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舅舅不能跑镖,便改行去大户人家做起了护院,却在一次莫名而起的大火中,为救那家小少爷,葬身火海。
四舅妈与大房生了嫌隙,几乎断了往来,在一次回娘家的途中,遭遇流民作乱,四舅妈与两个表妹一个表弟没一个活下来。
大舅舅与大表哥因此内疚了一辈子,后来,更是早早就去世了。
二表哥虽天资聪颖,却先天不足,又因为她的愚蠢,为帮助李成弼登上首辅之位,殚精竭虑,连个子嗣都没能留下,就去了。
临死前还在劝她,“槿姐儿,李成弼此人惯会阳奉阴违且心胸狭隘无容人之量,他绝不愿意看到自己的枕边人如此优秀。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千万小心啊!”
想到这,苏木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她得好起来,快快好起来!
只要她好起来,到时候就可以找借口去接四舅舅与大表哥,就能避开前世那些多米诺骨牌效应。
要是能劝他们不再做走镖这行就好了。
她低头开始吃鸡蛋羹,等沈氏端了药进来,更是毫不犹豫的仰头往嘴里灌,沈氏看的呆住,“糖……你不是怕苦吗?”
苏木槿笑着将空碗递给沈氏,吐了吐舌头,皱巴着脸可怜兮兮的看沈氏,“娘,嘴巴好苦,小张叔骗我,他说一口气喝完就不苦的!”
沈氏好笑的摇头,“没礼貌,要叫张爷爷。等着,娘去给你拿糖。”
等她抱了糖罐子出来,捏了一小嘬白糖,往苏木槿嘴里塞,白糖不是经过加工的细砂糖,而是一些粗粒,跟黄豆大小。
因为她吃药怕苦,所以家里什么都缺也不会缺白糖。
苏木槿笑嘻嘻的蹭在沈氏的怀抱,沈氏笑着骂她骨头软不好好躺着休息,却没舍得把她推开,索性把糖罐子放到一边,抱着女儿摇啊摇。
“娘,大舅舅和四舅舅还在走镖吗?他们都说走镖很危险……”
沈氏顿了顿,才道,“是啊,很危险。”
“姥爷和姥姥怎么不劝劝他们,不走镖做一些其他营生多好……”
沈氏摸着苏木槿的头轻笑,“哪里有那么好做的营生?这年头,做什么都需要人脉银钱,你姥爷家是从外面迁来的,底子薄,根子浅……”
这倒是实话,有人脉还得银子打通,有银子还得有人脉,缺一不可。
苏木槿点了点头,靠在沈氏怀中,闭上了眼。
不多会儿,药起了作用,她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屋子里点着豆大的灯,业哥儿正压低着愤怒的声音骂苏海棠,“你不知道?我们都出去了,屋里就你一个人,不是你是谁?前几天哥哥疼的晚上睡不着觉都没舍得吃,就怕三姐不够吃,你居然全把糖倒在了雪地上!苏海棠,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脑子是坏掉了吗?枉三姐平日对你那么好,你……”
“我没有!我睡的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抱着糖罐子出去……”
苏海棠抹着眼角,一双眼红红的,很是委屈的看着苏连华,“爹,我真的没有……”
苏连华看了面无表情的沈氏一眼,轻咳一声,劝道,“就是几块糖,不是什么大事儿,我明儿个一早去镇上再买一些回来……天晚了,都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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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卡的好销魂,少更一点儿,看我明天能不能多更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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