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是不明白, 港口黑手党为何要取消与我们的合作。”一位银发的中年男人, 赛斯在谈判桌上皱着眉,看向对面的金发少年。
正如和晖所预料的那样, ferno并不同意港黑的退出, 他们明明早已是一艘船上的“伙伴”了。
“赛斯先生, 我只是个传话的。今后我方将不会给贵社的货船行便利了, 还请贵社及时找到下家,以免造成更大的损失。”
这段话看起来挺客气的, 可过多的敬语反而有了反效果,在场的这位ferno干部眼里只有这个意思眼前的少年在挑衅。
没有亚洲港口帮他们包装货船,组织的损失将不可估量。
ferno的主要活动并不在北美,而是在南美,货船会在美国交接,等港口黑手党的人离开后, ferno便会把粉末分散,以多种渠道运到南美。装作基地在北美和港口黑手党交接谈话,也是为了保护组织的信息。哪怕是合作方, 知道的人也是越少越好。
非洲粉末原料不仅仅是一笔简单的利益, 他们粉末的销售渠道是一直没变的,毕竟ferno的最高干部、同时也是ferno头目的雷蒙德麦克维尔, 可是哥伦比亚的大毒枭。
要是组织忽然拿不出粉末了, 那些和他们合作的人也会翻脸, 合作的大多是美洲本土组织, 本土组织才没空去寻找根源找港口黑手党的麻烦, 他们只能来找自己算账,到时候吃力不讨好只能是ferno。
赛斯镜片后的眸子眯了起来,待到一位短发女子一脸冷漠的来到他身边,附耳说了两句,赛斯的眉头越皱越深。
在少年踏入ferno的地盘后,他们就派人去查寻这位自称为卡茨契的少年的行踪,而对方丝毫没有掩藏的意思,痕迹大大方方的显露了出来,刚刚部下已经向他说明了卡茨契的一切。
独身一人从日本起飞,一下飞机就来了这里,机场中也没有和谁有过交流的意向,途中也没有人跟踪。
他是真的拿着港黑的信物,一个人到这里来的。
赛斯自然是知晓一年前港口的新首领换人了,但那又如何新首领依旧保持着默认的交易关系,即使双方首领还没有见过面,但这种获利颇丰的交易一直持续下去就好,有什么问题
据说前代首领把港黑的根基影响到了,这时候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军火的买卖港黑只有国内关东的买卖线,一时也搞不到太多的资金,所以剩下的这笔海外粉末交易,对港黑而言就是春日之雨。
而现在,居然说要取消这笔交易在想什么,派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来,有什么算盘难道说,他们的对头摸到了港黑给了港黑更多的好处,港黑被收买了
见对方一直不说话,金发少年便起身,椅子后退发出咔叽的声响。
“既然贵方知道了,我就先回酒店休息了。呀,一下飞机就赶来商谈,真是累人呢。”和晖甩了甩肩膀,向门外走去。
门口的部下见干部赛斯没有发话,也不好阻拦“客人”,便放和晖离开了。
银发的中年人将双手交叉支撑在桌上,眼神冰冷,“通知维斯梅尔。”
维斯梅尔是跟随ferno头目雷蒙德多年的元老级干部,也是洛杉矶首席暴力团体布兰迪兹的领导人,性情残暴。
“今日不知为何,港黑的联络人未到,最后在黑街发现了他的尸体。”赛斯下达了判决。
反正今晚军方正好袭击那边躲藏的黄昏人种,就当做被卷入的好奇少年吧。
走出ferno基地的和晖一身轻,他算是明白森鸥外为何敢让他一个人来了。
赛斯,从他的身体能力和呼吸习惯来看,明显不是战斗人员,应该是科研人员或者文职工作者吧。
上衣口袋里的是r 08,一把德国枪。枪管修长,构造复杂,零配件很多,且制造保养成本都很高。但它的精准度很优秀,特别适合没什么用枪经验的一般人。
且赛斯还是个干部,一个毫无作战能力的干部,身边应该配备了很多保护者才对吧,就跟小时候的自己一样。
可是这位干部先生身边的保护者都是雇佣兵那一类型的,身上都佩戴了满满的武器。不像和晖,因为坐飞机来国外,自己的两把爱枪格洛克和瓦尔特都没有带出国,所以现在身上除了一根铁丝就什么都没有了。
明明从外表怎么看都是无害的少年模样,和晖却敢出入一堆武装分子的基地进行谈判。
因为森鸥外所说的「异能力潮流」,异能力会成为这个世界的新主宰。即使由于黄金之王对石板的压制,美洲的异能力者较少,但ferno这样的组织,高级干部身边却没有一位异能力者。
不管是看不清局势,还是被各种条件限制找不到异能力者和晖的五感异于常人,走出一个拐角就听到了赛斯的命令企图将他灭口。
对方没有想到自己孤身前来的原因,连组织干部都不知晓异能力存在的ferno,不过是时代潮流的炮灰罢了。
今晚,黑街,梅斯维尔。
看来又不能睡一个好觉啊。
回到酒店放好寄存的行李,金发少年换上了一身黑,压着棒球帽径直走向了黑街。
在酒店门口埋伏的本地黑帮布兰迪兹有些迟疑,上头命令下来要让卡茨契在黑街毙命,他们就不能杀了他再把他的尸体带到黑街。
本来布兰迪兹是打算将少年打晕迷晕什么的可现在人家老老实实的往黑街方向去了,他们是跟踪一下等少年变了方向再出手还是直接出手
暴力集团的小弟们看向一个高大的黑人,那是自己组织的首领维斯梅尔。
叼着一根烟的维斯梅尔蓄着黑色的胡子,他神色淡淡,拿下了口中的香烟,吐出一抹烟雾,语气平淡,“跟上。”
和晖一出酒店门就知道有人在跟踪自己。
因为早年首领办公室的烟草味,少年买了横滨便利店所有的烟辨认味道,之后到意大利、俄罗斯也是,少年养成了看到新烟就买的习惯。
当然和晖本人是不抽烟的,他只是每种烟都买一包,拿出一根默默点燃,也不吸,就是嗅一下,记住味道后就把剩下的整包烟都丢进垃圾桶。
什么时候能有纪念烟卖啊,每种种类就一只给游客买来收藏的那种。在机场花了一大笔钱买美国烟的和晖如是想道。
身后的一群人是美国本土混混,身上带着美国烟的味道,有一个领头人烟味特别浓,现在还在抽烟。
意大利烟草味的那个人不在,但和晖知道,和意大利烟草同一个组织的“保护者”,至少有一个跟着他。
维斯梅尔好歹是一个集团的首领,他看着戴上棒球帽身着黑衣的少年几乎与夜色融为了一体,行动速度也颇快,像是一开始就知道路。
要知道,黑街可是被各类黑手党雇佣兵占据的街道,知情者都会下意识的避开这个地方,且弯弯曲曲的巷子可不是那么好认的,还真没几个普通民众能迷路迷到黑街去的。
能拿着港黑首领信物的这个少年,肯定不是常人。
原本懒散轻视的心收了起来,维斯梅尔把口中燃尽的烟吐掉,一脚踩熄,向自己的部下警告道“要小心。”
“晚了。”
他们已经进入了黑街,诡异的紫色火焰扑哧一声从维斯梅尔的脚底旁冒出,幽幽的照亮了他的鞋子。
这是
他们是跟踪者,黑街的道路狭窄,自然只能踩上少年走过的路。
和晖在路过这个地方时,留下了一缕很小很小的紫色火焰。云属性的火焰,可以进一步吸收对方的火焰来增加自己的数量,死气之火是一种身体能量,源自身体的波动,几乎每个人都有,就看你能不能激发了。
弱小的,快要熄灭的云之火焰在它身边经过了那么多人类,在火焰主人有意识的控制下,紫色火焰吸收了维斯梅尔身体内未被唤醒的波动。
身体能量渐渐涌出体外,这位性情残暴的美国黑人只有深深的无力,他现在能站着已经是极限了。
布兰迪兹自是发现了首领的不对劲,随着首领身体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首领身旁的紫色火团越变越大,还飘了起来。
“那是什么。”这种超自然的现象,对不知异能力为何物的混混成员算得上恐怖了。
“看不出来吗”黑衣少年转过了身,碧色的眸子在紫光下呈现出不知名的色彩,“那是从ferno地狱来的恶鬼呀。”
云之火焰很有灵性了摆了个恶鬼面容的形状,飘近了布兰迪兹中间,狠狠吸收他们的身体能量。
“不要啊啊啊”
吃饱喝足的紫色火焰回到了少年的手中,一溜烟没了影,钻进了他的身体。
“还有两个。”和晖收回了云之火焰,看向一堆人中唯二站着的混混。
这是两个无属性啊,因为身体天生没有波动,所以云之火焰想吸收也吸收不了。
砰砰
两声枪响,少年分别打断了他们的一只腿,“今晚的黑街似乎发生了什么,一不小心就被卷进去了,对吧”和晖有把保护者当杂工使的习惯,加上身后人优秀的素质,他想获得今日黑街的情报并不难。
强忍疼痛按住伤口的两人一个劲的点头。
金发少年满意的摸着手上这把枪,“那么,这份礼物我就收下了。”
和晖没有带枪,这是他从第一个晕倒的梅斯维尔身上顺出来的。虽说黑街警察不怎么管事,但毕竟今晚凌晨军方要突袭清理,还是将这把留下自己指纹的枪带走比较好。
黑街并不只是一条街,而是一大片区域,有着美国一个小镇的大小。
这是和罗阿纳普拉很像,充斥着大量的鲜血、非法交易和活动。雇佣兵、中间商、黑帮、妓女各色人物,甚至连传说中的黄昏人种也有在这里定居的。
转过一个拐角,和晖停下了脚步,看向对面的瓦砾堆。
“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让你出来。”金发少年特意给手枪上了膛,发出清脆的声响,指向瓦砾堆。
没有动静。
“我没有催第三遍的习惯,再不出来,我就只有开枪了。”从瓦砾堆后面的呼吸声判断,不是那些身材高大的美国佬,却也不是孩子和猫猫狗狗,大概是和他一般大的少年。
约莫两秒后,在和晖打算开枪警告前,伴随着一抹窸窸窣窣的响动,一个小小的圆形黑影从瓦砾堆后冒了出来。
那是少年的脑袋。
和晖不催促也不“鼓励”,轻轻摇晃了一下手中的枪,向陌生少年示意着我这里有枪,你逃不掉的。
示意完毕后,和晖才命令道“过来。”
那是一个戴着兜帽的少年,估计是黑街的流浪者,身上的味道并不好闻。
走出阴影的陌生少年,衣衫褴褛,三月的夜晚还是很冷的,单薄的衣物根本不能避寒。身上还有很重的血腥味。黑街的血腥味一直很重,本来和晖还以为是这块地方曾经是凶案现场的缘故,可随着陌生少年的走动,血腥味也飘动了起来。
是对方身上的味道。
和晖嫌弃的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叫陌生少年停住。
可他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陌生少年的整张脸都缠住了绷带,绷带是很久没换过了,本应洁白的绷带沾染着黑色的污渍,还有不干净绷带和伤口融在一起的腐烂味。
和晖看到了那双异色的眼眸。
琥珀金的左眼,黑曜石的右眼。
倏然的,和晖想到了自家的neko。neko也是异色瞳,但和眼前陌生少年不一样的是,neko是左金右蓝。
似乎没想到会和他对上眼,陌生少年愣了一会,就低下头不再看他,异色瞳掩藏在了兜帽之下。
陌生少年前行的脚步没有听,和晖走神想到neko的那一会儿,他已经走进了自己的一米之内。
和晖不适的耸了耸鼻,打算开口让他停下。
变故忽然出现。
陌生少年迅速抬手,右手离和晖的左胸不过半米,在和晖察觉到不对准备叫停少年的时候,一把闪着凛冽光芒的大镰刀凭空出现在少年手上,直指他的心脏。
和晖迅速拉低身子,右手收回上抬手枪,用枪柄大力砸中了镰刀,作用力迫使镰刀上升。
刀刃擦过他的刘海,有惊无险。
估算了那把武器的长度,金发少年后跳一步,拉开了距离。
见一击未得逞,札克嘁了一声,见到对方重新用手枪指向自己后,定住了身子。这个距离手枪几乎不可能打偏,他不能轻举妄动了。
左脸传来痒丝丝的感觉,和晖快速分析了一下刚刚镰刀刚刚运动的轨迹。
刀刃擦着脸颊几毫米划过,没有受伤。可如果他的反应速度再慢一拍,他今夜真的要死在黑街也说不定。
不过
他亲眼看见了,那把镰刀是凭空出现的。
这个异色瞳少年,是个异能力者。远离日本国土的,珍贵的异能力者。
札克止不住的打了个寒颤,他野兽般的直觉感受到了,对面那个人看他的眼神不一样了。
和晖用有幻觉变出了一条绳子捆住札克,接着又用幻术蒙混了周围一圈人的视线,按着札克的头把他扯进了自己下榻的酒店。
“放手你这混蛋”
“老子要杀了你”
“有本事解开我”
“咱来干一架啊”
札克的喊声一路就没停过,可周围人都恍若未闻,一点异常都没有发现。
渐渐的,异色瞳少年也发现了不对,他试验了好几次,人们对眼前的他都是视而不见的状态。最后,他将复杂的视线投向金发少年。
一路来吵得和晖也有些头疼,但他还是没有封了札克的嘴。因为和晖觉得这个少年肯定很久没刷牙了,才不想碰到他。
回到酒店的房间后,和晖咔哒一下带上了酒店房门,解除了幻术,攥住札克的头发把他扔进了浴室,“给我洗干净。”
一分钟后,和晖看着被劈成两半的浴室门,把冰冷的视线射向脏兮兮的异色瞳少年。
家里的neko,明明它她洗澡的时候都那么乖,怎么这只就这么不听话呢,像是狼崽子一样。
但是,不洗绝对不行这一点绝对不能妥协
自己不听话,那就只能武力镇压了
和晖脱掉了札克看不清本来颜色的兜帽杉,用“脱”不太妥当,应该叫“扒”或者“撕”吧,因为那件衣服已经变成两半凄惨的躺在浴室地面上了。
接着是绷带,札克的剧烈挣扎全部无效和晖再一次皱眉,这样脏臭的绷带,就是全世界的绷带停产了,太宰治都不会缠不上去。
在绝对的实力压制下,异色瞳少年只能示威般的从喉咙发出咕咕的威胁声,可身体确是任和晖摆布。
金发少年撕掉了札克的绷带,果不其然,和他推测的那样,札克的身体上满满的都是伤痕,脸上、背上、腿上刀伤,烫伤,甚至还有几个留下弹孔的枪伤伤口布满了全身的各处,有的正在流血,有的已经化脓腐烂,解开绷带后又是一股浓郁的腐臭。
要死和晖从未如此痛恨自己的嗅觉为何那么好。
本想随便给札克一洗就好的和晖,看着异色瞳少年头发上已经是第三道却依旧发黑的泡沫,有些绝望。
和晖才不顾异色瞳少年身上的伤口,反正死不了。好在少年听挺能忍痛,除了几声闷哼完全没有反应。
最后,金发少年放了水,把异色瞳少年按压在浴缸里,闻着香波的味道告诉他不许动,没有我的命令不能起来。
又给札克下了个幻术暗示,和晖出了酒店门去药店买药和绷带。
又把泡了个澡的札克几乎搓掉一层皮后,和晖才允许异色瞳少年披着浴巾离开浴室。吹干头发擦干身体后,金发少年拿出一把手术刀,桌边点了一根蜡烛,又是对着札克说了那两个字,“过来。”
被幻术模糊了思维的异色瞳少年很听话,和晖用火烤了烤手术刀,将泡发伤口上的腐肉切出,新鲜的血腥味又涌入和晖的鼻腔。
趁着血液还没流出,和晖一把用酒精给伤口消了毒,撒上止血药和消炎药,继而动作娴熟的缠上绷带。
等所有的伤口处理完,札克差不多已经恢复成了之前全身绷带的样子了。只是现在的绷带,洁白又干净,还带着淡淡的药味儿。
少年的身材很瘦弱,和晖就给他套了一件自己的衣服。随后打开了自己从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带回的袋子,拿出一块面包递给札克,“喏。”
幻术早已解除,札克呆呆的坐在沙发上。
他不是感觉不到疼痛,而是习惯了疼痛。在他杀掉了孤儿院那对男女后,被警方通缉,后来磕磕绊绊的逃到了黑街,并在那里苟延残喘至今。
饥一顿饱一顿,没有避寒的衣服,没有遮风挡雨的屋子,他就像亡灵一般在黑街徘徊着,而向他一样的同龄人也有很多,可他们不需要同情,他们是生存的竞争关系,经常为了一块发霉的面包你死我活。
身上的伤口麻麻痒痒的,和以往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却不难受。
黑街不是没有医院,只是价格高的吓人。札克曾在一间诊所后的垃圾堆里捡绷带时听到过医生的叙述,「伤口痒了,就代表快好了。」
骗人。
他曾见过身上已被虫子爬满的人在角落里滚来滚去,叫嚣着好痒好痛,然后第二天他再经过的时候,那个人就死了。
痒,他在自己的伤口也曾感受到过。伤口流出了黄色的流体,肉的颜色也变了,还散发出难闻的味道。札克只能拿捡来的二手绷带把它一圈一圈的缠起来。
他想起了那个在“痒”中死去的男人。
他也快要死了吗
接着,仿佛做梦一般,他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坐在一个干净的地方,身上的伤口酥酥麻麻,那个按着他脑袋的金发少年,递给了他一片面包。
异色瞳少年机械的咀嚼着,突然有了几分恍然大悟的感觉。
啊,果然是做梦,他连面包的味道都尝不出来。
困倦袭来,札克闭上了眼,倒在沙发上沉睡了过去。
森鸥外肯定是不会亏待和晖的,在前任首领去世的半年多来,港黑的外部收入几乎都来自和晖。他为和晖订的酒店,是豪华单人间,虽然有着长沙发,办公桌椅,甚至自带冰箱可单人间的床终究只有一张。
现在札克直接睡在了沙发上,那就不用之后多说句废话了,可喜可贺
札克睡得很沉,待到他睁开眼时,茫然的对自己身边的环境感到懵逼。这个摆设,这个房间,这张沙发一切的一切都该死的眼熟。
他不是做梦吗
环顾四周,一个人都没有,昨天那个金发少年,也不在
他记得,以前有个瞎眼老头把他带回了家,然后一觉醒来,老头也是不在了。
所以这是一夜的避风港吗
身上的伤口还是麻酥酥的,让他有点想挠,可更多的,是有一种别样的舒服。
那他是该离开了吧。
一步步踱到门口,札克慢悠悠的把手伸向门把锁,黑曜石的右眸里写满了冷漠和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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