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是否救活
“我出五百两,这可是我今天收货的货款,全部押上,要是这孩子死了,那我可就发了。”
听到大家都这么说,又有一群人去向三姑六婆借了好多银子,放到桌上下注。
这下,那一张桌子变成了两张,两张变成三张。
三张桌子拼在一起,上面摆满了别人下注的钱,一大堆大老爷们围在边上,兴奋的等着赌注的结果。
他们倒是兴奋,全然不顾那刘婶的悲伤心情。
此时,刘婶看到桌子上堆满的银子,又听到大家纷纷说她孩子必死的话,已经难过得满眼是泪,又愤怒得想杀了所有人。
这里根本没有人关心她孩子的死活,这帮赌鬼只关心打赌的结果。
突然,她抱起那孩子起身,冷冷的走到流月跟前,她看了眼桌上那一堆界限分明的赌注,狠狠的咬了咬唇。
这些人居然都赌她的孩子会死,只有宁浩一人赌她的孩子会活!
这么多人下注,竟然只有一个人期待她的孩子活。
就连那张管事,居然也下注三千两,赌她的孩子死!
原来这张管事早知道她的孩子没救了,他才不放她进去,他明明知道没救还不告诉她,让她一个劲的跪下来求他。
想到这里,她突然把孩子抱向流月,一脸悲愤的咬牙:“流月姑娘,我让你救我的孩子,我赌他活,赌他活!”
她说完,颤抖的从衣兜里掏出一包碎银子,把碎银子放到桌子上,挨着宁浩的银子一起。
她的银子虽然少,加起来也就几两,可是她所有的身家。
今天就是别人给她一万两银子,她也不会赌儿子死。
她要赌儿子活!
看到刘婶摆出这些碎银,流月也很动容。
她轻轻的抱过那孩子,发现孩子的呼吸虽然很浅,但仍有呼吸。
她刚才听到刘婶说,这孩子在昨天吃了几颗花生之后就开始咳嗽,再加上孩子后面呼吸不畅,还一直发高烧,据她的经验观察,是这孩子不小心将花生吞进了气管里。
只是卡得不是很严重,所以这孩子还活着,如果严重些,没有采取急救的话,恐怕三、五分钟就会丧命。
花生卡住了气道,堵塞他的呼吸,他自然就会引发高烧和昏迷。
如果当时刘婶懂得急救的话,这孩子早就得救了。
但这个年代的人都不懂急救知识,如果是现代,也可以去医院用喉镜或支气管镜取出异物。
但她在古代,没有手术的条件,也没有支气管镜这样的工具,只能用自己掌握的急救方法试一试,看能不能将那花生弄出来。
现在孩子的异物已经在气管里卡了一天一夜,如果再不救治,也会没命。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紧张的盯着流月,流月将那孩子抱在胸前,让孩子背对着她,一只手捏住孩子颧骨两侧,手臂贴着孩子的前胸,一只手拖住孩子后颈部,让孩子脸朝下,正准备施行急救。
就在这时,张管事突然冷冷的瞪着她说:“臭丫头,老夫和你打个赌?你敢不敢打?如果你救不好这孩子,你就当着诸位的面,给老夫下跪磕头,斟茶认错!”
他今天被流月顶撞,损了面子,自然要找机会找回来。
如今在前正是机会,如果这丫头不敢打赌,就是承认她不行。
如果她被激得敢打赌,一旦她输了,他会好好的羞辱她一顿。
让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他下跪磕头,斟茶认错,他才解气。
流月冷冷的看了张管事一眼,转了转眼珠,开始考虑。
她这一考虑,众人都以为她不敢打赌。
刘婶一颗心悬得老高,宁浩也犀利的眯起眼睛。
“怎么,臭丫头,你不敢与老夫打赌?”张管事咄咄逼人,流月越表现得优柔寡断,他就越想逼她打赌。
这下好玩了,其他人纷纷好奇的盯着流月,看她如何应对老谋深算的张管事。
流月思考了一会,便冷冷的看向张管事,在众人关注的目光中,不紧不慢的道:“我这人从来不喜欢打赌……”
众人一听,脸上的热情顿时骤减,就在大家一脸失望之际,流月又道:“不过,既然你咄咄逼人,非要逼我打赌,我也只好应承下来。我,接受你的赌约。”
流月话音一落,人群里顿时沸腾起来,甚至有人开始为流月欢呼鼓掌,为她的勇气竖起大拇指。
流月说完,便将右腿向前一屈,将那孩子趴在自己的膝盖上,然后开始认真的拍打孩子的背部。
看着流月的姿势,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眯起眼睛。
“这是治病吗?治病不是应该先望闻问切,诊了脉之后开药,她在做什么?”
“光拍打这孩子的背部也有用?看那孩子一点反应也没有,她该不会在骗大家。”
“就是,连最简单的诊脉都不会,居然敢和张管事打赌,那位公子更傻,居然花这么多钱支持她。”
听到众人的议论声,张管事得意的掳了掳胡须,一脸阴冷的说,“这将军府的小姐就是任性,根本不会医术,居然敢拿孩子的性命来玩,她是仗着刘婶势单力薄,就算孩子被她治死也拿她没办法,才敢胡乱医治吧?”
张管事这句话,又给流月加了一个罪名。
如果这孩子死了,不仅是流月医术不好,她还会被安上一个治死孩子的罪名,这样的罪名谁担当得起?
哪怕她是将军府的嫡女,有将军府罩着,就算不受惩罚,也会被世人的唾沫给淹死。
想到这里,张管事得意的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其他人一听,也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全都不屑的看着流月。
原先有几个为她的勇气鼓掌的,这下也不鼓掌了,反而很怀疑的看着她。
流月此时懒得理张管事,她只顾埋头专心的拍打孩子的背部。
可是,她在拍了十几下之后,发现孩子居然没醒!
这下,她额头溢起了一层细密的汗,一颗心也紧张的狂跳起来,她顿时有些心神不宁。
周遭的人全都怀疑的盯着她,一个个都开始议论,那议论声十分刺耳,听得她的头快爆炸。
可是,她再紧张,也必须保持镇定,因为她是医生。
如果连医生都不保持精神的高度集中,会受外界干扰和影响的话,治病的难度就会加大,说不定还会出错。
她绝对不能出错。
宁浩为她下了那么重的赌注,刘婶满脸泪痕的期待着她,张管事恨不得孩子死掉好让她下跪认错,围观群众恨不得赢光宁浩的家产。
不,她绝不能输。
为了宁浩,为了刘婶,为了不受张管事的羞辱,她一定要救活这孩子。
就算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就算他们在边上嘈杂的议论,她也不能分心,不能受半点干扰,不能紧张。
想到这里,流月赶紧改变思路。
拍背没有用,她就用其他急救办法。
她迅速的站起身,将孩子抱着站直在自己面前,让孩子背对着自己,将手臂环到孩子腰部,左手握拳,将左手的拇指放在孩子的腹部,然后用右手握住左手,两手同时快速的按压孩子的腹部。
看到流月想出的新招式,众人又开始不屑的议论起来。
“之前拍背没用,现在又换到按肚子,难不成她以为光是拍个背、按个肚子就可以救人?真是蠢得无药可救,果然是出了名的废物。”
“看来上官流月输定了,她救不活那孩子,我们赢定了。”
“喂,这位公子哥,你输了,该一赔三,把钱赔给我们了吧?我下了二百两的注,你得赔我六百两。”
“你那两百两算什么,人家张管事可是押了三千两银票,三千两啊,他全副身家,这下赚大了,这公子哥要赔九千两!光张管事这里就是九千两,这算下来,这公子哥今天没有两万两跑不脱。”
“喂,公子哥,你身上肯定没有带这么多钱,你赶紧打发个下人回家去取,叫人把两万两银子抬来,不然不够赔给咱们。”
看到众人得意的目光,宁浩一张脸冷如寒冰,他冷冷的捏了捏拳头,一脸担心的看着流月。
他损失的钱是小事,流月到时候落得个人人唾骂的下场才惨。
都是这张管事害的,他发誓,如果流月被众人唾弃,惹上官司的话,他一定会亲手宰了这张管事。
就在众人都朝宁浩咄咄逼人的逼过去,准备逼他交出银子时,突然,只听“啊”的一声,一声孩子的叫声从流月前面传来。
紧急着,那孩子突然重重的咳嗽几声,一瓣白色的花生粒被他咳了出来,正好咳在张管事那张丑陋的老脸上。
这花生粒一咳出来之后,那孩子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睁大眼睛到处找娘亲。
众人见状,纷纷不敢相信的愣在原地,那原本必死的孩子,怎么活了!
而且哭得那么响亮,声如洪钟,他这是活了呀。
看到怀里的孩子吐出花生粒,还哭得十分响亮,流月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