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趣的军营生活
以前有部抗战的片子,国军军官问一个士兵“你是怎么入伍的是不是学生兵”
士兵很老实,摇了摇头。
军官又问“那就是支持委员长的抗战大计,前来杀敌效命的。
士兵又摇头,军官愣了“那你怎么参的军”
“报告官长,俺在县城卖粮食,有个官长过来把俺的粮食都给搬走了,还给俺扣上顶帽子,俺就当了兵哩。”士兵一口地方话的回答,赢得了一片哄笑,有人起哄说“原来是抓来的。”
好吧,其实也没那么好笑,我也差不多,不过我的团长,亲手给我一根铁质的横笛,从此我就成了司笛员,帝国王城第16步兵师,第4步兵团,直属军乐团的司笛员,业内人士管这行叫笛手,一听就是跟在首长身边,吹吹笛子,看其他人送死的活,真好。
我心中暗喜,跟着一位瘦的跟竹竿一样,叫门罗孟诺佐的团参谋军官,在要塞里溜达着,门罗的脸上虽然坑坑洼洼的,可他并不是坑人,对我很关照,一直东聊西问,嘘寒问暖,带我看完训练场,看营房,参观了墙头的加农炮,还亲自带我去领了被服,搞得我不像是来参军的,倒像是来视察的,最后,他还叫了个二等兵,帮我拎新领来军装被服,我一看,巧的要命,竟然是维克多。
“维克多,你带他去营房找老撒加报道吧。”门罗说道。
“是,长官。”维克多假模假样的抬起右手,握拳敲在胸口行了军礼,然后接过那些被服包裹,等门罗一走,他就把整包的东西又塞回我怀里“卡罗,你怎么没去新兵营我还以为你早就走了。”
“没。”我背着个包,又抱着个包,手里拎着被褥,拖拖拉拉的跟在维克多后面,唉,就这两个包袱,真是够重的“我是咱们团的笛手了。”
话音刚落,维克多好悬没栽到地上“笛手去给老撒加当笛手你我的神啊,我还以为你去当老撒加的斥候。”
“你不就是笛手吗笛手不好吗”我笑着的问,可马上发现维克多的表情不是羡慕、嫉妒、恨,倒像是可怜,看尸体的那种可怜,维克多从头到脚看了我足足半分钟,然后把我怀里的被褥包裹都夺了过去“走吧,先去我们那。”
我愣了一下“不是找老撒加报道吗”
“投胎你急什么”维克多没好气低吼道。
我心里一哆嗦,难道最近团里的笛手集体感染急性腮腺炎
到了帕克伍长他们那个小队的营房,帕克伍长正眉飞色舞的给其他兄弟们讲荤段子,把大伙儿逗得哈哈大笑,我只听见掀起裙子和腿毛什么的,有个士兵一看维克多走进来,就笑着说“嗨,维克多,你错过了好段子,头儿刚才卡罗”
其他人也注意到维克多身后的我都愣了,帕克伍长挠了挠脑袋,奇怪的问“维克多,团长什么意思斥候兵”
维克多没好气的把我的东西扔到一张木床上“斥候兵那就好了,笛手团直属笛手老撒加的手下,他还是个孩子,见鬼。”
屋里的气氛瞬间冷却下来,帕克伍长皱着眉头“维克多,你没听错吧这玩笑可开不得。”
“谁拿这种事开玩笑,麻杆门罗亲口说的,让我带他去老撒加那报道,得,你问他自己吧。”维克多一屁股坐在床上,表情阴沉的盯着我。
我心说要坏事,掏出那根长笛给他们看,帕克伍长叹了口气“卡罗,你知道笛手是干什么的吗”
我摇摇头“吹笛子的跟维克多一样。”
其他几名士兵立刻把头扭向一边,一开始威胁我,要是敢跑就把我打出屎的的士兵说道“还不如把他送上断头台,结果都他妈一样,至少死的利索点。”
我心里彻底凉了“敢死队”
帕克摇摇头“维克多是小队的笛手,他的主要任务是作战,只有小队单独行动的时候,才兼任笛手,可作战的时候,用不着他吹笛子,你不一样,两军碰面后,就会列好进攻队形,然后缓缓行进,你要站在最前面,为至少一个大队的人,吹奏进行曲,跟你配合的还有两名鼓手,然后”
帕克伍长没有继续说下去,眼神飘忽不定起来,似乎在回忆以前的战争,胸膛也剧烈的起伏着,维克多接着说道“然后炮兵就会开炮,弓弩手就会放箭,敌人也是,你猜最先射的是谁”
不用猜了,不是军官就是我,可能我还排在军官前面。
我抿抿嘴“炮灰呗。”
“炮灰你都轮不上。”一名士兵补充道“兽人没大炮。”
帕克低着头说“咱们团,马上就要去北方前线了。”
看来靶子亲王是真想弄死我,嗨,还说人家,这下自己成了靶子。
沉默了一会,我最先开口道“反正已经这样了,说不定运气好,没什么事。”
维克多不敢相信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无奈的低下头,帕克伍长叹了口气说“走吧,我带你去老撒加那报道。”
我注意他的语气有点凄婉,好像是说走吧,我带你去死神那报道。一样。
说完,他拿起我的行李,搂着我的肩膀走了出去,其他人都站起身,目送我离去,回头一看,他们跟遗体告别似的,有个家伙还把军帽摘下来捂在胸口上,看着我泪眼婆娑的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我这也算是两连衰了,不能总这么倒霉吧于是我问道“确定要开拔去北方吗”
帕克伍长点点头“是的,不是什么秘密了,整个王城第16师都要去,据说接替第9和第11步兵师师,日子恐怕不好过,不过也不一定有仗打,现在是雾月,等我们到了那,就是雪月了,北方的雪下得早,这会说不定就开始了,有可能打不起仗,按规定,我们要留在那驻守三个月,雪月、霜月最后是风月,等到芽月才开春,那时候我们已经往回走了。”
我微微松了口气,谁会在大冬天发动大规模进攻,这种时代,冬季作战就是送死,拿破仑就是例子,心里这么想的我,忘了一件事,我都知道的问题,拿破仑会不知道吗
帕克伍长送我到了要塞一处偏僻的角落,我发现这里的环境竟然非常的好,现在天气渐冷,这里是阳光最早照到的地方,而且靠着后勤仓库不远,非常安静。
帕克伍长把包递给我“这里就是了,你自己进去吧,年纪最大的就是老撒加,他是军乐团的长官,去吧。”
我点点头,走进了石砖砌成的营房,可还没进门,就听到身后的帕克伍长,长叹了口气,回头一看,帕克已经慢悠悠的走了。
“二等兵卡罗前来报到”我推开门,发现竟然没人,只能开口喊道。
没有人应答,我又喊了一次,依旧如此,大厅里没人,连壁炉都没升,显得阴冷之极,难道没人也对,快到饭点了,可能去吃晚饭了。
我只好先把东西放下再说,这里的陈设不像是营房,更像是别墅,一共三层,楼上似乎都是房间,楼下是四张面朝壁炉的皮沙发,墙角是一张写字台,不过上面还码放着几面行军鼓,我确信没来错地方,于是走到壁炉边,把东西放下,找了个沙发坐下后,正在考虑是不是把壁炉点着,暖和一下的时候,有个声音幽幽的问“新来的”
我吓了一跳,转头往声音处一看,竟然是一个头发斑白的中年人,他瘫坐在沙发里,眯着眼看着我,离他三米远,我就能闻到他嘴里的酒气,我看到他身上披着一件红色衣领的军装,军官比帕克军阶还高
“您是撒加长官我是卡罗,是新任命的笛手,奉命向您报到。”我站起身立正说道,说实话,我觉得我坐着报到,他也没意见。
果然,撒加晃了晃脑袋,懒洋洋的挪了挪屁股,但没站起身“嗯,三楼的房间都空着,你随便挑就是了,不需要收拾,反正住不了几天,哦,去仓库要点什么,把壁炉点着,天凉了,天国的清晨还真是冷啊。”
我确信他酒还没醒,不管这里是地狱还是天堂,反正他的时差不对,我发现他又睡了过去,只好耸耸肩,先去收拾东西,晚几分钟升壁炉,估计这老家伙还冻不死。
我抱着行李走上三楼,随便挑了个房间,打开门后,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屋里纷乱不堪,这问题还不严重,可地板上铺着一床灰色的行军毯,两团白肉正在上面做着不可言喻的事情,现场版上面的家伙似乎也吓了一跳“嗨,去隔壁”
“抱歉,打扰了,请继续。”我尴尬地笑了一下,低头出去了,希望不会扫他的兴,话说这里是军营他们怎么把女人带进来的关键你搞事情还不锁门,没道德。
“咯咯咯啊”房间内隐约传来一阵女人娇艳的大笑声,我翻了个白眼。
我决定离这个房间远点,于是走到了走廊的尽头,这间房到是没有出现什么惊艳的场景,不过除了一张单人床和桌子,还堆了十多把椅子,而且到处是灰尘,就这吧,还有窗户。
放下行李后,我走到窗前,推开木质的窗户想通通风,说是窗户,也没有玻璃,就是一扇木头板,可窗户一开,窗板直接掉到楼下去了,我担忧的探头往下一看,幸好没人。
打开配发的军装被服,我穿戴了起来,两件白色亚麻布套衫,一套厚呢子材质的军服,还有一双新的靴子,太好了,除了一顶被压扁的三角放鞭军帽,还有两双厚袜子,这下不用光着脚穿旧靴子了,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东西,毛毯,皮革背包,嗯,这圈皮绳干嘛用的上吊哦,打背包的,另外还有一件跟团长一样的披风,看来这些都是冬季装备了,不过后勤值班的那货确定这是最小号的军服我穿着怎么跟顶帐篷似的,靴子也大一号,帽子倒是大小正好,不过帽檐有点大,我带着跟斗笠一样。
我叹了口气,决定去旁边的仓库换一身,于是把衣服换了回来,哦,差点忘了,还得升壁炉,那个醉醺醺的老家伙,也算是我的长官,冻死了可不好。
于是我又下了楼,路过那个惊喜的房间时,我竖着耳朵听了一下,房间的隔音效果真好,也不知道里面战况如何了。
“怎么又回来了”管仓库的司库笑着问,我发誓进来的时候,看见他拿着个金属酒壶喝了两口,也对,军营里都能泡妞,喝口酒算个屁。
“长官,我的制服太大了,有没有小一点的”我把怀里的衣服递给他,他笑着瞥了一眼“孩子,我告诉你吧,除了帽子和披风,军服只有两个号码,要么是大号,要么是小号,你只能凑合,不过我相信,过两年等你身子长开了,就合身了。”
骂人是吧我是笛手,还过两年我愣了一下“没别的办法了我看其他人的就很合身。”
司库笑着说“他们穿的当然合身,不过你有钱吗”
我摇摇头,看来他还搞黑市,早知道出来的时候,找欧格雅导师借一些了。
司库笑了笑,拿出一个账本“来,这里签个字,不会写字就按个手印。”
我看了一眼,上面竟然是薪水支取薄“我今天才来,就能领薪水了”
“你赶上好时候了,马上开拔,这是预支薪水,可以预支三个月,你是二等兵,每月是60个银币,哦,我记得麻杆门罗说,你是笛手对吧”司库想了想“那每个月还可以多领20个银币,不过我要抽一成,作为你提前预支的嘿嘿,你懂的。”
我明白了,当兵打仗都是朝不保夕,出征前预支薪水寄回家或者买点必需品,自然是合情合理,也可以说是很有人情味的事情,可是你要是突然挂了,那司库还得欺上瞒下的把账作平,给点服务费倒也能理解,我抬起笔签了卡罗的名字,司库看了看,笑着说“聪明孩子。”
说完,就拎出一个大皮口袋,数出240个银币,我是第一次见这种贵金属货币,好奇的看了一眼,瓶子盖大小,重量也就半两左右,一面是头像,我猜是皇帝的,另一面是一种不知名的花朵,司库把银币十个一摞,排了一桌子“喏,一共240枚,你数清楚了,这些是我的。”
说完,他把两摞银币推到一边,还数出四枚放在上面,然后扫进自己的口袋“出了军营不远,有个小镇,那里有裁缝,可以给你改军装,哦,把你的靴子给裁缝,他们会给你换双合脚的,但是要收你50个银币,镇子上还有其他的小玩意卖,你也可以找点乐子。”
我瞪大眼睛“我可以离开这里”
司库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傻小子,晚上大家都会去的,不过天亮前,必须回来,误了早点名可不行,明白啦”
我突然想到,如果我趁夜跑了,那就不用参战了
“顺便说一句,周围都是巡逻队,如果不小心走错了路,被他们发现,就会被当做逃兵射杀,如果不认路,你最好找个人陪着你。”司库看都没看我,似乎已经听到了我的心声。
我笑着点点头“哦,撒加长官让我把壁炉”
“木柴后面有的是,还有手推车,用多少自己拿,记得把手推车送回来。”司库随口说道。
“好的,谢谢。”我将两百多银币扫进那套不合身的军装里,然后兜着走了,出了门又捡了一车木柴,不过身材太瘦小,手臂没什么劲,手推车歪歪扭扭绕了好大一个圈,才回到军乐团的营房,把木柴卸到门口,然后把车又送了回去,丢了几截木头进壁炉的炉膛,我掏出打火机,可怎么也点不着,这时候,一个穿着军裤和亚麻衬衣,手里拎着军装外套的瘦高个,走下楼笑着说“新来的”
“是的,我叫卡罗,新来的笛手。”我本想跟他握手来着,可从楼上又下来一个穿着裙装的年轻姑娘,我立刻明白这两位是谁了,手还是别握了,楼上没洗手间,年轻姑娘看着我笑了起来,然后吻了一下那名帅气的小伙“晚上见,亲爱的。”
“晚上见。”小伙笑着跟她告别,那姑娘冲我抛了个媚眼,然后拎着裙裾,笑着走了。
“升火”帅小伙说道“这样可不行,我看看”
帅小伙看了看昏睡的老撒加,从他脚边找到一个没有标签的酒瓶,晃了晃,里面还有点酒,然后拔开瓶塞,淋在炉膛内的木柴上,然后把空酒瓶也丢了进去,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火柴,摸出几根,划着后弹了进去,火焰瞬间就腾了起来。
我惊讶的看着火焰熊熊燃烧,汽油也就这样了“这是什么酒”
“镇上作坊的自酿烈酒,烈得很,当燃料都行,就是不好喝,哦,我叫卡加斯,鼓手。”卡加斯看着火焰说道。
“卡罗,笛手。”我重新介绍道。
我们两个看着火焰,沉默了一会,卡加斯突然说“去镇上吗”
我点点头“当然,我还要去改军装,不过我要先去食堂吃饭,你吃了吗”
“去食堂哈,别逗了,这个兵站,只供应早饭和午饭,没有晚饭,大家晚上都是去镇上吃。”卡加斯笑着说“走吧,我带你去,其他人中午就溜了。”
我点点头,飞快地回房间,收拾了一下,不过那些银币就有些麻烦了,200多枚,口袋塞满也没地方,我只好把欧格雅给的背包倒空,打算把钱放进去,欧格雅送给我的东西,除了几个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几本书,还有几样零碎,最显眼的是一个小木匣,木匣看着很精制,上面的花纹隐约闪烁着红色光芒,一看就有魔法的痕迹,我正想打开看看,卡加斯在楼下大声喊“快点,去晚了可就没有好姑娘了。”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他不是刚完事吗翻了个白眼后,迅速把木匣塞进背包,不过杂物里还有一个皮口袋,我捏了一下,里面是寥寥十来枚硬币,大概是欧格雅给我的钱,不过不多,原来是钱袋,正好,我把银币都扫进去,塞进背包,抱着军装和靴子跑下楼。
“真慢,你就像个要出门的姑娘。”卡加斯笑着说。
“东西太乱了,还没来得及收拾,走吧。”我应付道“呃,撒加长官怎么办”
卡加斯笑着往壁炉里扔了几块木柴“回来给他带两瓶酒就行了,不用管他。”
小镇并不远,走路也就20分钟的样子,一路上,卡加斯瞥了我好几眼。
“你多大了”卡加斯终于问了出来。
“呃,14岁。”我挠了挠脸,就这小身板,说是30也没人信啊。
“哎,及时行乐吧,下周就开拔了。”卡加斯叹了口气,看着天上星星,似乎很有感触,可是被绊了一脚,踉踉跄跄的向前冲了了几步,耍帅耍疵了。
我抿着嘴偷笑“你当兵多久了”
“我还多久我也是新兵,新兵营还没训练完就来这了,其他人也是,只不过我抽到了下下签,成了鼓手,不过比你强,唉,笛手,你得罪长官了”卡加斯苦笑着问。
这都能看出来,我翻了个白眼“嗯,是啊,大长官,欧根亲王,为什么说笛手比鼓手惨”
卡加斯愣住了,然后比划着说“天啊,难怪,怎么你不知道行军的时候,大家是在一起没错,可开了战,笛手站在阵列最前排的中央,鼓手站在最后排的两角,你不惨谁惨”
我撇撇嘴“原来如此,对了,咱们军乐团多少人”
“啊,说是军乐团,其实还不满三个小队,算上你和那个老酒鬼,才21人,4团一共4000多人,下属有8个营,领头的是营长,也叫千夫长,每个营下属8个大队,各有一名百夫长管,每个大队下属8支小队,队官是伍长,你叫他们队长也行,不过咱们团是步兵团,额外还有一个加农炮大队、一个辎重马车大队和一支充当传令兵的轻装骑兵小队,咱们就是编在辎重大队里。”卡加斯说道“全团三分之一的人,跟你我一样,都是新兵,没上过战场。”
我苦笑了一下,不光是新兵,还是毫无纪律的新兵,就算碰上日寇那支以搞笑为生的第四师团或者意大利部队,也是死定了。
没过一会,就到了小镇,整个小镇看起来都是为军人服务的,有商店、铁匠铺、酒馆,还有
卡加斯指了指一家很大的店铺,那里门口站着几个衣着暴露的姑娘“大家都在里面,我在那等你,进去就说找我。”
我点点头,活了小半辈子,去妓院可是头一回。
抱着衣服去了裁缝店,里面的裁缝立刻起身相迎“晚上好,需要什么”
我把军装放在柜台上“帮我改一下,还有靴子,听说你这可以。”
裁缝愣了一下“你的我的神啊,你成年了吗”
这问题问的我好揪心“这个我说了不算。”
裁缝耸耸肩“好吧,我看看。”
几秒种后,裁缝翻了翻我的军装,又打量了我几眼,就摇摇头“不行,你们下周就要开拔是吧来不及了。”
我愣了“我可以多加钱,请你务必改好。”
裁缝叹了气“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你的身材太矮小,改动的地方太大,不过”
“不过什么”我问道。
“你要是不介意,我倒是有套合身的,但那套衣服”裁缝欲言又止的看着我。
“有话请直说。”我猜不是好事。
裁缝没回答,而是冲后面喊道“老婆,把去年那个孩子留在这的军装给我。”
“留在这的多了,你说的是哪一套”一个胖胖的中年女人走了出来,她脖子上还挂着皮尺,衣襟上别着两根穿着白线的针,一看到我和军服,先是一愣,然后就带着哭腔走了“我的天啊,又一个,又一个”
“怎么了”我问道。
“以前有个兵留在这的,不过是新的,他的身材跟你一样,可是没改完,他们就走了,后来那孩子就没回来,衣服改好了可一直放在我这,如果你不嫌晦气,那”裁缝难堪的说道。
明白了,死人的衣服,好吧,我点点头,总得弄身军装穿,不然上了战场,哪边都不会把你当做自己人。
裁缝的妻子走了过来,手里提这个布包,怀里还抱着一个木盒,放下布包后,她就打开木盒,拿出一双皮靴,皮靴是崭新的,看起来相当结实,然后她看了我一眼,转头走了,声音哽咽的说“让这孩子试试吧。”
后面传来了压抑的哭声,裁缝叹了口气“别见怪,这是我儿子的鞋,他脚小,鞋做好了,可他哦,帘子那就是更衣间,你可以试试。”
我道了声谢,拿起那个布包,还有靴子,走进了更衣间,衣服是一名士兵留下的,靴子是裁缝的儿子,两个死人的遗物,我这还没上战场呢,寿衣都齐了,好兆头。
不过裁缝和他妻子的眼睛很准,衣服、裤子还有靴子,都非常合适,跟量身订做的一样,我对着更衣间里的小镜子照了照,叹了口气,然后走了出去。
这次连裁缝都有点激动了,他的眼睛也有点红“哦,瞧瞧,瞧瞧,多合身啊。”
我不好意思的笑着,伸手去摸口袋“多少”
裁缝立刻摆手“去吧,孩子,去吧”
这意思就是免费了,我不认为继续在裁缝店,让这对丧子的夫妻难受,是个好主意,于是再次道谢,背着包离开了。
叹了口气后,我看了看妓院,决定还是去别处逛逛再说,于是又转头去了杂货铺。
“嘿,当兵的,晚上好”老板很热情“我这什么都有,需要什么”
我点点头,四处打量着,有个士兵还坐在一旁,摊开一卷羊皮纸,写着家书。
老板立刻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我这有最好的信纸,还可以帮你邮寄,10个铜钱一张,需要代写的话,一次10个银币。”
我看了看柜台上“一卷多少”
“一卷12张,一个银币,需不需要墨水和笔10个银币,纸我可以送你一卷。”老板笑着说“我这还有封蜡,你要是写给姑娘们,还有丝带,上周从王城来的货,都是最时兴的。”
这到说中了我的心事,抽空给欧格雅导师写封信,是个不错的注意,保持人际关系是一方面,有些关于魔法的事,还是可以咨询一下她,必要的时候,提前报个丧,也算有人知道我挂了,以后逢年过节,说不定还能收到点纸钱和冥食。
“我都要。”这一句话,让我付出了32枚银币,一卷裁剪整齐的羊皮纸、一瓶墨水、两支粘着羽毛饰品的铁笔,还有封信用的蜡块、蜡勺以及一小卷紫色的丝带,丝带很贵,十个银币才一米长,颜色还是老板帮忙挑的,说是最时兴的颜色,总不能让欧格雅觉得我是个土包子。
不过消费远不止此,老板确实经验丰富,在他的推销下,我又买了一条硬皮质的宽腰带,三双羊毛袜子,一幅绒毛衬里的皮手套、一条灰色的厚呢子围巾和一个大概能装3、4升水的扁铁水壶,脱水是士兵的大忌,这话连杂货铺老板都知道。
本来我不想买这么多,怕的是200多个银币全部花光,可我付账时发现,钱袋里竟然有几个金灿灿的金币,原来欧格雅导师给的是金币,这下好了,钱暂时不愁了,一个金币换100个银币,1个银币换100个铜币,凭刚才的感觉,欧格雅导师可能给了10个左右的金币,对我这个大头兵来说,绝对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然后我又去了武器铺,说实话,这次纯属是瞎逛,只是为了拖延去妓院的时间,我还没鼓起进去的勇气,但没想到是我碰到了帕克伍长。【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