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们之前是想抗议西平王和凌将军驱逐朝廷官员,可如今这空出来的位置是在向他们招手啊。这、这就没立场去闹了啊。就算还有坚持的,也成了少数。诺大一个学宫,少了那么几十号人,完全不影响啊。
所以如今商谈的就是,“说九月的院试照旧,考取秀才的比例依往年旧例。可这样考出来的秀才,朝廷能承认么?”
“想得到朝廷承认,不就是为了继续考乡试?可咱们西北的秀才可以直接参加最后一轮的考核,通过了就可以直接为官啊。”如此一想,朝廷不承认好像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啊。
“那是只有西北承认的秀才,出了西北谁承认啊?”可按规矩,这秀才必须在原籍考。不在西北考,也没法去别处考的。而且,如今西北往外的关卡都被军队封锁着,也是不会允许他们这些学子出逃的。
“干嘛非得出西北啊?反正只要有官做不就好了。不用天远地远的去上任,不用辛辛苦苦熬资历有什么不好?”就算是考上了新科进士,也是熬资历,拼人脉的。倒是西北文风历来不昌,如果就在西北选取各级官员,那大家身为学宫的学子,不管是考秀才、举人还是直接考过去做官,考上的希望可是大多了。
“咱们西平府和临近几府不本来就是西平王爷的封地么。除了那些官员被驱逐,我也没发现如今和往日有什么不同。我娘说供我读书花了好多银钱,如果就此不读也不去考试,我能做什么呢?而且家里的银钱不是白花了么。我家为了供我读书还负债呢。”
也还是有不同的声音,“不是朝廷任命的官员,那就是伪官。将来朝廷追究起来,统统都是有罪的,属于乱臣贼子的附庸。劝你们不要自误!”
“你们说凌将军乱臣贼子,可他除了驱逐了一些官员还做了什么?前方将士浴血奋战,在拿命报西北和我等平安。我们在背后骂人家,有点不妥吧?”
众人都被说得有些讪讪然。过了一会儿又有人道:“你们留意到没,考试内容改了啊,以前的考题只占一半。而且如今在职代班的官员还有最高两成的加分项。”
“是啊,怎么能这样改呢?这对我们太不公平了。”
“那只在西北招募官员,咱们考上比例大增,你怎么不说不公平啊?我觉得这样改挺好啊,重视学问也重视实操能力。”
混在一众学子和先生里的吴鋆和黄仲侃对视一眼,大多数人还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被其中一些人的言论引导着去想怎么考而不是考不考的问题了。这些人应该是有意安排的,但是这也是必然的趋势。考上了就有官做,六成以上的人还是觉得可以去试一试的。
外头柜台后二郎和钟掌柜在聊天,那些学子和先生不用客栈的人伺候,还派人看着门户。如此自然也没有什么矛盾需要排解,他们也就乐得清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