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一个脆弱得人,相反的,她从小就坚强的超乎常人。因为没有人疼爱,因为没有任何的依靠,所以不管做什么她都得靠自己。
从她记事以来就是如此,即便后来遇到了我师父,认识了除了自己以外的那些的不同的人。可是她的世界,却始终都不曾有所改变。
所以在她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脆弱两个字。在特工的生命中,那是懦弱,那是缺点,更加直白的表达的话,脆弱就等于死亡。
况且她的世界除了她自己以外,再无别人。她脆弱给谁看呢?
就像孩子,在母亲面前会比别人面前更加脆弱;女人,在疼爱她的男人面前展示脆弱。人往往都是将脆弱展示给那些疼爱包容自己的人看的,因为他们需要寻求安慰。
那么灵儿此刻的脆弱,是不是也侧面说明了,她对帝弑天的感情,早已超出了她所认知的范围,甚至,已经到达了那个令她最害怕的境界呢?
丛刻的灵儿,顾不上思考许多。尽管,她也对自己的反应感到疑惑。
眼泪情不自禁的从眼眶中涌出来,打湿了卷翘的睫毛,然后,从眼角滑落。顺着那吹弹可破的肌肤,落在了地上。
嘀嗒!
周围寂静的可怕,就连眼泪滴落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明明只是那么微不足道的细微声响,可是却如同掉在冰山的火种,滚烫了那颗沉寂已经宛如一潭死水的心。
猛地,感觉心被灼痛了一下。帝弑天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伸手捂住了心脏的位置。
“嘶!”
“天天你怎么了?”灵儿闻声,以为是他的伤口又裂开了,立刻询问道。
“孤没事。”
淡淡的放下这句话以后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个地方,快的甚至连灵儿都没来得及拦住他。
“不对,这里面一定有问题。”看着早已经不见人影的帝弑天,灵儿自言自语到。虽然她现在还不清楚帝弑天究竟怎么了,可是她心里却有个声音明确的告诉她。
联军旗帜随风飘扬,浩浩荡荡的敌军行至狭隘的山谷前面。
本来他们攻打杨林十三州是不需要经过这种天险地带的,可是探路兵回报,原本计划走的开阔路段发现了和之前一样的会爆炸的异样凸起。
那种东西在天和大陆还还第一次出现,暂时没有想到什么对付这种奇怪东西的办法,所以权衡之下,只能选择绕道而行。
能到达杨林十三州的路有三条,除去那条最为好走的开阔路还剩两条。其中一条就是他们眼前的峡谷,而最后一条是森林。
森林茂密,利于隐匿伏兵,可是比起这易守难攻的峡谷那也是好太多了。一般人都明白的道理,近江牧野这只久经沙场的老狐狸又怎么能不懂呢。
不过,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这条在常人眼里看起来更加有难度的峡谷。
因为他觉得只有反其道而行的思考,才更容易制敌取胜。既然所有人都觉得森林更好一些,那么敌军又怎能想不到呢。
看着两边高耸陡峭的悬崖,近江牧野眉头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峡谷的宽度,不到两米,长度却超过千米。进入这样狭长的谷地,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既然已经走到此,也只能进不能退了。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况且这峡谷两侧的峭壁几乎是垂直的,即便帝弑天想再此埋伏,难度也是犹如登天。
而且他们的开路先锋已经仔细的查探过,说这条峡谷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
不过唯一让他觉得疑惑的是,就是感觉今天的时间过得异常缓慢。一刻钟都感觉过了好久的样子。
不过他也只是疑惑,并没有深想。
他猜想,许是他急需剿灭帝弑天,故而觉得时间流逝异常缓慢吧。
思绪放下的同时,做了一个继续前进的手势。“入谷。”
骑兵扯了扯缰绳,两脚夹了夹马背,幽幽的朝着峡谷走去。紧接着步兵跟上,弓箭手随后。
千米长的峡谷,进入的一瞬间,就顿感清凉。因为常年阳光稀少的缘故,遍地长满了碧绿的青苔。如果不是行军打仗,这倒是不失为一个游玩的好地方。
可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即便面对再美的风景,他们此刻也没有半点欣赏的心思。
一进入峡谷,所有人都进入了一级戒备状态。这是常年打战养成的习惯,在不利的环境下,身体会自然而然的进入一种警备状态。尤其是在这样狭窄的空间里,那种属于军人的危机感瞬间倍增。
其实在进入峡谷的一瞬间,近江牧野就后悔了。他似乎在哪一瞬间顿悟了什么,只不过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彭彭”几声,峭壁之上突然火光四起白烟环绕,原本坚固异常的石块随着强大的爆裂声沿着石缝脱落滚滚而下。不知是因为空间窄小还是因为爆炸冲击的原因,一时间大地似乎都颤动了。
站在地面上的人一时间乱了方寸,甚至连身子都有些站不稳了。
“不好,有埋伏,快撤!”领头的人大喊一声,举着的军旗都扔了,然后转头就跑。可惜,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受到爆裂声的影响,不仅惊了马匹,更是让整支军队军心大乱。适才的惊吓还未曾平息,没想到没过多会儿再次接踵而来。
狭窄的空间里,换乱逃窜的人们。巨石不断地从山谷两侧滚落下来,峡谷中的士兵根本就躲避不及,更加确切的说应该是根本就无处可躲。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一些新的尸体,不过最悲哀的是他们并非是被滚落的石块砸死,而是在砸伤之后被慌乱逃窜的那些还有行动能的士兵生生踩死。
比起之前那些被战马践踏的亡魂而言,这一批人似乎死的更加冤枉。
“大家不要乱,一半掩护一半撤退。不要乱,不然大家全都得葬身于此。”发号施令的是一个年纪稍长得将军,他率领他的军队,冲在最前方打掩护,不断地击碎滚落的石块。即便如此,死亡人数还是在急剧的增加。
没办法,这个峡谷实在是太窄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近江牧野有些奔溃的自言自语到。这么陡峭的悬崖,即便是帝弑天那般内功深厚的人,也不可能爬的上去。更别说在那几乎与地面成垂直状的半山腰上放置炸弹了。
况且,他早就担心帝弑天会在路上做手脚,所以在森林和峡谷这两条路上放置了眼线,在出发之前还收到眼线传回的消息,信上说的很清楚,并未见敌军在此有所动作。
如此说来,那么这埋伏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在他们出发之后才着手准备的。可是那也不可能啊,时间明明来不及的。
那么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又是何人能完成这种不可能事件!
不过此刻,已经来不及思考这些问题了。当务之急,是立刻将军队撤离出去。不然的话,估计还没见到帝弑天,全军就得先去阎王殿报道了。
不过想要离开此处,就得拿将近四分之一的兵力出来做盾牌。这是很残忍的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
“帝—弑—天!”三个字说的咬牙切齿,双拳紧紧握着,甚至能听到骨头摩擦发出‘卡卡’的声响,真恨不得立刻就将帝弑天这个男人挫骨扬灰千刀万剐。仇恨的火焰燃烧的愈发旺盛,这一路上的遭遇仿佛助火的燃料,几乎快将近江牧野整个人都点着了。
“传令下去,先头部队左右翼军断后,其余人快速撤退!若有不从者影响撤退,九族同罪。”
“传元帅帅令,先头部队,左右翼军断后,其余人,快速撤退!若有不从者影响撤退,九族同罪。”
随着近江牧野这个带有威胁性的命令传下,慌乱逃窜的军队终于恢复了一些秩序。虽然撤退的不是那么顺利,不过也算是保全了大局。
站在山谷外面,看着谷内堆积如山的尸体,近江牧野的眼睛似乎也被那流淌的鲜血侵染了,泛着妖冶的血色。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攻营挑衅,骑兵遭伏,加上眼前的这次。攻营挑衅是为了让他发起总攻,进而中了埋伏,他这应该是环环相扣的,所以这次峡谷遇险定然与骑兵遭伏又必然的联系。
骑兵遭伏之后,军心大乱。他们放慢了行军速度。可是并没有耽误太久,就识破了他的拖延战术加快行军了啊。那为什么还会给他峡谷埋伏的机会呢?
狭长的眸子微眯,仔细的思考着路上的每一个细节。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
“开路先锋回报的时间是一刻钟吗?”眼神没有丝毫飘忽,只是没有焦距,思维仍旧沉浸在他的思索当中。
他仔细的过滤了一遍所有的情节,似乎并没有找到什么破绽。如果说非得找出点儿什么的话,那也就是他适才感觉疑惑的事情,感觉先锋官回报的时间过得异常缓慢。
一旁的将军闻言,微微一愣然后回禀道:“回禀元帅,先行官探路半个时辰回禀一次。”其实这个问题问的这位将军也蒙了,这半个时辰回禀一次不是元帅亲自下达的命令吗?怎么反倒问他?难不成元帅适才在峡谷中被石块砸到了脑子,所以记性不太好使了?
“你说什么!”猛地回头,一把抓住了这位将军的领口,眼神凶恶的盯着他恶狠狠的言道。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这位将军感觉很是无解。元帅这是干啥啊。
“元帅,是半个时辰啊,这不是您亲自下达的命令吗?”
他记得很清楚,那位上前给元帅谏言的将军出来之后,就宣布了元帅的命令,确实是半个时辰啊。
“本帅明明说的是一刻钟回禀一次?你们竟敢阳奉阴违?”怪不得,怪不得帝弑天会有机会在峡谷埋伏,原来是他的时间除了问题!该死的,究竟是谁这般大胆,竟敢擅自篡改他的帅令!
“元帅饶命啊,这帅令是林将军同您商议之后转达的,末将并不知晓。元帅息怒,元帅息怒…”
听完近江牧野近乎嘶吼的话之后,眼前这名将军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刻跪在了地上。
该死的林元,竟然敢假传帅令,这真是想害死他们啊。
“元帅息怒,元帅息怒,这件事真的是林将军传达的,与末将牧野任何关系啊,请元帅明察。”
“林将军是吗?他现在何处,给本帅带上来!”假传帅令,这个林将军究竟是无心的还是有意的?不过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作为一名将军,怎么可能转达一个命令都出错呢?
所以,这一定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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