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净边走边想,昨晚赵大哥跑来求救的事肯定有人知晓。王府的人,崔家的人不过当下肯定都会装聋作哑。
刘昶回来说穆知府见到他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但好歹场面上还是周全了。他如今已经上了丁忧折子,七天丧事办完和代职的刘同知大人交接一下就会扶灵回乡。
“你能不能查到他娘是怎么死的?”明净问道。
“之前这老太太就传出过病卧床榻的消息。所以今日穆知府说她病容憔悴,留下遗言不愿死后被人观瞻早早就盖棺了,倒也没太多人觉得古怪。就是觉得有点古怪,也不至于要求开棺材见见遗容。如果潜入灵堂,弄晕守夜的人开棺查验,或可看出是被勒死的还是吞金又或者是撞柱头。但光凭此无法证明是主动还是被动的。至于人证,如果真的是子弑母,应该也全都没了。反正我听到的消息,贴身侍候的嬷嬷自愿殉葬已经自我了结了。多消失一些人,大概也不会被不相干的外人留意到。姑娘想揭盖子?”
如果把事情闹开,让更高一级的官府介入查案,这仇怕是比挖人祖坟还严重。而且只能查清死法,不能证明是主动还是被动的话,也定不了穆知府的罪。说不定老太太就是太羞愧又担心事情外泄,无颜苟活走了绝路。人死如灯灭,那她把事情闹开就着实太过了。就算是姓穆的对下人灭口,也可能只是为了掩盖他娘的丑事。那都是他穆家的人,她还是别再插手了。如果姓穆的真的要报仇,那她等着就是了。此时,就让这件事这么过去吧。
“算了,不用了。”
有了赵荨,明净就不打算再继续在王府借住了。反正自家新宅应该也收拾得差不多了,而且需要敲敲打打的地方不多,又多在花园那边离住处还有段距离可以克服。她向乌雅告辞,乌雅看看她,“赵郎中该不会和穆知府母亲的事儿有关系吧?”
“有,不过我不能说。”只要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赵荨跑来求救之前是去了知府府上出诊。然后第二天那府上就发丧了。这里头要是没联系都有点古怪了。
“行吧,那我就不问了。既然你坚持,我也不多留了。反正都在府城,时常能约的。之前说的踏青还是照常去吧?”
“可以。”
一行人就此搬了过去,明净对钟掌柜等人只道赵荨是病了,所以暂时辞了药铺的活计休息一段时间。崔家药铺的人也乖觉,什么都没有来过问过。
过了几日,觑着赵荨比较镇定了,明净问道:“赵大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赵荨道:“我思来想去,如果姓穆的还想对我下手,投奔哪处药铺怕是都不行。我只有去当军医,好在外伤我虽然不擅长,却也过得去。我在军营里又有凌将军就近照顾想来没事。但我一家老小怕是只有拜托他继续派人保护了。”
明净想了想,“那不,咱们先下手为强吧?只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