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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6章读的什么圣贤书

  上官云被母亲斥责,一双精目冷冷扫过流月之后,朝老夫人道:“母亲,儿子一向公平公正,从来没有看不起谁,或者偏袒谁,只要是我上官云的儿女,我都一视同仁。”

  老夫人冷冷的瞟了上官云一眼,沉声道:“行了,这地牢如此肮脏,先把大家带去花厅,再滴血验亲。”

  她也希望早点验完,一颗心好踏实下来。

  接着,流月把惊羽带到了飞月阁,她早就吩咐玉清,叫制衣坊给弟弟赶制了好几身衣裳。

  在命人打水,让惊羽好好的泡了一个澡,清洁干净全身。

  然后,她挑了一件青色的绣暗纹提花的锦袍拿给王志,叫王志辅助惊羽穿上。

  等换上干净得体的衣裳后,惊羽从那屋里走了出来,流月一看,果然,衣裳都是人衬出来的。

  惊羽长得唇红齿白,十分漂亮,穿什么衣裳都好看。

  七婶很会梳头发,她把惊羽乌黑的头发往后梳,梳成一个髻,再用银色的玉簪子束住,将那乌黑富有光泽的头发垂在身后,一头泼墨似的黑发垂下来,将惊羽衬得有如明珠生辉。

  等完全给惊羽装扮好之后,流月让他站起身。

  他一站起来,流月就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他一眼,不由得在心里感叹。

  简直是姿容瑰丽、气质干净、不染纤尘的一个漂亮锦衣公子哥。

  惊羽从来没穿过这么好看的衣裳,他稀奇的在铜镜前转了转,不停的伸手摸摸自己腰间的玉佩,或摸摸房间里的装饰。

  流月见他很好奇这些东西,赶紧亲自上前向他一一介绍起屋里的东西来。

  “惊羽,这是青花瓷,这是仕女图,这是花鸟屏风,上面画的是美人画。这是鲛纱做的帐,云锦制的衣,这是黄花梨木制的椅子,上面雕刻的是云纹。这是医书,这是草药,那是茶壶。”流月把屋子里的陈设介绍了一大堆之后,兴奋的把惊羽拉到院子里。

  她指着蓝天白云开始介绍:“惊羽,这是蓝天,天上浮起那白色的,是白云,这是桂花树,那是鸟儿,这是花朵,那是草地,这是鹅卵石。那是荷塘,荷塘里有荷花,有水草,有鱼儿……”流月不厌其烦的向惊羽介绍这个世界的一切。

  对惊羽来说,这些都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他就像个初生的婴儿一样,是第一次看到精彩的世界。

  他像个小孩子一样,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四周的一切,模样十分好奇。

  他想,原来地牢外面的世界这么美,曲水流觞,莲池荷香,亭台楼阁,假山水榭,古木参天,绿树成萌,红墙绿瓦,金碧辉煌。

  这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美,还有他一直渴望的自由。

  如今他终于得到自由,他可以尽情的呼吸外面的空气,尽情的和树上的鸟儿嬉戏,他顿时觉得活着终于有了意义。

  半个时辰后,流月才带着惊羽,领着下人们来到将军府会客的花厅。

  流月发现,惊羽很依恋她,她走到哪里,他就会紧紧的跟到哪。

  她知道他内心很没有安全感,所以在走的时候,尽量拉着他的手,一边向他介绍将军府的一切,同时又抽时间告诉他关于娘亲的事情。

  惊羽是个很懂事很聪明的孩子,很多东西流月只教了一遍,他便知道,还能举一反三。

  只要有人悉心教他读书认字,她相信他将来一定有一番作为。

  不过,流月发现,惊羽的眼珠即使变成了黑色,依然有催眠别人的功能。

  她一看他的眼珠,就会头晕难受,所以她告诉他,一定不要让人盯着他的眼睛看,以免人家发现端倪。

  到时候有人怀疑他是黑阴宗的人,就不好了。

  惊羽还不懂得利用催眠术控制别人,此事一定要保密。

  此时,所有人都不知道,有个绝美得过分的男人,正隐藏在上官府的假山里、房顶上、阁楼边或柴草堆里,一双狐狸般的丹凤眼正犀利的四处搜来搜去,不过无论他怎么看,那目光最后都会在某女身上停留下来。

  一行人才走到花厅的正门口,流月看到上官狄不知道何时又冒了出来。

  上官狄看着有可能和他争家产的惊羽,他一双眼睛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本来是上官府唯一的男丁,以后整个上官府都是他的,如今又冒出来一个野种,想抢他拥有的一切,他当然视惊羽为眼中钉,肉中刺。

  看到原本是破落户的流月姐弟,如今换上新衣新鞋,摇身一变,竟然变成了大家闺秀或高门公子,上官狄眼里是疯狂的嫉妒。

  这明明是两个废材,连给他这大少爷提鞋都不配,也不知道流月从哪里弄来的银子,一跃像变成了富婆似的,走到哪里都有一堆下人跟着,比他这大少爷还有气派,出手也比他阔绰奢侈。

  一看到跟在流月身侧一脸怯弱的惊羽,居然美得那么耀眼,他眼里燃着浓浓的妒火,顿时勾起唇,阴冷的一笑:“小野种终于来了,让父亲、母亲等你们好久,你们算什么东西?”

  上官狄阴冷的说完,上官秋月也从花厅里冒了出来,不屑的冷哼一声:“大哥,母亲说了,让你别和这两个小杂种一般见识,她们两个都不是父亲的骨肉,都是她那不守妇道的娘偷情生的野种而已。你少和他们说话,免得降低了你的档次。”

  这时,那一脸阴柔,脸色苍白的上官雨晴走了过来,她扫了自己的兄妹一眼,淡淡的抬了抬眼皮:“你们两个,就算要说实话,也不要直白的说,要是有人去向祖母告状,小心又被祖母斥责。”

  “对,我们可是上官府嫡出的小姐,可不能和那些下等人一般见识。”上官秋月赶紧附和上官雨晴。

  上官雨晴淡淡的一笑,目光像蛇信子一样射向流月:“五妹,有些话,留着等验亲结束再说,那更是解气。”

  等验亲一结束,确定这是个野种,上官流月两姐弟还不得赶紧卷铺盖走人?

  母亲说她有把握,就一定有把握。

  母亲有办法将这两姐弟赶出去,只要将她们赶出去,从今以后,她们就能过以前那种安乐的日子,再也不用看到流月这张冷脸。

  惊羽被上官狄一吼,顿时一脸害怕的躲到流月身后,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溢出大滴大滴的眼泪,看起很令人心疼。

  流月赶紧拉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惊羽,别害怕。有姐姐在,没有任何人敢欺负你,胆子放大一些,别和那些狂吠的野狗一般见识,咱们是正经的嫡出子女,就得有嫡出的风范,别像那些继室的孩子那么没教养,只会狂吠骂人。”

  流月之所以一直没出声,是知道这是什么场合。

  老夫人和父亲都在花厅坐着,要是她和上官狄他们起冲突,如果也像他们那样乱骂的话,会给老夫人她们留下不好的印象。

  上官狄之所以守在这里辱骂她们,不就是逼她俩姐弟生气,好和他正面对上么?

  可惜,她知道该隐忍时方要隐忍,只要隐忍过这一刻,之后就是她报复对方的时机。

  不过,隐忍只是忍住要打人的冲动,不代表她不会嘴上反击。

  而且,她是满脸微笑,淡淡的说话,并不像上官狄几兄妹那样一脸狂怒,跟得了狂犬病似的。

  惊羽听罢,咬了咬下唇,勇敢的点头。

  上官狄一听流月这话,顿时气恼的瞪大眼睛,一脸盛怒的道:“好你个小贱人,居然敢骂我们是野狗!你活得不耐烦了?”

  他早就看不惯流月了,要不是他之前在学堂上学,没有时间回来,早就找流月的麻烦了。

  一回来,他就听到自己的两个妹妹被流月折磨成这样,他胸中溢起浓浓的仇恨,恨不得杀了流月替妹妹们报仇。

  见上官狄被激怒,流月不紧不慢的挑眉:“你现在倒很有男子汉气概,怎么刚才璃王殿下前来,你们三个灰溜溜的逃跑了?那逃跑的样子,十分狼狈,让我想起二妹帮人刷恭桶和五妹当众露屁股的事情,都是一样的狼狈。”

  流月说到这里,用手捂着嘴巴,呵呵的轻笑起来。

  一听到这话,上官狄气得额头窜起青筋,他死死的捏住拳头,朝流月愤怒的冲下去。

  就在那拳头要打向流月之时,他突然改变主意,觉得这流月现在有璃王的庇护,而且他有些忌惮她的眼神,所以柿子捡软的捏,他朝边上的惊羽重重的推了下去。

  惊羽被推得摔倒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响声,登时,他眼睛里迸出一串泪水来。

  同时,流月迅速蹲下去扶住惊羽,朝上官狄愤怒的瞪着眼睛。

  就在这时,那花厅门口传来老夫人气愤的呵斥声,“住手,狄儿,你怎么能当众打人?苏氏,你看看你教的好儿子,一点教养都没有,我还没死呢,他就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动手,他读的什么圣贤书?”

  老夫人亲眼看到惊羽被推倒在地,气得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