂雾的一部分,四处飘散。
天机阁的人前赴后继的倒下,惨叫声响彻常衡山,像是鬼哭狼嚎。
这一夜,无数常衡人听到了常衡山上传来的嚎叫声,一个个吓的缩在被窝里,不敢冒头,常衡山的凶名在每个人心中回荡。常衡山中只有余默几人最为淡定,狂刀听着黑暗中的惨叫声,只觉酣畅淋漓,说:“天机阁害了不少江湖中人,经此一役,天机阁中即便还有些漏网之鱼,也难成气候,反
而会变成各大派的眼中钉肉中刺,不用我们动手,也有无数人解决掉这颗毒瘤。”
余默了然地点头:“这是他们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天王深以为然,赞同道:“天机阁远比我们想的心狠手辣,只可惜他们遇到了你。若是早知今日,恐怕他们都不敢招惹你了。”
天王朝余默望去,但黑暗笼罩,什么也瞧不见。
她真想看一看余默的脸色和反应,一举歼灭天机阁,这是多少人和门派想都不敢想的事,余默轻描淡写地却完成了。
任何一个见证这一切的人都无法不动容,对余默的感官发生巨大的变化。
天王不禁庆幸,当初她也和余默为敌,但最终机缘巧合,两人反而走到了一起。
这变相地救了她一命。
余默听了,摇头说:“不!他们若是早知如此,并非不会与我为敌,而是更会想尽办法地尽早杀了我。”
天王心中一怔,不得不承认余默言之有理,说:“确实,这就是天机阁的行事风格。”
“你们说阁主能撑多久?”宋越好奇地问。他已见识过阁主的实力,不得不承认阁主是他生平罕见的高手。
“他能撑多久已不重要,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余默语气变得凝重起来,目光如炬地锁定常衡山那刀削般的平台。
众人心下凛然,知道余默指的是什么。凤凰真的能将狩猎联盟引来常衡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