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大驴友心情有些复杂,
忍着肩膀上的疼痛,走到断门刀掉落的地方,靠着岩石一屁股坐在地上。
才穿越半天,就整出这么多的妖蛾子来。
绿帽子、毒杀、暗杀
正道十二盟、魔教,这些高来高去的不敢露面的鸟人,耍的这些低劣的手段。
呵呵
为了秘密为了我黑木寨的秘密
可特么讽刺的是,这秘密两边的人都知道,却唯独我这位主人不知道
更恼心的是,那时候老四明明都快要说出来,硬是被那个叫什么柳雨晴的魔女给搅合回去了。
还说我太弱了,说了我也不知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呸
让佛祖保佑你不要落在我手里,否则一定壁咚了她。
唉歪歪虽然爽,可柳魔女毕竟说得没错,我真是太弱了,动不动被人驾剑在脖子上。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啥整呢
头疼哪
正道、魔道
哪一道都不是自己所能对付的,这些人还动不动脚一跺,在树梢上飞来飞去。
就差踩着飞剑
好歹自己大小也是个领导,也算半个黑道,
虽然这半个黑道,只会花拳绣腿,只会砸砸窑、绑绑票,
可特么的你们不看僧面,也看看黑道的面哪。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太弱了
要不解散黑木寨,逃了
反正现在的自己也不想打劫砸窑,
至于养活自己倒不用担心
可这行得通吗
曲大驴子马上摇摇头,家里还有老弱妇幼,哪能说走就走
再说,这些鸟人没找到想要的东西,能放过自己
退一万步来说,即使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估摸着第一时间就把自己给灭了,渣都不溜一个。
求人不如求己,打铁还需自身硬
我是穿越客,我要当主角
曲大驴子眼神坚定,再次举起自己的右手。
黄龙、青龙、朱雀、白虎、玄龟。
这五灵兽明摆着就是按前世五行来排列的。
土木火金水
相对于人体的五个手指,分别是大拇指、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指头。
这一些作为有着丰富网络知识的曲大驴子来说不难,
他昨天晚上就搞明白了。
现在,小青龙的两只小眼睛睁开了,算是激活了,
食指也得到强化,还被人称为惧怕的幻阴指。
但是,另外四指上的小灵兽还在闭目打盹,没点反应。
该怎么唤醒
青龙属木,昨天摸了一个晚上,发现只有对乌木有感应。
乌木还好,后山多得是,不怕资源匮乏。
黄龙属土,难道对泥巴,大地有感应
曲大驴子眼珠一转,大拇指按在地面,
然后闭目仔细地感应着
大拇指肚上凉凉的冰冰的,但手掌、手臂上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跟昨天晚上初摸桌子的情况迥然不同。
这明显不是
看来激活土属性的黄龙,还得非一般的泥巴,说不定连泥巴都不是。
朱雀属火,难道叫我摸火烤中指
这不靠谱,功夫没练成,手指都要变成烤火指了。
白虎属金,无名指摸金属
断门刀都握了大半天也没见反映。
玄龟属水,应该也不行,早上都捧水洗脸了。
看来唤醒这四只小灵兽还是任重道远呐
算了,还是先回寨继续摸桌子去吧。
可话说回来,这要摸到什么时候才能像他们一样飞来飞去
要是有功法,主动吸收那就好了。
曲大驴子想到这里,突地灵光一闪,脑中自然而然地想到古庙里的罗天神祗,
神衹阖目盘坐,左手竖掌,右手结印,身上环绕着五只栩栩如生的灵兽。
曲大驴子福至心灵,盘膝竖掌,右手结印,阖目冥想,意在右手。
不一会儿,右手食指的指肚上果然又传来那种熟悉的感觉,
冰冰的、凉凉的,
如发丝轻拂,带着一丝麻痒。
慢慢地,那股细如发丝的冰凉之感,再次蠕动起来,缓慢地循着右臂肩膀右肋流入肝脏部位,
所到之处无不酥酥麻麻,冰凉中带着暖意
就连被那蒙面人打在右膀的疼痛感也瞬时消失大半。
浑浑噩噩、似睡非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际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唤声。
“老爷老爷醒醒醒醒”
曲大驴子从迷迷糊糊中回过神来,
睁开眼又看到那张殷切关心的老脸
“老爷,你这是怎么啦,有没有受伤”
“嗯,受了点伤,但好像不严重”曲善摆了摆尚有些酸痛的右膀。
然后,有些惊讶地看着老仆孙伯,他和老三不是提前回去了么,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难道寨里发生了什么事
“孙伯,寨里出事了”
孙伯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沉声道“昨天晚上,老四突然返回寨里,拉拢了十数个头目,说你得罪了玄阴魔教,被柳魔女打生命垂危”
“等等”这信息量有点大,他听得有些糊涂。
“昨天晚上我不是中毒了,老四又是什么时候”
话说到一半,曲大驴子就感觉不对,抬头看向天空,
太阳刚上树梢,此时正是清晨时分
时间好像有点不对
曲大驴子暗暗吃惊,孙伯和老三当时回去的时候是中午,难道我打坐了一天
“孙伯,难道我呆在这里有一天了”
老仆点了点头,上下查看着他,神色有点紧张。
曲大驴子洞悉他的心思,站了起来,拌了抖发麻的双腿,伸了一个懒腰,全身突地噼哩啪啦一阵作响。
丝毫不见疲惫,除了右肩有点疼,肚子有点饿,精神头倒是十分的足。
我这误打误撞的五指功法,看来不简单,就这么随便一坐,练是一个晚上。
不知道摸着桌子打坐会怎样
这个也只能等回寨再做实验了。
“对了,孙伯你刚才说老四摸回寨里干什么”
“他找了十来个头目怂恿着说,老爷你得罪了江湖上第一教派玄阴魔教,现在被柳魔女打得生命垂危回不来了,黑木寨就要大祸临头了。
然后,那些人都跟着老四跑了”
“都跑光了”曲大驴子惊讶。
“差不多,只剩下老三和左秋左明俩兄弟了”老仆神色黯然。
这么大的一个黑木寨说散就散,能同甘共苦的人却没有几个,让这位奋斗了十几年的老人有些伤心。
这苏启想干什么,孤立自己,还是另有目的
曲善这时倒是有些想不明白了,不过也不在乎,那些本来都是以前曲二愣子交接的狐朋狗友,可共富贵不能共患难,也没什么值得留念的。
“没什么,”曲大驴子淡淡地道,“大难临头各自飞,人之常情罢了,这样也好,我正想改变一下黑木寨,简装好上路”
老仆点了点头,继续说“老奴昨晚就想下来,可当时小少爷没人看,我只好先哄小少爷睡觉。”
“官娘呢”
“她”老仆冷笑一声,“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拖着那书呆子的尸体往后山去了,到今早都没有下来。”
“那你今早怎么有空”曲善疑惑,现在黑木寨是多事之秋,小天扔到寨里也不安全。
“是盈盈那小姑娘帮忙照看小少爷,寨里还有左秋左明两兄弟,暂时出不了什么事”老仆胸有成竹,皱纹上满是笑意。
“盈盈,是谁”
“就是前天,老爷在家门口抢的那伙大商贾里的小姑娘”
“哦”
有点意思,寨里的人跟老四叛变了,反而一个抢来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家闺秀却留下来了,
曲善扛起断门刀,拍了拍屁股与孙伯两人返身回寨。
“孙伯,玄阴魔教和十二盟到底是什么组织”
“玄阴魔教是近百年来最大的教派,教主叫陈玄,听说在每个州府都设有分教分堂,势力十分庞大而十二盟为了对抗玄阴魔教不得不把天下正道教派连合起来。”
“这么说,如今是魔教当道了,江湖上的人都不好过”
“是,也不全是,魔教虽然行事怪异,但也没有像正道盟说得那样穷凶极恶,如果真是那样人间岂不都成了炼狱。”
曲善想想也是,是黑是白有时还真的分不了那么清楚。
“那你老知道不知道我们曲家还有天罡三十六式吗”
“没听说过,”老仆摇了摇头,“当年老老爷没说,老奴估摸着老老爷也是不知道。”
“那这把断门刀有没有什么来头”
“也不清楚”
“那我们曲家有没有祖屋啊祖庙什么的”
“没听老老爷说过,老爷,莫非你听到了什么”
“老四和那个柳魔女都是高手,他们跟我们本来是两个不同世界上的人,按理不会有交集的,可老四想尽办法躲进我们寨里,大概有一年多了吧”
曲善停了停又道“还有,那个柳魔女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而是在我结婚的时候下毒,明明武功不弱于老四,还故意让老四打散了些毒药,可见这位柳魔女根本就不想杀我”
孙伯听他分析,老眼陡然发亮,老爷果然灵智大开,自己虽为匪师,这些细节反倒没有想到。
没想到老爷这一出事,是因祸得福啊。
“那她为什么这样做”
曲善冷笑道“那只是因为她也想得到这东西,可见这东西对他们有多重要。”
“照这么说这事情还没完”老仆老眼透着担忧,小小的一个土匪寨子怎么就惹上了最大的一个祸根。
“嗯没完,不过也不用过于害怕,再他们找到东西之前,我们至少是安全的。”
“”
两人边走边说,恍然不知在身后不远处的树梢上,有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紧随其后。
到了寨中,大阳已经爬到正中。
议事厅里
“盈盈姨姨,快来追我啊,快来追我啊“
叮铃叮铃
曲小天满头大汗地在厅里疯跑着,小胖手高高举起,摇晃着不知从哪里来的铃铛。
身后,一个十七八岁的翠绿的身影,正迈着小碎步紧紧跟着。
那身影娉婷婀娜,玲珑曼妙,赶上几步轻轻拽住小胖,笑盈盈说道”抓住喽,抓住喽”
小胖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奶声奶气地耍赖着”不算不算再奶再奶“
“让姨姨歇歇,还有那字念来,再来的来,不是念奶”那人半蹲着身子,努力地纠正着小胖稚嫩的童音。
“奶”小胖很认真地跟着她读。
“来,快来,再来”那人声音轻脆悦耳,如葱白的纤纤玉指比划着,到最后自己忍不住捂嘴轻笑。
“好,再奶”小胖脸欣喜,一嗗噜爬起,摇着钤铛又开始跑了起来。
那人秀眉微蹙,继而小嘴儿张成o型,显然没有想到会被小天给套路了。
曲大驴子早看得心猿意马,那人一颦一笑无不风情无限。
收摄下心神,走了过去,轻声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明显吓了一跳,曼妙的身子一歪,往后跌去。
曲大寨主连忙扶住,入手处一片温润如玉。
“不好意思吓着你了”曲善道歉着。
那人站稳了身子,一看是曲大凶人,娇躯微颤,惶恐地低下臻首。
曲大驴子被搞得也有些不知所措,双手松了又紧。
嗯嗯,软软的滑滑的,很好的手感。
那人柔肩耸动,慌忙抽出双手,粉脸己是一片绯红。
曲善手无足措一阵尴尬。
这时,小胖子回过头来,见是曲善,高举着两只小胖手,跑到身边,稚声稚气地道“爹爹我要抱抱”
曲大驴子抱起小胖,突然发觉这小子突然变沉了,就佯装生气“小胖子你最近是不是偷吃糖了,小心老爹揍你屁股”
小胖一慌,扔掉手中的铃铛,急急忙忙捂住屁股,小眼珠一阵乱转,小脸纠结好一会儿,方才咬着小嘴唇,说“爹爹,小天不吃糖了,小天要念书”
“嗯小天真乖,爹爹回头下山再给你掳请个先生”
“不,小天要盈盈姨姨教我”
“盈盈”
有了这个可爱的小胖子做缓冲,那少女也很快地镇定下来,施施然地抬起臻首,亮晶晶的大眼珠看了过来。
“我叫任盈盈”
“任盈盈,好耳熟”曲善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逼了上来急问道“你爹是叫任我行”
“啊”
任盈盈又吓得一跳,胸前的玉兔急促跳动着,慌慌忙忙躲在柱子后面。
小胖子见了,甚是好玩,扭捏着小身子,兴奋地大声嚷嚷着“爹爹放我下去,放我下去,我也要玩躲猫猫。”
曲善一脸难堪,我今天啥就收不住手脚了
放下小天,小胖子就屁巅屁巅地跑到远处,
寻了个柱子躲了起来,末了还喊着“盈盈姨姨我藏好了。”
柱子后面的任盈盈许是知道曲大凶人不是故意,声音微颤着“这就来”
说着低头走了出来,经过曲善身边时轻轻地说了句“家父是礼部侍郎”
“额”
曲善傻眼了,这是个什么答案
我问你名字,你告诉我职位,这这有关系吗
任盈盈显然是个聪慧的女子,知道他这种草莽之人怎会认识朝堂上的人,见他发呆,不由浅笑“家父任正声”
曲善忪了一口气。
麻啊,这要真是任盈盈,那可就捅马蜂窝了,什么任我行、岳不群,那可就乱了。
说到礼部侍郎,曲善就明白了,这是大官,那她家应该在京畿,
京畿属建州郡与此隔着整整一个五百里的丹阳山脉。
这是位根正苗红的官二代,小姑娘知书达礼,倒也不好真的糟蹋她
“回头碰到有去京城的商贾,让他们带你回去”曲善掐断心中的幻想,转身往后堂去了。
任盈盈望着大凶人有些愧悟的背影,小嘴儿惊得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这土匪头子转性了
真的肯放自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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