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又被余姚吓了一跳，顾忌伤患，她小小音:“是啊，是陈芸学姐下水把你们捞上来的，然后喊人送你们来的医院。”
陈芸?
余姚在水里的时候其实还是有意识的，她隐约记得是那头叫白宝的海豚把他们顶上的岸。
想了一会儿，脸上艰难笑笑，“可能是我撞晕了不记得了。”
“那你头还晕吗？用不用叫医生。”李钰关切的问。
“不用了，我不晕，就是好饿。”余姚可怜兮兮的捂着肚子喊。
“都下午四点了，我也饿，你想吃什么？我去买！”李钰拿起床头上放着的钱包问。
“不要太油就行，有哇哈哈可以来一排哇哈哈！”
“好，有哇哈哈！”李钰笑着推门出去了。
等李钰出去，余姚脸上的笑一下就散了，按了铃，说要给家里人打电话，借了主管护士的手机。
打给刘颖。
电话一接起来，她直接说，“是我，你让姜菲菲先去买饭，我一会儿过去。”
对面刘颖捂着手机嗯了一声，用同样的理由把姜菲菲支走了。
手机还给护士姐姐，听到门响，又等了一会儿，余姚扶着墙去了隔壁病房。
刘颖正五花大绑的躺在床上。
虽然心情已经荡到谷底，但看见刘颖这样，她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刘颖脸黑黑的扭头瞥了她一眼。
余姚先挪着去看了方辰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麻醉剂的效果太好，方辰还在睡。
“都睡一下午了。”余姚小声嘀咕一句。
可能是被她催的，话音刚落，方辰就睁开了眼睛，一句话没说，掀开被子就去抓自己的腿。
“怎么了？”余姚吓了一跳，回过神来问。
方辰额角的青筋都爆起来了，两只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小腿肚，整个人都蜷起来了。
“抽筋了？掰大拇哥，使劲往后掰。”看方辰疼这样，余姚都没多想，直接就上手了。
方辰脚还挺白！
掰了一会儿，余姚问:“好点了吗？”
“嗯！”方辰轻轻哼哼了一声。
抬头就看见方辰从脸红到了脖子，眼睛跟她一对上就不好意思的扭头，结结巴巴的说，“去洗洗…手。”然后飞快的把脚藏到了被子里。
汉子余姚: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方辰:昨天晚上没洗脚……
再看刘颖，也是一副白眼望天的架势。
余姚只能去厕所洗手。
拿了凳子面朝门坐下，余姚直接问刘颖:“我们掉水里之后陈芸又来过?”
刘颖点头，“来过，在你们掉进表演的水池里后。”
“我当时不能动，看见你们掉进水池里差点没吓死，刚想打电话喊人，陈芸就进来了。”她当时第一个电话打给了李钰，她们宿舍四个人只有李钰和余姚会游泳，余姚已经下去了，能在最短时间内赶过来的只有李钰，给李钰打完，她下意识的想报警。
“就在我要报警的时候，陈芸进来了。”而且一进来就把她手机抢走了。
刘颖见识过陈芸的力气，别说当时那情况了，就算是她活蹦乱跳的时候，陈芸打她也跟玩似的，别怪她港台黑片看多了，她当时看见陈芸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是来灭口的。
她到处找趁手的东西，想要给自己低到只剩一层脆皮的战斗力加加码。
“结果陈芸直接说，你闭嘴，我下去把他们俩捞上来。”刘颖当时没想明白，到医院之后才恍然大悟，余姚和方辰是陈芸推下去的。
如果方辰和余姚淹死了，那陈芸——就是杀人犯。
当然了，这是最主要的原因，毕竟漏洞太多，脚印指纹，表演馆的钥匙，海豚身上的针管，还有全程的目击证人，警方很容易就能锁定目标。
但最重要的，是她觉得这俩人没必要死，跟朱庭的狂热疯魔不顾一切，为了进化激素可以抛弃最基本的是非观不同，陈芸只是为了名和利，可能道德底线比一般人低一些，但对于生命，她还做不到视若无睹。
“然后还没等她下去，你们就被海豚顶上来了。”刘颖挺惊奇的说道。
“被海豚顶上来的?”方辰也忍不住探头，海豚救人事件，时有发生，但大多数专家认为，这是它们的好奇心作祟，也有人认为，是海豚的本性如此，反正不管什么说法，都是在资料中看到的，真实发生，还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方辰想想都觉得很神奇。
“下次去多给它们喂几条鱼。”方辰转头对余姚说。
然后就看见余姚脸好黑…
余姚咬牙切齿:……胸口好疼！
“那你为什么说咱们是回去拿包自己摔下去的?”不是应该报警吗，他们都要偷海豚了！
陈芸:……偷海豚！
刘颖:但他们没有偷！
“说实话谁信?”一方是老师，一方是学生，天平本来就是倾斜的，再说了，人家什么都没有干，只是乱放了两枪，然后直接就甩手走了。
“你觉得咱们报警说海大的教授在海豚馆给两头海豚注射了麻醉剂，让他们把海豚捞上来取血化验，这可能吗？”这话不是刘颖自己想的，是在原样复述当时陈芸对她说的。
不可能，答案是肯定的。
“而且他们打到海豚身上的东西是不是麻醉剂，我们都不知道。”
“不是麻醉剂?”余姚不动声色的看了方辰一眼。
“对，那条中枪的海豚不但没有晕，还好像喝了兴奋剂。”围着水池游个不停。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余姚拉着方辰从病房里出来，站在走廊的窗前，雨滴打在花园里枯黄的芭蕉叶上。
“你有没有感觉身上有什么不对劲?”余姚不知道朱庭针管里装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会不会对人体造成影响，但就从他们抢枪的架势来看，那里面装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东西。
方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腿脚胳膊，“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以为余姚是在担心自己睡的时间太长，方辰有点脸红，“估计是摔懵了，没别的事。”
“还是检查一下的好。”硬拉着方辰到了血检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