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儿道:“挖泥鳅做鱼饵啊。明天休沐,带你们去河边钓鱼。然后咱们烤鱼、熬鱼汤喝。念善你小声点!兰心,快让人打水给我们洗脚。”
一筒道:“三叔,我裤子脏了。”
“让人回去给你拿条差不多颜色的换上。”
念善道:“合着你还是不敢让姑姑知道。”
兰心让丫鬟给端了水出去,供他们洗脚。
“我明儿要跟春姐回军营,去不成了。”
哲儿挑眉看她,“心愿得偿,怎么你看起来不是那么高兴啊?”
兰心道:“我是想到战事旷日持久,不知道造就了多少我和春姐、阳哥这样的小孩。我们上次去育幼院,好多战争孤儿。听说边城更多!”说完呼出一口气,她是该想想正事了。在家里纠结也斩不了情丝。
哲儿的脸也肃穆起来,“是啊,好在他们都得到了极好的照顾。咱们不是都捐了不少私房钱么,也算是尽了些心意。反正春姐、兰心,你们去了战场一定要多加小心。”
阿春和兰心点点头。
晚间思嘉帮着明净分线,这是要给兰心做征衣。之前没预备,只能做好再送去了。她笑着说起了凤鸾之格这个话题。
明净已经知道兰心在外头听到了。不外传,但是内部传开就是难免的了。阿春想得没错,她最后确实妥协了。她让凌荆山‘你试试吧。’这也是因为知道孟思彤绝无可能答应。她不想事情卡在自己这里。最后造成更大伤亡,在那些谋士嘴里她还得为此背锅。而且,如果真的能成,她忍着恶心跟孟思彤做亲家,也是值得的。
不过,孟思彤没答应之前就不用和赵荨说了。他又做不了主!
次日,凌荆山叫了秦卿过府来。在大书房书桌上把几盒奇珍异宝推到她面前。
秦卿玩笑道:“干嘛,补嫁妆给我啊?”
“你想得真美!腊八节之后,府学就停课了。带上夫婿和儿子往京城去游玩一番吧。”
秦卿合上匣子,“你不是想让我去代你提亲吧?”
“代一一。”
“就是这个意思,谁还能认为你敢再娶一个啊?”
凌荆山道:“我可没你那么本事。能成的话也不用你家政儿消受了。”
“我跑一趟是没问题啊,可这事儿还真成不了。她又不是没翻盘的机会了。我不信你看不出她是主动收缩防线。拳头攥紧了再挥出来打人才痛呢。”
孟思彤的确是对管着那么多州府有些有心无力了。朝廷的根子都朽了,根本不是她能只手补天的。但守好京畿附近的州府,她有足够的兵力。治理这些州府,她手下的人也绰绰有余。当然,如今财税不够得靠海贸来贴补的人变成她了。
凌荆山现在,看起来是风光,但有点虚胖的意味在里头。要把占领的州府全收拾好,得下大功夫。他还要在这些州府补充损失的兵源。这也是容易引起民愤的事。如果局势乱了,可不是正给了孟思彤机会?
“你告诉她,另外四个州府的首脑已经在遣使偷偷和我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