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净把人都送走回到屋里。昨天凌荆山就醒了那么一下。晚上她是在他身旁睡的,盖的同一条百子千孙被。这被子是郭子安让人送来的,按规矩要从新婚夜一起睡满百日。
这会儿回去他倒是又醒了,正盯着红彤彤的洞房看,见到明净眼底露出些笑意来。
旁边伺候的人叫了声‘夫人’赶紧躬身退了出去。
明净坐到床边,把他的头托到自己腿上,“我爹他们都回去了。我问过郑太医了,他说再过个十来日,你就可以挪动了。到时候咱们也回家去。还得补一场拜堂礼和喜宴,昨天真是收了不少礼金。我给你修修面吧,你这胡子冒出来好多。你放心,我手艺挺不错的。我爹病着到时候都是我给他修的。”
凌荆山轻轻‘嗯’了一声。
明净便叫人准备东西,然后慢条斯理的给他净面、刮胡子。
“好了,又是我漂亮的凌大哥了。”
没反应,明净低头一看,又睡过去了。好吧,郑太医是说了他正虚弱,多睡是好事。她看看小敏端进来的参汤,这些天都是靠参汤在吊着。
“先放着吧,等一会儿醒了再喝。”昏睡着喂,总是要流出来一些。既然能醒过来,就回头醒了再喂好了。虽然之前有郑太医的话,她其实心头还是一只不踏实的。如今总算是好了。
又过了三日,凌荆山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多,人的精气神也看着好起来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还能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了。明净也有了心情看一下礼金册子。一看吓了一跳,光礼金就收了两万多两,礼物更是全都是珍稀名贵的。再加上宫里前后两次的赏赐,数字更加的惊人。一下子就有了五万两以上的身家。
“这被子哪来的?”凌荆山倚靠在床头,看着被子上一个又一个的胖娃娃问道。
“郭大哥送来的,好像是在绣坊买的现成的。婚礼要用的好多东西都是他安排人送来的,包括咱俩的喜服。”
凌荆山笑了一下,“叫他看出来了。我以前也受过这么重的伤,所以他才会认定我活下来没问题。”不然也不会送百子千孙被了。
“那”
“没事儿,他也就知道郑太医帮我把伤情往险了说了。”
“那一箭”
“是我让人射的。”
要不是他还伤着,明净真的很想给他两下。玩得也太凶险了,而且万一收尾没做好怎么办?
“你说的这么重的伤,是不是肚子上那条刀疤?”这两日她亲手给他擦身体,自然是看到了他身上零零碎碎不少伤口长好后的痕迹。尤其是肚子上那一条长疤,格外的狰狞、吓人。
“嗯,我这身体不够完美了,夫人别嫌弃。”
“以后不许再添新的痕迹了,不然就不要你了。”
“是。”
十日后,待郑太医点了头,明净忙不迭的就把人弄回京城了,待在皇家的地方不自在。他们的马车后面还跟了一个车,全是收的礼物。马车走得很慢,一早出发,在城门外还在驿馆歇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