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嗓子够大声的,很快把周遭的人召了来。桂嫂、马婶子,拄着拐杖的封璟,隔壁在家的所有人,还有离得近的乡亲们。
封菖和大郎闻声出来,见状赶紧上前扶起三郎。这要是再摔坏了,不得又去借钱治啊。
王氏刚才扶了一把没扶得起来,这会儿两手拍着大腿哭道:“我的儿,你何苦出来走动。这被人撞倒,伤上加伤可怎么好?人家还在笑呢,黑了良心啊!”
明净很想笑,真是有日子没看到王氏的表演了啊。他们母子这计划也不可谓不周全了,再看看隔壁还出来了几个平素同王氏走得近的妇人,看来方才一起在里头唠嗑呢。这是准备的帮腔的?而方才还有几个路过的人也都凑了过来,这就是找的天然的目击证人了。哦,还有汪大叔也算。
三郎不住呼痛呻吟,王氏继续干嚎,几个帮腔的也纷纷开腔指责童小七过分。封菖和大郎一脸茫然围着的人越来越多。
封璟看着发生在自家门前的闹剧,再次庆幸就快搬走了。这么时不时来一场,谁受得了?他看向明净,“怎么回事啊?”
众人也都看了过来,明净道:“我们是涉事双方,还是请看到的人说吧。”
汪大叔笑道:“我离得最近,看到三郎故意朝童小哥身上倒。童小哥本来要扶他的,后来一下子就猛地退开了。”
王氏道:“你跟明净就是一伙儿的。”
“我敢赌咒发誓,你们敢么?”
“谁平白无故和你赌咒?”
几个路人被问及也纷纷出声,“我只看到三郎扑到在地,童小哥退开。到底哪个先哪个后没看清楚。”
“我看到是三郎倒了,童小哥退开的。”
“我看到童小哥还没碰到三郎就退开了。”
看到的人不少,但有人没看清楚,不过看清楚了的人都说了实话。
明净道:“三堂哥伤了筋骨本该卧床静养,干嘛要出来呢?这天气可不大好。还有,你出来干嘛就在我们家门口转悠,你往另一边走几步不行么?明明自己都伤了,还要凑到牛车跟前来。小七端着炭过来,你不但不避开,还故意凑近去看。这又是为什么啊?”
这三个问题问出来,周遭嘘声一片。
三郎强自镇定道:“这是大路上,我还来不得了?”都到这步了,肯定得撑到底才是。
明净看看他,“还好啊,你是好的那条腿撑着摔下去的,大概没什么大碍。”三郎怕真的伤上加伤,倒的时候就留了个心思。如今被明净点出来,大家便都留意到了。
有人笑道:“这样摔下去,还真摔不出大问题来,顶多就是摔痛了。不至于再伤着伤处。”
王氏看三郎被人说得接不上话,愈发哭得大声了,“我三郎本来就伤着了,你们撞了人还不肯负责。你们赔,赔!”
明净道:“那你想我怎么赔啊?”
“赔汤药银子,赔五十两。”王氏话音刚落,见封菖眉毛都拧了起来赶紧加了一句,“要不,你就找人把我三儿的腿治回原样。找赵荨,不,找那个朱军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